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顶
峨眉同奶吊大的兄弟
绿色雨雾锁住的秘密
从垂直的空间上升,我
看到云梦衣裳时的脸
沿垂直的时间降落、苍老
那时古典、神圣和未名的意境
大熊猫躺在最大的数字上酣眠
蛇的舞姿不冷,真的不冷
我的每个关节都在颤动
水是智者之髓,藏在深山脑中
我听见乐音淙淙,却不得文字
那些缘水而居的鸟或兽
翅膀与赤足都是一种恪守
处女的大风顶
拥有了万象沥滤的情商
还有珙桐,素衣素冠的珙桐
一个剔透得不忍破译的谜
马湖
谁是它的原初?蓝色或泪水?
谁将指尖按在七月的火把上
恐怕它的梦被火热撕裂?
谁在黑暗中打捞,
月光却在肩上、星星满岸皆是?
谁唆了羊群,化着白云
做它的妹妹?
谁在刀刃上赤足奔跑,如马帮银铃
在它的浪头上摇响?
一个故事就够了,关于马
或一面镜子的故事
马湖,它知道隐居者的方式
蛇月
蛇月被拓荒者点着了
我听见山头的彝家年节
唱起一支禾香的歌
一个世界由无数山径连缀
山寨是一种图腾
连路的一端
成为游子的宗教
我在曲边身边,宛若站在
一个经典的传说旁
我是一个舞者,与曲批的亲人
用节奏和肢体传递蛇月
一些容易被晚秋
冻僵的旋律
因为少年的眼睛
在我的经脉上飞旋
蛇月里的曲批
正微笑着长大
马边河
马湖恩赐一个边缘的名字
冰雪含在嘴里才化成的名字
金丝鸟抖落的一片羽毛
在你的名字上飘弋
呵你这被人忘怀的
“来鹰河”的名字
几百里只够一次咆哮的旅程
乱石练声,声声都字正腔圆
时间也来涤洗肉体
灵魂自然也就洁净
阳光是你的诗句吗
怎么连黑暗也如此痛快
白金的马边河,冰的女儿
远处,风在吹着口弦
近处,你拍着明月
为那乐音配上简单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