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血焰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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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金针度穴

姬飞燕、钟炎、魏离三人经过暗道,在雷霆闭关修练的密室内四处寻找九雷秘笈,一无所获,行至外间的神像前时,正欲无功而返,姫飞燕突然道:“不好!”四人侧耳细听,从甬道口传来连续不断的细微的响动。

“快走,如有人封住洞口,我等岂不身陷绝地!”姫飞燕话音未落,已手持火把率先向甬道口奔去,钟炎等三人尾随其后。

三人置身甬道内,远远的看见甬道洞口处有一点火星,心下更急,向甬道洞口急冲的同时见那点火光迅速蔓延扩大。

洒满油料、火销的干柴枯草燃烧,烈焰转眼间便已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三人距甬道洞口三丈余,浓烈的烟熏味夹杂着焦臭味让人难受,呛咳声大作,烈焰烤在脸上,皮肤火燎生热,欲要越过大火冲出洞门非死即伤!

赵顺风的声音在洞外响起:“里面五毒神教的人听着,尔等贼子鼠辈夜袭本门总舵,罪大恶极,满手血腥,又欲窥取强夺本门神功秘笈,如今便让尔等葬身于此,权当给老掌门陪葬,以慰其在天之灵!”

洞门外不断有油料浇倒,燃油流入甬道,化作一条火蛇直奔三人而来,三人畴除不前中已感觉有些头脑昏沉!

火蛇转眼将至立足之地,钟炎、魏离二人目露惊恐之色,心下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冲出去!”姫飞燕说完,率先纵身一跃,人已如箭矢般射出,越过三丈余长的火蛇,投入熊熊燃烧的大火,钟炎、魏离二人毫无迟疑,尾随姫飞燕一同跃入大火向洞外冲去!

赵顺风、蒋川二人四手齐发,鹅蛋般大小的雷火弹如乱石般投入洞门熊熊燃烧的烈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石门洞口火燎横飞!

从石门洞口疾射而出的姬飞燕衣物已大片被点燃,整个人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面目全非,血迹斑斑,全身伤痕累累,向左侧一闪,已避开蒋川攻出的紫箫,速度有增无减,毫无顾忌在风中燃烧作响的衣物和透彻脏腑骨髓的剧痛,瞬间已掠出石门洞口七、八丈的距离!

被姫飞燕避开的紫箫并没有击空,正中尾随姫飞燕而出的钟炎胸膛的膻中穴!

那紫箫虽为区区一段紫竹所制,却因灌注了大量的真气而变得无坚不摧仿若铁石,钟炎胸骨断裂心脉受损,瞬间毙命!

赵顺风双拳齐发,拳风正中勉强越过大火烈焰,身体本来就摇摇欲倒的魏离的胸膛!

追风神行拳!

“蓬!”的一声,魏离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入烈焰燃烧的石门洞口内,葬身火海!

此时姫飞燕已越过草坪边缘,顺着草坪下徒斜的草坡往下滚,那斜坡长达三十余丈,仍在急速下滚的过程中身上燃烧的衣物已被熄灭,枯草被引燃,凌冽的寒风中草坡上的火势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蒋川和赵顺风二人忙于行火攻之事,一直腾不开身顾及照看丛林中的林诗语,心中甚是焦虑,赵顺风欲施展轻功追赶姫飞燕,蒋川道:“穷寇莫追,那魔头已身受重伤,强驽之末,跌下如此高的徒坡,恐已难逃一死,如今查看掌门人的伤势要紧!”

二人走入草坪边上的丛林,蒋川抱起仍然昏迷不醒的林诗语,向赵顺风道:“如今这情形,以赵舵主之见,该如何是好?”

赵顺风道:“还称什么赵舵主,以年龄而论,我大你几岁,在家排行老二,如不介意叫声风二哥便是。如今这情形,五毒神教与本门两败俱伤,对方短时间内应不敢来犯,我二人先带掌门回总舵疗伤为要紧,待掌门醒来,建议掌门将在外的分舵主全数召回,再从长计议,顺风之意,蒋兄弟以为如何?”

蒋川道:“风二哥言之有理。”

二人当下携着林诗语返回总舵大院,雷门弟子死伤共六十余人,书香别苑已化为灰烬,赵顺风在大院内来回奔走,稍作安排,蒋川将林诗语暂安置于雷霆生前所居住的房间疗养,传言附近镇上近日来了个和尚郎中,自称吴法,名气颇大,扬言有起死回生之术,便亲自前往邀请,那无法和尚一身僧衣,中等身材,四旬上下的年纪,留着口小胡子,长着双三角眼,一脸奸像,蒋川见了有些不愉,又想: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岂能以貌取才,便以纹银二百两作为诊金,让其为林诗语诊查。

昏迷不醒的林诗语面色苍白,鼻息微弱,似在恶靥中般发出惊厥般轻微的颤栗,吴法为林诗语切诊把脉,“林掌门虽身受重伤,但因及时服了贵门的疗伤良药九味断血散,又得以气功疗伤之法输入大量的真气,本来说应无大碍,早该醒来,只是从林掌门的脉象来看象是精神上受了极大的打击,以致气血攻心,心神受损,情志不舒,气滞血瘀,痰阻清窍,脑府浑浑噩噩,昏迷不醒,如此下去,就算能苏醒,只怕也是神志不清,郁郁寡欢,喃喃自语;或作颠狂之态,大呼小叫,盲目奔走,无法自拔。”

这和尚说得头头是道,蒋川大惊,向吴法道:“大师的意思是即使掌门醒来,也会变得神志不清,如同疯子一般?”

