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论语》中不可不知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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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3)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引《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中奥西安尼德斯之歌:“啊,无论人有怎样的智慧,总逃不掉神安排的定命。”之后说:“这正可以代表悲剧感的本质。”历史上的那些仁人志士,爱国者先行者革命者,大师大家,明知正确的主张处于劣势,正义的事业处于劣势,清醒的思想处于劣势,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还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必败的估计,挺身而出,作出完全没有成功希望的努力,叫做知其不可,知其必定不能成功,知其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知其不能被很多人理解,其处境真叫恶劣了,而不放弃,而为之,仍然那样去做。多少民族英雄是这样做的:岳飞、文天祥、史可法……他们在本朝代已经全无希望的情况下作出了挽狂澜于既倒的努力,只能是以身殉职。这里有一个被康德称之为绝对命令的东西,无条件无保留无商量,我们无法想像他们可以有别的选择。多少革命志士也是这样做的,比如秋瑾,比如李大钊,他们在最艰难的情势下没有惧怕付出代价。还有如韩愈的谏迎佛骨,海瑞的罢官,也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是这一方面的精神,突现了儒家积极入世的特征,与知其不可而不为的道家大相径庭。

7.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论语·卫灵公》

《论语》高深吗?有的人说单看《论语》,有时真的无法从字形表面窥测这位圣贤之师的博大智慧。然而当我们细细究来,其实《论语》讲的就是我们身边的一些小事。不信,先来看一则故事:

有一个伐树的工人,身体非常强壮,而且勤劳工作,每天工作十多小时,可是,他发觉自己的伐树数目却日渐减少。他开始忧心自己到底有何问题?

他想,一定是自己的工作时间不够长,所以伐树的数目才会减少,所以伐树的数目才会减少,于是他除了睡觉和吃饭,其他的时间都用来伐树,但是似乎于事无补,他这样做,他每天伐树的数目反而有减无增。他更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了。

一天,他的管工看见他满脸愁容,便关心地问:“你为何愁眉苦脸呢?”这个伐树工人回答说:“我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我以前每天伐树十多棵,现在每天在减少,但我真的没有偷懒,而且还增加工作时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

管工看一看他,再看看他手中的斧头,心有所悟地说:“你是否每天用这斧头伐树呢?”工人认真地说:“当然啦!这是我从开始伐树工作以来,一直不离手的工具呢!”管工关心地问他:“你有没有磨利这把斧头再使用它呢?”工人回答他:“我每天勤劳工作,伐树的时间都不够用,哪有时间去磨利这把斧头?”

那个管工向他解释说:“你可知道,这就是你伐树数目每天递减的原因?你没有先磨利自己的工具,又如何能提高工作的效率呢?”

在大多数人的一生中,总有某些时候曾经像这个伐木工人一样,因为过于沉溺于一个活动之中,而忘了应该采取必要的步骤使工作更简单、快速。

孔子说:“工匠要做好工作,必须先磨快工具。”磨斧头一开始牺牲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金钱。但是,当前期的基础工作做扎实后,你后面的工作效率将会大大提高,你所有的损失将会迅速补回。

工匠做工与思想品德修养从表面上看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但实质上有相通的道理。

《论语集解》引孔安国的注解说:“工以利器为用,人以贤友为助。”常言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工匠在做工前打磨好工具,操作起来得心应手,就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机会给了我们,只要练就了真本领,总会被人赏识的,当今社会,不看你的档案,不看你的文凭,全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有的人常常感叹,认为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与其发牢骚,我们不妨反思一下自己“怀才不遇”的原因,是否在学习上有些好高骛远,而没有从自身实际出发。无法实践的本事就算学得再好也不是真本事,学以致用的东西才能让社会承认。

本事的定义不断变化更新。就算你已经拥有了一门技术,也难保不会过时。社会在飞速发展,人才的标准也在不断提高。君不见,以前人人羡慕的驾驶、外语、计算机,现在已经只是成才的一道门槛。我们要牢固确立终身学习的观念,不断求新求知,才能与时俱进,紧跟时代的步伐。

靠本事吃饭,这已经是人们的共识,但要有一身真本事并不容易。只有脚踏实地,静下心来勤学苦钻,才能参与竞争迎接挑战。能力大小决定我们的生活质量,每个人都应该时常充实自己,改善自己的工具,增长自己的才干,才能收事半功倍之效果。

