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乐章“梦、热情”,形容年轻艺术家见到心上人的喜悦,心上人可以说是结合魅力与理想于一身,几乎只有在梦中才能寻觅到。此点,完全符合柏辽兹个人的爱情观,他在评断文学、音乐相当理性,但是面对女人时却把她们当成理想无瑕的完美形象。融合了初恋的情愫与对史密逊的渴望,柏辽兹以加上弱音器的小提琴娓娓道出心声。在和声与配器的新颖度上,早已经超越过去任何一首交响曲的成就,光把这个乐章当成一个完整的交响曲来看,都不会太寒酸。柏辽兹以非常长大的缓慢序奏铺陈出此乐章的梦幻感,虽然之后接的是奏鸣曲式,但是交响曲一开始便用如此强大的序奏也是创举。在小提琴与铜管缓慢逐一对话后,音乐才进入明亮快速的主部。长笛与小提琴演奏出的优雅主题便是代表心上人的固定乐念,再往后的每个乐章它都会以不同姿态出现,贯穿全曲成为灵魂中心。另外,虽然为奏鸣曲式,但与古典时期的奏鸣曲式却大不相同,音乐的开展完全视需求而论,不因形式而有所束缚,因此呈式部没有第二主题,再现部也没有太多发展。反倒是结尾跟序奏一样相当长大,形成德国人眼中形式不均衡的第一乐章。结尾梦醒时不见心上人踪影,思念的渴望与苦楚充满了宗教气氛。
第二乐章“舞会”,年轻艺术家在热闹的舞会场景中,发现爱人踪影,在音乐的喧闹声中,长笛与双簧管将固定乐念变形演奏出来。整段演奏长度大约只有第一乐章的三分之一,本乐意在配器上讲究透明感,用了两架竖琴增加这种清澈的感觉,而音色偏浊的低间管则未用,双簧也只用了一支。交响曲的乐意中加入圆舞曲,在当时是首举,因为连闻名世界的施特劳斯家族的圆舞曲都未问世呢!所以这个现在听起来轻松无比的乐章,在那个时代可是超越禁忌的大突破。
第三乐章“田野风光”,夏日傍晚的乡间,两位牧羊人以民歌互通声息(英国管与双簧管的唱和),心上人的倩影再度出现,但艺术家却因而担心她对自己不忠。随之太阳下山,雷声隆隆,只留下一片孤寂。此段很明显受到贝多芬《田园交响曲》影响,在当时因为战争的关系,法国人普遍对德国人没有好感,因此贝多芬交响曲在法国并没有太受到重视。但是柏辽兹凭其对艺术过人的洞察力,对贝多芬交响曲的欣赏,并将它推荐给自己的老师J-Lesueur。心上人的固定乐念出现之际,情绪呈现不安定情况,后来虽然趋向平静,但也同样趋向死寂。从第一乐章的梦幻期待与渴望,到第二乐章的欢愉轻快,到了这里艺术家的苦恋似乎已经走到死巷尽头。从自然的旷野描写到内心的绝望,柏辽兹真是充满了想象力。
第四乐章“断头台进行曲”,艺术家梦见自己杀死心上人,而且被判死刑,必须上断头台。固定乐念由竖笛吹出,但是代表死神的整体管弦齐奏,没多久便粗暴地将她驱走。音乐整体气氛在定音鼓敲击下,有着沉重的进行风,连法国号的吹奏都仿佛失去了光泽(加音塞),令人不寒而栗。弦乐群在此都以低音部为主轴,更增添音乐厚重、迟滞的感觉。铜管群粗暴肆虐地吹奏,增加音乐的紧张感,同时将场面气势大大地开拓出来,越接近死刑台音乐的气氛越紧致凝重,心上人固定乐念最后在断头刀落下的同时消失无踪。
第五乐章“女巫的安息日晚会之梦”艺术家醒来发觉自己在坟墓边,看到许多妖魔鬼怪,音乐充满阴森之感。结果日前渴望的心上人竟然也在此出现,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已经失去高贵形象,成为狰狞古怪的女巫,跟着群魔纵歌狂舞。此时,柏辽兹正沉溺在与女钢琴家卡蜜儿莫克的爱情中,因此他将对史密逊多年的苦恋转爱为恨,在音乐中报以一箭之仇让她从贵妇成为女巫,当钢琴模仿钟声的效果出现后,音乐奏着象征是世界绝灭的末日经。
纽约《歌剧新闻》这样评论:“作品的演绎十分出色,马克·图曼富有诗情的指挥;使音乐没有浮夸的感觉,而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共鸣。”
马克·图曼给我们带来的音乐盛宴,使我仿佛置身于浪漫之都——巴黎。绚丽的“法兰西之春”使我久久沉浸在甜蜜和幸福之中。我要说的是:高雅音乐,真好;江城之旅,真棒。
朝鲜歌舞剧《红楼梦》心语
中国人民期待已久的朝鲜歌舞剧《红楼梦》终于登陆中国,5月6日晚,由朝鲜国宝级艺术团——血海歌剧团潜心50载创作的大型歌舞剧《红楼梦》在北京电视台大剧院盛大开演。198名演员的超大阵容,创下了近年来国外文艺团体来华演出人数之最。无比酷爱朝鲜文化艺术的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南昌直飞北京,为的是一睹朝鲜《红楼梦》真面目。
