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再见亦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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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懵懂的纸片

翻开书的瞬间,有一张写满字迹的纸片出现,仔细一看,满满写着的是昨天的数学公式,我轻轻地将它夹在了原来的那页,然后继续翻着书,直到老师正在讲的那一页。拿出笔记录着老师正在讲解的习题,快下课时旁边总会出现一双熟悉的手,递来一张纸片,上面还是一样,满满写着这节课的重点,而后我习惯性地将它夹在翻开的书页上,顺手把书合上。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的交流就由纸片来代替,从课内到课外,我们几乎无话不谈,而相互之间的话语却只有简单的问候。你说我们就像笔友,用笔交流着各自的感受,我说这笔友当得实惠,信纸就是本子撕下的纸片,连邮票也不用。我们都笑了,我说今晚想去打球,作业写不完了,你却淡淡地回答,明天给你抄我写好的,其实我想的是你能帮我写完,可我终于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怕你会为我的以后发愁。

你总是很优秀,每次考试的名次总在前面,而我却要从后面开始数,才能不至于跟你相距甚远,每当看着你的成绩单,我总有说不出的高兴,而你却为我的分数默默发愁,你曾想过要监督我好好学习,却总在我贪玩的行为中丧失信心,于是你也开始跟我一起放弃——决定你未来命运的成绩。

后来班主任将我与你调开,那天我有些失落,有些难过,不敢看你的脸,更不敢对视你的眼。而你却如往常一样,课堂中耐心地为我写着手中的纸片,你也知道下课后我就将不是你的同桌,而你却与平常没有任何的不一样。终于下课,你向我递来了最后一张纸片,我知道我们该说声再见,我望着你如往常般那张平静的脸,转过头,轻轻地将纸片夹在书间。

你的同桌换了一位爱学习的男生,他不会像我一样,在上课的时候打扰你学习,下课以后抢你的橡皮,更不会在回家以后想要你帮他完成课后习题。而我却在离你很远的后面,盼着你能转过头,露出你熟悉的笑脸。

分开后的日子,依旧平静如往常一样,我们见面也只是简单的微笑,偶尔说几句跟彼此不相干的话,便相互散去。我依然清楚地记着,那一天我在球场摔伤,同学将我送到了医院,而你竟然会来看我,我满是痛苦的眼,看见了病房角落里的你眼角深深的泪痕,那一刻我多么希望看见你熟悉的笑脸。第二天我翻开练习册,惊奇地发现,上面满是你清秀的字迹,还有一张熟悉的纸片,这一次没有写满,只有一个可爱的笑脸。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天,自习课上,我翻书无意中发现,我们分开前你给我的那张纸片,上面没有章节的重点,只画着一幅画,一个圆圈中是一对同桌安静地坐着,我能看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此刻我流着泪笑了,随手翻到背面,我看见,你清秀的字迹模糊地写着两个字——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