吴法点头作答。

蒋川大急,“求大师无论如何也要救我家掌门,本门不但以重金相谢,本门上下也定当将大师之恩铭记在心,以图后报。”

吴法故作资态,面现难色:“容贫僧再想想法子。”

蒋川大为不悦,想佛门弟子本以贪慎大戒,去请他时还摆些架子,见了那两百两纹银便喜形于色,如今听闻重金相赠,倒象是故作姿态卖起关子来,又想他为林诗语切诊把脉时,双目竟色迷迷的盯着对方,心头本就有些不爽,莫不是一个信口胡言、贪财好色的花和尚,想到这里,左手一扬,紫竹箫已抵住吴法的咽喉,灌注了强大真气的箫身透出一股强大的杀气,对方颈项已变得有些僵硬,身体在无形的杀气中瑟瑟发抖,蒋川道:“你给我听好了,若治好林掌门的伤,那千两纹银便是你的,本门上下自是感恩戴德,若是信口胡言卖弄玄虚,林掌门有个三长两短,蒋某便要你的命!”

那吴法虽内心惊恐,怕得要命,面色已吓得发白,却强装镇定,“施主如……如此多疑,既然信不过贫僧,担心贫僧误了你家掌门性命,尽管另请高明便是,贫僧所学有限,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之,开些行气化瘀,养血醒脑开窍益智之方药为其服下,辅以金针度穴,醒来后再施以舒筋接骨疗伤之法,至于神志能否完全恢复清楚,情志所伤,除投以药石之法,更需言语之开导及环境之清静感化,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才是本症关节之所在,贫僧医术浅薄,更非神仙转世,何来十全的把握。”

蒋川闻言,将紫箫回撒,向无法躹躬抱拳行礼,“大师之言论高明,蒋川心急如焚,做出无理之举,在此向大师陪罪,万望大师海涵,勿与蒋川一般见识,救我家掌门于水火!”

吴法闻言一转傲慢之态,“既如此,贫僧不与你一般见识便是,平白无故受你惊吓也就罢了!”

当下吴法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瓷瓶,倒了三粒花生般大小的黑色药丸挮给蒋川,“这是贫僧秘制的大清归龙丸,请为林掌门服下,稍后贫僧便为其金针度穴治疗。”

蒋川为林诗语喂服了药丸,又按吴法所述将其置于软榻之上。

吴法向蒋川道:“金针度穴治疗需将林掌门上半身衣衫除去,有违男女授受不亲之常道,贫僧又是佛门中人,我看……我看还是算了吧?”

蒋川面现难色,“这……治病救人乃性命犹关之大事,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倒是为难大师了。”

“罪过。”无法双手合十,“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贫僧为林掌门行金针度穴之时蒋施主是回避还是?”

蒋川指着软榻前的一块精致的屏风道:“有劳大师了,蒋某在屏风外静侯。”说完转身向屏风外走去。

吴法将躺于软榻上林诗语扶身坐起,只觉手下美人香肩柔若无骨,尚未解完可人胸前的纽扣,双手已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隐约触及玲珑的曲线,胸中一团燥热向全身蔓延,狂热的心跳如激烈的战鼓……

心想蒋川那煞神就隔着道屏风,吴法不敢轻举造次,闭上双目,收敛心神,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终于将对方上半身衣衫除去,从药酒浸泡的小方盘中取出金针,那金针除了材质为纯金所铸之外,形状大小与普通针灸针无异,用其《苦竹录》中的独门手法依次将金针刺入对方百会、神光、膻中等八处大穴,再将大清归龙丸捏掐取其小块粘附于针柄之上,真气聚于掌心,距离针柄三寸,附于针柄的药块在真气的催动下竟溶化成液体,丝丝顺着金针浸**道。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吴法将插在林诗语身上的金针悉数取下之时,禁不住瞄了林诗语光玉雪白的粉白玉峰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软榻前的那道屏风,不敢妄动,一脸焦虑的蒋川已行至身前,将林诗语平躺于软蹋,盖上被子,向吴法抱拳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吴法道:“如今只需让林掌门安静休息,切勿惊动打扰,相信天明之前定会醒来,贫僧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