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长夜,如拽着瘦骨的书籍
曾经和忧伤狂吻的星星,也痛得呻吟了
它们饱和的嗓音,是失散已久的人
在长夜显身,犹如玫瑰书签
蹩出了日记。等内心安谧,等灯火
失声于某条夺路的犬后,白金的青春
揉着诗意的眼睛。那是
中文系泅渡于寂寞中的鱼雷
嗅着被伤害过的唯美的诗句
走廊歌星倒在了厕所门口
混入男生宿舍的女生,在暗处咒骂
他穿堂风一样的鼾声。啤酒瓶
跳楼了,僵硬的爱情一样殉难
马路,酒精的马路上升上了天空
便是银河,也是中文系杂草丛生的
花园,一根劣质腰带。还有
一把红棉吉他纯棉的媚俗之音
一直念叨着一个降E调的名字
为一张崎岖的脸和它暗礁一样的痘们
争了口气。几个路人,以扫帚星的
眼光,挑剔过他声音的元素
他们纸质的背影,如狐狸尾巴
扫过六弦。他在抬头的片刻
被星光的子弹击瞎了双眼
曾经在旋律的经纬上
迷路的夜莺,在足球场外的树丛里
听到了野媾者的喘息,而它
再也捉不到它的影子,也赶不上
呢喃泄露的秘密。它是中文系的
一个索引,一个肆意嘲笑想象的青春
呵这些仲夏之夜的蜘蛛们
狩猎着被狩猎的自己,网络着
被网络的自己,在睡眠中
蹬破了遮羞的黑暗,或在古典的种子里
奸污为贞洁激情万丈的诗歌
呵,谁在提防那只爱一个人的人
谁就在星空下解开了青春的扣子
就要因为青春本身而得意于
青春的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