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再见亦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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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深了

窗外已没有行人的脚步声,也没有嘈杂的车声了,或许也不会有飞累的麻雀在窗台歇脚。太阳落山的那一刻起,短暂的黄昏,伴着点点的细雨,还有丝丝的微风,天边没有往日鲜艳的火烧云,清冷的薄云遮盖了本该壮丽的夕阳,竟让整个世界变得潮润起来,或许在这西部荒芜的土地上,拥有的只是贫瘠,可在这片土地上,从来没有缺少过梦想。点点的细雨,虽然无法满足干渴的大地,却能让那点点的绿色,长留于此。夏日的黄昏,如此美妙,夕阳伴着细雨,微风吹过黄昏,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仔细闻闻扑面而来那稻谷饱含深情的香气,那是大地的馈赠,丰收的喜悦!

桥下,那条缓缓流淌的河流,没有一丝浪花,从容不迫地流向远方,没有人知道她流淌的方向,唯独她知道,第九十九道弯之后,就将汇入海洋……那是对九九归一的最好诠释,也是对人生最美的祈福。原来总想经历大风大浪的她,却在平静中,走向去往大海的路上,大海才是她的家。对于她的轨迹而言,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幸福:从雪山上皑皑的白雪,到大海中滔滔的海浪,再到天空朵朵的白云……那是人生的轮回,那是幸福的每一个瞬间!

伸手摸摸那干瘪的口袋,空无一物,我知道,一定在口袋的深处,有一个无法缝合的破洞,口袋里装的是时间,而破洞却永远无法缝补。值得庆幸的是,记忆中那些动人的春秋,深深地刻在我的大脑里,那就是财富,我留存的不是哭泣的泪水,而是开心的笑容,那些所有,我留存的不是苦涩的记忆,而是甜蜜的回忆,我留存的不是滚滚的金钱,因为我带不动它,也带不走它,更不愿意带它。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里,冰天雪地中,我会凄凉地离开这个世界,可我却从未感到一无所有,因为我是一个富翁,一个拥有真正财富的人。

回首往昔,独自走过的日子里,竟发觉有这么多如此美好的瞬间,一曲熟悉的旋律似是又回到了从前……其实今天更值得留恋,故去的岁月,不过是成长的轨迹,整齐的枕木,两行铁轨,铁轨边的微风,和那清远嘹亮的汽笛……哦,那是灰色的轨迹,淡漠的回忆,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感动。悲伤抑或叹息,却更像是雷阵雨,转眼便海阔天空,倒挂的彩虹,又是谁昔日的梦,或许此刻就将远走他方,将过去的一切长留在这片熟悉的热土,像诗人一样,不带走一片云烟。天边那泛红的朝霞,那是希望,那是期待。

凝望天边,哦……远方!

天空那垂下的夜幕,遮盖了本该令人神往的地方,或许是遥远的地方,担心行走的人们,失去了遥远的心,善意地将自己埋藏在深深的夜幕之下,待到天明之时才将自己的一切骄傲地展现于一颗颗自由的心,鼓励她们前行。此刻夜深了,天空已无飞鸟的长鸣,更无不肯小憩的脚步,唯独梦开始了旅程,在那遥远的地方:雪山,草原,大海,甚至沙漠……都将掠过她的身影,她是精灵,活跃在夜幕的空气中,孜孜不倦。

今晚的月亮,真圆;今晚的星星,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