有本事要让别人去说。一个真正成功的人是不喜欢自吹自擂的,因为别人的眼睛要比你的眼睛亮得多。就像1999年举行的那场世纪拳王大赛一样,虽然这场比赛被判为平局,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刘易斯获胜的,真正的拳王当是刘易斯,霍利菲尔德再怎样吹嘘也是没用的。

现在社会上有些年轻人,喜欢大嚷:“我是某某书记的儿子!”仿佛老子是书记,儿子也成了书记似的。他打出这块牌子来,无非是自觉身份特殊,别人得给予优待。

令人担忧的是,在社会上这已不是个别现象。据了解,在某些小学,有些小学生互比老子的官大,以“我老子是管你老子的”为荣。更有甚者,自认为有身份的,小小年纪就印发名片,上书“某某市长的儿子”、“某某镇长的女儿”。

但这种无谓的炫耀已经越来越无聊,越来越不适应这个社会,因为而今英雄不问出处,只问有没有真本事!

8.凡事多问几个为什么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论语·为政》

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论语·卫灵公》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回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论语·学而》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论语·子路》

子曰:“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未如之何也已矣!”

——《论语·卫灵公》

只读书不思考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只空想不读书是陷入玄虚的空想家。书呆子迂腐而无所作为,空想家浮躁不安而胡作非为,甚至有精神分裂的危险。

所以,儒者主张既要读书又要思考。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

明代人陈鎏说:“读书须知出入法:始当求所以入,终当求所以出。见得亲切,此是入书法;用得透脱,此是出书法。”

学是入书,思是出书。出入有道,学业可成。

老子也说过:从实的概括、抽象,深入到虚的理论的微妙,是认识一切奥妙的必须经过的途径。

世界上有两本书:一是现实的无字书,一是订成本本的有字书。

人小的时候要多读有字书,年龄增加,渐渐长成,就要会读无字书,能独立地去生活、创造。事实上人多读有字书,也是为了更会读现实的无字书。

有字书是写书人写成的,是过去的无字书。而现实的无字书,总是同人的现在生活联系在一起,无穷无尽。过去的总是过去,现实生活才生动活泼。过去只有与现实相结合、相参照,才有意义。这也就是有字的书本于人的意义。

若把写过去的有字书当成现实的有字书,那就成书呆子了。

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方面说的就是有字书的作用有限,无字书联系着人的生活、工作、创造,因此才作用无穷。

庄子曾讲过“庖丁解牛”的故事,说杀牛师傅顺着牛的形体结构,避实就虚,巧妙运刀,牛宰得好,他的刀也保养得好。

其实这个故事,也说明了人要会读现实无字书的道理。

对于庖丁来说,现实的无字书就是他面前每一条各个不同的牛,有字的书似乎可以说是厨师们习惯的宰牛方法。按照习惯的方法,无须深入观察现实的牛体,只要猛割硬砍就成。这样,庖丁宰牛吃力,刀子也坏得快。但庖丁不这样,他的经验使他还未动手,但在他心目中,他已把牛分解得各就各位。所以,他解牛,对他自己是一种享受,对他的刀子,也无所损伤。

孔子说:“熟读《诗经》三百篇,交给他政事,却不能处理得好;叫他出使外国,又不能独立应对;虽然读得多,又有什么用处呢?”

春秋时代诗与政治、外交活动密切相关,无论是处理政事还是在外事活动中,往往都会引证“诗曰”,随口吟出,而能够切合适用。这是非常有意思的时代风气,有点像我们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随口引用毛主席语录一样。它并不是要求政治家都成为诗人,更不是要求诗人来做政治家,而是因为诗里面包含了许多丰富的知识,且有表达情感、打动人心和审美、教育等多方面的功能,确实可以在政治、外交等场合起到超乎寻常的作用。尤其是经孔子删订的《诗经》三百篇,更是如孔子所说:“可以激发感情,可以观察社会,可以交往朋友,可以怨刺不平。近可以侍奉父母,远可以侍奉君王,还可以知道不少鸟兽草木的名称。”(《论语·阳货》)所以,孔子号召“小子何莫夫学《诗》”,(《论语·阳货》)要求学生都要学习《诗经》。

不过,孔子从来是要求学习为应用而反对读死书的。正如他在《学而》篇里强调的那样:“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学”的目的是为了“行”。如果不能“行”,你书读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相反,只要你能够言谈举止得体,行为方式得当,那就如他的学生子夏所说:“虽回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论语·学而》)

说到底,还是求实务本,学以致用。

孔子一方面强调:“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要求学与思并重。但在《论语·卫灵公》中他又说:“我曾整天不吃饭,整夜不睡觉地思考,结果没有什么收获,还不如学习。”意思是说思不如学,这二者之间是否矛盾呢?

