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血焰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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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代理掌门

雷达、林诗语、灵儿、素儿四人冒雪继续在山林中寻找姜武的下落。

众人白天寻找,夜晚露宿山林,饿了便吃些干粮,化些雪水充饥,环境极其艰苦。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第五日,这日天已放晴,厚厚的冰雪在阳光中开始融化,众人身心俱疲,眼看寻到姜武已然无望,中午时分,四人一边呼唤着姜武的名字,行至一山坳处停下歇脚,林诗语一袭白衣到处沾满了泥尘的斑迹,憔碎不堪的脸显得有些清瘦,“武哥,你到底在哪儿啊?你答应要照顾语儿,我们说好了生生世世都不分开的呀,武哥,你不要留下语儿一个人……”哭诉声中双膝跪倒在地上,悲痛欲绝。

雷达道:“语儿不要过于悲伤,这样继续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姜武若劫后余生,大难不死,恐早已离开,又或回雷门总舵找你也不无可能。”

灵儿道:“是啊,主人如还活着,他一定会回雷门总舵寻找我们的。”

素儿道:“不如我们一起回雷门总舵打听主人是否回去过,如仍无音迅,恐主人早已遭遇不测,试想一下当时的情形,就算主人当时不死,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在这林中如遇猛兽,后果不堪设想,又遇上这场大雪,天寒地冻,劫后余生谈何容易,不可能在大雪山中停留到现在。素儿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主人全身是血,向天上飞去,主人对我和灵儿说:‘灵儿、素儿你们不要找我了,我死得好惨,你们要为我报仇血恨。’定是……,定是主人泉下有知,托梦相告。”素儿说完已泣不成声。

雷达道:“就这样决定了,先回雷门总舵打听,再作决定。”

四人一行回到雷门总舵,各自沐浴更衣后,已近黄昏,这五日来饥寒交迫,好不容易吃上顿热饭,本该大吃一顿,但唯雷达多吃了些,林诗语、灵儿、素儿均因心系姜武生死,只吃了一小碗便已无胃口。

一个体型骠悍的年轻人走进屋来,单膝跪地向雷达行礼,“禀雷爷,在下连同几名下属在总舵打听姜武的下落,均说未曾见其回来过。”

雷达道:“我知道了,小江你下去吧。”

“诺!我这就到外面候着,雷爷有事随时传江俊即可,在下告退。”江俊走岀屋外,雷达道:“江俊算是我在总舵的一个心腹,唉……看来姜武果真凶多吉少,只怕已不在人世。”说话间倒了杯酒,起身举杯道:“姜少侠数日前还与老夫把酒言欢,谈心论事,如同知己,而今想已天人永隔,姜武英灵不远,雷达敬你一杯,老夫先干为尽!”说罢一饮而尽,又斟满一杯举杯洒于地面,心里说不岀的伤感。

灵儿和素儿相互对视一眼,双膝跪地,倒酒举杯,“相处十余年,名为主仆,实如兄妹,主人又为我二人父母报仇雪恨,主人对灵儿、素儿恩重如山,我二人这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梦庄,设灵堂祭奠主人在天之灵,他日下山,定与雷霆以命相搏,同归于尽,愿主人在九泉之下佑我二人早日杀了雷霆,为主人报仇雪恨!”说完将酒洒于地上,行九叩之礼后起身向雷达、林诗语抱拳含泪道别。

“诗语愿与二位妹妹一同回去,披麻戴孝……”话没说完,已被灵儿打断:“姐姐不要再说了,你作为杀死主人凶手的女儿,多有不便不妥,姐姐虽与我家主人私定终身,确未行拜堂之礼,你对主人的情深意重,我和灵儿都看在眼里,主人泉下有知……唉,不说了……灵儿不会说话,总知以后你别回……别回去了。”

素儿道:“灵儿说的没错,面对现实,雷门总舵才是姐姐该留下来的地方,姐姐不要觉得两位妹妹见外,如果我们当初不来雷门总舵,那该有多好,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姐姐,灵儿你说是吗?”

灵儿点头向林诗语道:“灵儿不会说话,望姐姐海涵。”

二人当下向林诗语和雷达含泪拜别,林诗语双膝跪地,痛不欲生,“武哥,素儿说的没错,如我们不来雷门总舵,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是语儿害了你啊,语儿该怎么办?”