5月6日晚的北京电视台大剧院,金碧辉煌,灯火璀璨,从祖国四面八方走来的观众,热切地等待着大幕开启,等待着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视听盛宴。19点30分,大幕开启,舒缓明快,兼具中国韵味的旋律悠然响起。天幕上,一幅幅大观园中生活场景的五彩画卷徐徐流动。——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栩栩如生的才子佳人,在云蒸霞蔚中翩然起舞,令观众顿时走入了姹紫嫣红的大观园。在两个半小时的演出中,朝鲜演员用明朗、清脆、娴熟的演唱;轻盈、流畅、热烈的舞步,演绎了家喻户晓的中国故事,展示了朝鲜歌舞剧艺术的巨大魅力。热情的观众随着剧情走入了大观园,随着剧中人物的悲喜而情绪起伏,颇有穿越时空之感,令人唏嘘不已。
整场演出,可谓美轮美奂,高潮迭起。既大气磅礴,气壮山河;又凄婉迷离,唯美之极。无论是布景、表演、演唱;还是群舞,独舞,双人舞,都无可挑剔,没有瑕疵。真无愧于国宝级艺术团体的称号,东方瑰宝,世界奇葩,人类的骄傲。
在艺术表达上,朝鲜《红楼梦》更多地体现了朝鲜民族艺术的风格特色。音乐融和了很多朝鲜民间曲调,并采用了民谣的唱法,圆润且朗朗上口。伴奏以朝鲜民族乐为主,辅以西洋配器,将宝黛爱情的纯真和悲凉演绎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剧中有机地穿插了三场舞蹈——“荷花舞”、“蝶舞”、“彩绸舞”。整齐利落的群舞场面,既展现了宁荣二府奢华景象,又与剧情相呼应,可谓朝鲜民族舞蹈的经典展现。尤其是月夜一场中的荷花舞,宝黛二人在花间穿梭,荷花仙子在莲池中翩翩起舞,为宝黛的纯真爱情送上祝福,可谓美丽之极,令人眼花缭乱,屏住呼吸。我想,朝鲜艺术家能把美演绎到一种极致,真是人类的奇迹,其为社会主义文艺献身的崇高理想、不屈精神和高超的技巧,真是令人赞叹不已。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可称为世界最优美的艺术家,朝鲜文化艺术也无可争辩地一跃成为世界上最优美的艺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曲闻”,这就是我当时的感受,更是我永恒的记忆。作为凡夫俗子的我,作为无比热爱朝鲜音乐文化的我,能在首都北京,在雄伟辉煌的BTV大剧院亲眼目睹朝鲜优秀艺术家无懈可击的神奇演出,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和骄傲。我为友好邻邦朝鲜能在“中朝友好60年”的光辉时刻为我们献上辉煌无比的艺术大餐而自豪;我为英雄而不屈的朝鲜人民在列强的浊流面前顽强弘扬社会主义优秀文化的大纛而骄傲。我要说的是: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朝鲜《红楼梦》之美,都不过分。它是在我走过大半个地球,欣赏过许多国内外一流文艺团体的演出中,最完美的一次,最神奇的一个。日子过去了许久许久,朝鲜《红楼梦》的美丽依然荡漾在我的心头。
朝鲜《红楼梦》的美可谓无处不在,歌唱美,舞蹈美,编排美,处处都是美的化身。还有一大美,就是布景美。为了表现大观园中的金碧辉煌,其舞台背景几乎是几分钟一换,创下了朝鲜歌舞剧中的换景之最。为了还原《红楼梦》的盛世景象,其舞台背景极为奢华,连亭台楼阁,案几床凳的细节之处也充分参照了原著,虚实结合,极具层次感。其之豪华,之绚丽,之神速,令人叹为观止,深深折服。
在朝鲜,《卖花姑娘》、《血海》、《党的好女儿》、《密林啊,说吧!》、《金刚山之歌》等五大歌剧常年上演。其中血海歌剧团创演的《卖花姑娘》、《血海》最为中国人民熟悉。朝鲜国宝级艺术团因其将名作《血海》改编成歌舞剧而名声大振,最终被命名为血海歌剧团。本次朝鲜版的《红楼梦》198位演员,虽然都是朝鲜的著名演员,可他们都是清一色的80后,这其中还有个传奇的故事,贾宝玉的饰演者——金日煌,不仅获得过朝鲜最权威的民歌比赛金奖,而50年前的第一版《红楼梦》就由金日煌的爷爷金正华饰演“贾宝玉”。在半个世纪的历史长河中,祖孙二人在同一剧目中饰演同一角色,真是神奇,一时传为佳话。为了选择合适的“金陵十二钗”,血海歌剧团还在朝鲜全国进行“海选”,最终结果取决于群众投票。由此,在朝鲜掀起了一股红楼梦的热潮。
一部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一次朝鲜舞台艺术的绝美展现,再次将中朝两国人民的情感紧紧地连在一起。真可谓:
三百年沉香,一部《红楼梦》见证中朝兄弟情谊;
两个半小时,六幕《石头记》浓缩原著故事精华;
二百人阵容,血海歌剧团俊男美女演绎鸿篇巨制;
五十年光阴,曹雪芹名著轻歌曼舞今朝荣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