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撇捺
朱世忠有一篇作品叫《写给儿子的短章》。文章以相对独立的一句句、一段段话构成。整篇文章区区五六千字,与《老子》的长短相仿。以篇幅论,称为短章是妥帖的。仔细读来,似乎又不能称之为短章,因为它似《老子》,似《论语》,有微言大义的意味。
在编《朱世忠文存》时,我们将《写给儿子的短章》归在了散文范畴,因为它文辞优美、结构严谨、行文潇洒,有叙事、有抒情,回顾历史,观照现实,以形象的事例、形象的文辞表述着或浅显或深奥的道理。
《写给儿子的短章》中,出现了作者自己,作者的儿子、孔老夫子、网友、宋江、唐牛儿、王宝强、冯小刚、孙中山、蔡元培、武训、钱钟书、冯骥才、关羽、张飞、八戒、悟空、顾颉刚、韩寒等等的古人、今人,好人、坏人,凡人、神人。写人物,写人物的言论与行动,写名人逸事,是散文的功能之一吧,似乎离政论性更远而离文学性更近。
认真品读,却发现,《写给儿子的短章》充满着哲理,有些内容在直接议论,有些虽仅限于描述、铺陈,但背后潜藏的,仍是议论,是要直接间接地给人一种理念。
《写给儿子的短章》与“儿子”有关,也无关。孔夫子说过,“己所不欲,忽施于人”。朱世忠是文人,这样的理念,他是有的,而且很坚定。他不可能自己毫无信仰,毫无理想,毫不作为,浑浑噩噩地生活着,却从名人逸事或名人名言中去为儿子寻章摘句,寻找依据,为儿子定下不少的条条框框!《写给儿子的短章》,其实是朱世忠人生理念的表露,或曰是他自己给自己立下的人生信条与标准。
朱世忠的人生信条是:
——“要走进别人的心灵,得心里先装着别人。”古语说,“如欲取之,必先与之”,说的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如果你不向别人敞开心扉,让别人对你有所了解,而是装深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别人凭什么让你走进他的心灵?!朱世忠为人很坦诚,很热情,对别人无所保留,因此,跟他交往的人就愿意跟他交心,成为他的朋友。
——“如果没有宽容,你将被逼到死胡同。”“宽容”这个名词很古老,也很高深。古今中外的人们都在研究,在倡导,在践行,但做到真正的宽容,却极为不易。世忠肯定有为别人所不宽容以及自己曾经不宽容别人的经验,因此,他向往宽容,呼吁宽容。从总体上说,世忠为人是很宽容的。他不因为年轻作者的文字稚嫩而嘲弄与责备他们,而是不断进行鼓励;他也不因部下因能力或责任心不强,在工作中出了偏差而大发雷霆,而是耐心地校正、诱导。责己严,对人宽,是君子之风,是世忠的人格体现。
——“看人应该看主流,看本质。”看整个世界亦然。世忠对历史,对现实,都能看到主流。因为能看到社会积极向上的主流,所以他的人生也极为积极,不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他都能处处争先,他的世界观决定了他热爱社会、热爱生活,在肯定社会主流的前提下,批判社会的病象。他的杂文,不偏激,不剑走偏锋。
——“不要抱怨那些使你难过的阻力和刺激。”人的一生,如果被太多的人关心着呵护着簇拥着不一定是好事,这样的环境下,人很难成才成大才,很难开创出轰轰烈烈的事业。人应当有一些对立面,应当感受到一定的阻力,经历一定的磨难。朱世忠幼年丧父,起步就十分不顺,在其后的岁月里,没有少受磨难与磨砺,但他虽难过过,但从不抱怨,他在各种阻力下越走步伐越矫健。
——“有一点成绩时,切切谨慎。”人在任何时候都应当谦虚谨慎,而在有了成绩时更需要把握好自己,切忌骄傲自满,妄自尊大。胜利、成绩往往容易冲昏人的头脑,如果不谨慎,就可能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就会使自己的人生之路越走越艰难。谦虚谨慎,是世忠一贯的风格。有些时候我都感到他谦虚得过了头,谨慎得有些多余。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朋友,那么好的人缘,之所以能取得一连串的荣誉,之所以成为了一个成功的男人,与他的谦虚谨慎,有着直接的关系。
世忠的人生感悟共42条,每条都有道理,都充满了哲理,都是他人生经验的积累以及对世界思考的结晶。朱世忠爱儿子,也爱惜自己的形象,他在时时处处进行道德自律!朋友们应当很好地读一读他的这篇短文,在为人处世上应有所借鉴。
(2011年6月23日,载于《宁夏新闻出版》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