走进屋来的雷霆看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如一个大病新愈的病人,脸上失去了昔日那种尊神般的威严,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林诗语道:“语儿,起来,爹有话对你说。”

林诗语甩开雷霆的手,“绝情酒已喝过,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姜武死了,你高兴了,你这个魔头,你把武哥还给我啊!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恨你!”

雷霆道:“是,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是魔头,我现在武功尽失,如同一个废人,都是我咎由自取行了吧!那你干脆一刀把我杀了为姜武报仇以泄心头之恨!”

林诗语目光怒视雷霆,雷霆接着道:“果真如此,那也请求你等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他始终是你爹,听他把话说完。”雷达将林诗语扶到椅上坐下,又向雷霆道:“有话好好说。”

雷霆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密室去谈。”

雷达道:“没关系,就在这里,江俊,进来。”

江俊进屋行礼,“江俊拜见掌门、雷爷、小姐,不知雷爷传在下有何吩咐?”

雷达道:“岀去把门关上,守在门外,没有我和掌门的允许,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如有硬闯者,无论是谁,杀无赦!”

“诺!”江俊转身走岀屋子,随手将门关上。

“江俊是我心腹,我们到里间谈。”里间是一间书房,三人进房入坐,雷达道:“霆弟有话请讲。”

雷霆道:“长话短说了吧,这几天我越想越不对劲,本门竟有心生异志,深藏不露之人,雷横、楚天衣及徐一平均有欲登上代理掌门一职,独掌大权之意。”

“雷达也有同感,只是无凭无据,故而未向霆弟提及。”

“代理堡主任命一事,幸亏有大哥在,雷霆差点酿成大错,现追悔莫及。雷横如任此职,势必楚天衣、徐一平不服,我闭关期间,雷门定会发生内乱,一发不可收拾,造成分裂的局面,到时所谓的武林正派如若再次结盟前来围攻,岂不大难临头,尸横遍野。”

雷达点头作答,“掌门为什么非要闭关呢?”

“雷门在江湖上的仇家众多,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正派中人,平时均顾及二十年前中原武林排名第一的九雷神掌,不敢造次,若知道雷霆功力尽失一事,只怕现在内忧外患,乱子已生,我之所以决定闭关修练武功,就是想用十年的时间恢复九雷神掌的功力。”

“代理堡主一职,经雷霆再三考虑,的确如大哥所言,唯有语儿当此大任,方能让群雄心服。”

林诗语道:“坚决不可,恕难从命。”

雷霆看着林诗语,目光中充满慈爱,“语儿,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劝爹不要凶残无度、滥杀无辜,劝爹爹带领雷门群雄弃恶从善走入正途吗?现在爹爹就将这个重任交托于你。”

林诗语道:“想武哥已不在人世,雷门与我何干,我念及您曾经是我爹爹,如换了别人,定取项上人头以祭武哥在天之灵!”

雷达道:“语儿,千万还能再说这样的话,从你出生那天开始,你身为雷霆的亲生女儿,这事实就是上天注定的,爹就是爹,永远都改变不了,那有曾经之说。你爹的话不无道理,难道你就忍心看雷门四分五裂,大难临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林诗语道:“大伯,这……您不是答应陪语儿一起去寻找娘亲的吗?”

未待雷达说话,雷霆道:“我已决定十五日后,雷门群雄齐聚总舵议事厅,当众宣布由语儿任代理堡主一职,讨伐五毒神教之事暂且作罢,至于为雷震报仇一事,需从长计议。”说完“扑通”一声,竟双膝跪在林诗语面前,正欲说话,雷达忙将他抉扶起,“雷霆你这是干什么,如此乱了道德纲常,岂不折杀语儿。”

雷霆双目泪光闪烁,“语儿,爹爹受那潘媚儿媚术迷惑,气走你娘亲,爹爹该死!爹爹不可一世,滥杀无辜,爹爹该死!爹爹只顾为先师雪恨、报一刀之仇,强行与姜武决斗,将上辈的恩怨旧债强加在下辈人的身上,亲手杀死自己未来的女婿,爹爹该死!爹爹如今废人一个,几近众叛亲离,如若连语儿都不认爹爹,不肯接任代理掌门一职,待爹爹功成出关之日,只怕雷门已物是人非,爹爹没了心兰,再没了语儿,如今如同一个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爹……”林诗语热泪盈眶,“爹您别说了,语儿答应您任代理掌门一职便是。”

“语儿,爹爹今生罪孽深重,欠你们母女太多,对不起。”

“语儿欲在总舵为姜武设一灵堂祭奠,望爹爹和大伯准许。”

雷霆和雷达均点头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