我们伴着上帝却否认了他
却拒绝拿出证据
后来,稀薄的清晨,上帝那晚月的尸体
阴霾深重地挂在我们的窗上
让布施像旷野拥有了废墟
让机缘冷落的脑子在川南获得耕种
让我们摇醒客栈,藏好月光
让玫瑰生下后代,如天赋的爱
长出硬刺
猫头鹰说你老了,老得像偷窥者的经验
你的手被戒指氧化,像十根发霉的香烟
相片说你赖着不走,像色彩一样腐败
你将是一掊泥土,泥菩萨一样端庄
我曾经从你嘴唇上路过
替你拾掇湿润的谎言,之后
我坐在黑暗里扮着光明的看客
从此不再怀疑你不是我未来的作品
子夜
别人的睡眠成全了你
那盗贼般的智慧和冷月
那匪夷所思的忧郁
(它们正把侵略者的兴致调到F调
或混声那不可究竟的低音区)
龙眼树的肃穆掩盖了它的贫穷
芭蕉树嗫嚅的文字是秋虫的笔记
信封落入尘土
收信的人在远方一无是处地
等候无常在无常的荣枯中的问候
你使香烟吐出了神话
而今它把你装扮成圣者
俯卧在你的手指和一堆稿纸之间
夜晚,这被掰了一半给健康的夜晚
多么像一个永不受指望的人
用风的爪子敲响了你的门窗
每一双耳朵在品尝这阴森的旋律
产生梦,揭穿黑暗赐予你的清白
你与子夜一同衰竭
被一杯咖啡
被一册加缪的残损文集
被金沙江的一场演说
被一装智者的破球鞋
(双星牌的发臭的星星)
呵,被笔尖刺伤的一个旧事
和被中指捞回的耻辱的忘怀
一同瓜分了你最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