想来,凡事都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圣人也不例外。学与思兼顾当然最好,退而求其次,则与其冥思空想,不如读书学习。

《荀子·劝学》的名言:“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正是孔子语录的转述。

贾谊《新书·修政语》说:学如太阳,思如火。思而不学,好比放弃太阳的光辉而升火照明,可以小见,不可以大知。

聪明人怎么会放弃太阳的光辉呢?

庄子讲了一个“轮扁斫轮”的故事,以说明为人或者施政,不可死守书本、一味听从前人的说教。

这故事是这样的:

某日,齐桓公在大堂上读书。

在齐桓公潜心读书的时候,他请的一个做车轮的师傅轮扁,正在堂下拿着木头砍砍削削地做车轮子。

突然,轮扁丢下槌子和凿子,快步走到大堂上,不可理解地问桓公说:

“可不可以问您读的什么书呀?”

桓公说:“记录圣人言论的书。”

“圣人还在吗?”

“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那君王所读的便是古人经验的糟粕了。”

桓公一听轮扁这话,便很不高兴,拉下脸说:“我读书,你一个作车轮活路的手艺人,怎么可以妄加议论呢?你必须说说清楚!有道理,那就算了;要是说不出道理,那就罪该处死。”

轮扁不慌不忙地说:

“我是拿我做手艺看的。我砍削轮子,要是榫太松了,就不牢固,榫头虽是打进去,但很快也就会滑脱出来的。要是太紧了,榫头就打不进去,或者干脆打坏了材料。只有不松不紧才得心应手。

“不松不紧说来容易,但实际做起来的诀窍却是没法儿说出来的。你说没有诀窍,为什么我总比别人做得好、做得快,而且做起轮子来总比别人来得从容不迫?这当中窍门是实实在在有的。

“而且,这诀窍我不可能告诉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没办法从我手中接受过去。我可以告诉他,这诀窍怎么怎么的,但我说出的诀窍已不是什么诀窍。因为,做这门手艺的工匠都这么说。大家都能说出的诀窍,算什么诀窍呢?”

“我活了七十岁,一辈子都是砍削车轮。古时候的人连同他们的那些不可言传的诀窍,随古人都死去了,我的诀窍是从我自己切身操作体会出来的。这样,君王忘记自己现实的操作,却成日里专心致志地从古人的言论中寻找治国秘方,那得到的如何不是古人的糟粕呢?”

齐桓公默不作声,心里实在觉得轮扁说得在理。为人处事的诀窍像酒,随着人的行动一同出现、一同消失,说出来的大概也只能算是糟粕了,无非闻到了点酒味儿,让人想像到什么是酒,这就是书本的真正作用。

因此,凡事多动脑筋,多问几个为什么,遇事多想一想该怎么办才好,而不应该稀里糊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孔子到了周公庙,每件事都要问一问。有人便说:“谁说叔梁纥的儿子懂得礼呢?到了周公庙,每件事都要问。”孔子听说后说道:“这正是礼啊。”

俗话说,问者不相亏。

谦虚好学,不耻下问,这既是礼的精神,也是做人的学问。

孔子不仅要求学生这样做,而且自己也身体力行,做出表率,这大概也是圣人风范的体现吧。

科学家说,提出问题是解决问题的一半。问题都提不出来,解决什么呢?

所以孔子感叹说:“不说‘怎么办,怎么办’的人,我真不知拿他怎么办啊!”这就是要求我们主动提出问题,动脑筋想办法。用他在《为政》篇里的说法,就是“学而不思则罔”。学习这样,科研这样,我们平时处理日常事务也是这样。

总之,凡事不多问几个为什么的人,就连圣人也拿他没救,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9.切勿画地为牢,不求进取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论语·雍也》

走不走得到是能力问题,走不走却是态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