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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是古希腊索福克勒斯的代表作之一。

俄狄浦斯是希腊传说中忒拜城的王子,出生时算命得知,他将来要杀父娶母,国王、王后遂命牧羊人将婴儿弃置荒野。不料牧羊人将他送给了邻国科任托斯的牧羊人,该国国王、王后无嗣,将他作儿子抚养。俄狄浦斯16岁时,为免将来杀父娶母而出走,不想他逃避命运的过程却正是命运实现的过程:他行至一个三岔路口,遇见微服巡游的忒拜国王,冲突中将亲父打死;后来到忒拜城外,破解了斯芬克斯的谜语,除掉了怪物,被作为英雄迎进城内,做了国王并娶王后——即自己的母亲为妻。对这样一个曲折而惊心动魄的故事,戏剧诗人却是从俄狄浦斯32岁时写起的,这时,逆伦大罪已犯下16年,故事已到了最后一天。

序幕表现民众聚集到王宫前,为城里发生大瘟疫而向国王求告。俄狄浦斯认为一定是有人犯下大罪才使上天发怒,答应追查。整部戏4场,就是追查罪人这一个行动。第一场,俄询问先知(就是32年前的算命者),先知不肯作答,被逼迫之后,指控俄就是罪人。俄恼怒,怀疑这里有企图夺权的阴谋。第二场,王后来解劝,说神谕不一定可信,例如老国王按照神谕应该被儿子所杀,但却是在一个三岔路口被一群强盗打死的。这个解劝反而动摇了俄狄浦斯的自信,因为他想起自己在三岔路口杀过人。于是,他吩咐把当年随老王出行又逃回的牧羊人找来。第三场的情节是剧中最富于技巧性的精彩之笔:科任托斯突然来人报信,说他们的国王因病去世,请俄狄浦斯去继承王位。俄不悲反喜,因为自己不可能杀父了,但他拒绝回去,因为娶母的可能还存在。报信人为了解除俄狄浦斯的担心,便说明他本是一个抱养的弃婴。俄大惊失色。这一笔的技巧叫做突转,使戏剧动作陡然转向:俄决心追查自己的身世。剧情在这里波澜突起后,于第四场更紧张地往下进行。牧羊人被找来了(就是当年送婴儿的人),这时王后已明白真相,阻止再查,但俄狄浦斯决心弄清自己的身世。王后进宫自杀。俄得知身世后刺瞎双眼,自我流放。

《俄狄浦斯》全剧四场,动作紧张单一,时间不超过一天,地点始终在宫前台阶上。手法始终是用现在的动作(追查)逼出往事的追溯,而往事的披露有力地推进现在的动作。这便是回溯式结构的写法。剧本简单有力,严谨朴素。希腊悲剧用诗句写成,并有歌队。在能容纳一万几千名观众的露天剧场里,几个演员有着雕塑般的形体动作,高声念着庄严优美的台词,欢队有时扮演群众,更多的时候只做歌队,在每场之后对剧情发出评论,对不幸的英雄唱出悲天悯人的歌声,完成了这一部伟大的悲剧。除了古典型戏剧的典范之外,我们从《俄狄浦斯》中还可领略“命运悲剧”的风采。剧中主人公的悲惨遭遇纯粹由于命运,但这并不使剧作降低了意义,因为悲剧英雄的表现显示了人类面对不可知的命运时敢于正视和前行的伟大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