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呵呵,这是多么残酷的玩笑!
阮浓,你罪不可恕!
睡梦中,阮浓皱起眉,手指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醒来,她眨了眨眼,发现独孤冥正坐在她身边,而她的手,被他捏在手里。
“独独,你捏的我好痛!”她嘟囔一句,脑袋晕晕的,仿佛还在飘渺宫。
独孤冥冷笑:“这就痛了?”
阮浓想抽回手,却被他捏的更紧,独孤冥阴狠的看着她皱着眉,忍着痛楚,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不要心软,不要心疼她!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可他的手却不受自己控制,豁然松开。
阮浓抽回自己的手,缩在被窝里揉着。
当注意到头顶吊着的游龙戏凤的图腾时,她脑子一片空白,这不是飘渺宫,眼前的也不是魔教冥尊,而是南朝三皇子,她现在更不是阮浓,是安平!
阮浓打了个激灵,连忙坐起来。
肩膀上传来一阵凉气,阮浓低头,天啊,她的衣服!
被子下面光光的,来之前的湿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褪去,而她如今,不着寸缕。
“你刚刚叫我什么?”独孤冥忽然凑到她眼前,阴鸷的蓝眸肆无忌惮的流连她露在被子外的肌肤。
阮浓情不自禁向后退了退:“我……我什么都没叫啊?”
“哦?那本王怎么听见你叫独独!”独孤冥并不准备放过她,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夺去她处子之身的时候就该杀了她才是,也省得今时今日自己对她魂牵梦萦。如今,他不好过,那也不会让她好过。哼,既然她想装傻,就让她装下去。
阮浓警戒的看着他,不说话。
虽然很想扑进他怀里好好诉说这几个月的委屈,说她说她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皇帝用飘渺宫来威胁……说她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妃,她只想做教主夫人……可是这么多,这么多的话,她都不敢说,因为现在她是安平!不是阮浓。
所以,她只能沉默。
独孤冥的手慢慢探进被子里,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上游弋,引得阮浓颤抖的更加厉害。
“知道么?这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独孤冥使坏的按了按她的腹部。记忆中的柔滑触感,令独孤冥周身血液沸腾,哦天,他在做什么?明明想折磨她,怎么到头来却是自己在受煎熬。独孤冥恶狠狠的抽回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轰隆……阮浓整颗脑袋都炸了,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敢置信的撩起被子,盯着被按过的腹部。
天啊,她有宝宝了……是她跟独孤冥的孩子!
豁然,她又惊悚了,独孤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换句话说,她现在既然是安平,新婚之夜根本没有圆房,那这个孩子……乱了,彻底乱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扣下来,任谁都会火冒三丈的!
阮浓惊恐的看着独孤冥,脑子一片混乱。
他会不会……
独孤冥很满意阮浓现在的表情,又慌张又害怕。估计她现在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了。
“嫁给本王才一个月不到,却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安平,你想要本王怎么办?”独孤冥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渐渐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快意,没错,就是要她难受。
阮浓眼眶一红,死死的咬住唇,这是她跟独孤冥的孩子,虽然那一次并不美好,但她从未恨过,现在她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就是耻辱。他会以为这是安平背着他在外面找的男人!照这种推断,独孤冥绝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阮浓抱住脑袋,陷入一阵迷茫中。
一个声音不停的说,告诉他吧,告诉他你就是阮浓啊,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跟他的!
一个声音又在说,不能说啊,说了他只会以为你在狡辩啊!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啊!
豁然,她起抬头:“要不你把我休掉吧!”
独孤冥的手越捏越紧,脸也越来越黑。半天憋出几个字:“你休想!”
傅太医轻轻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允许,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稳稳当当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从那个人进来开始,阮浓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药碗,知道独孤冥端着药过来了,她才恍然惊醒。
他要做什么?是不是要给她喝堕胎药?
“愣着做什么?过来!”烛火将他的脸勾勒的更加俊朗,而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却十分不悦。
他很可怕吗?又不是要吃了她,至于躲的那么远么?
阮浓不停的往后缩,最后缩到床的最里面。这张床是她睡过最大的一张,柔软又舒服,但是,有了独孤冥的加入,这床忽然间变得窄小,拥挤,就连空气都被他占据。
她紧紧的护住肚子,不断的摇脑袋。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独孤冥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阮浓紧紧锁在被子里,呜咽:“我不想喝任何东西,你拿走!”
“可今天你必须要喝!”独孤冥并不解释这碗里到底是什么药。语气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阮浓眼眶一红,好像自从遇到他之后,眼泪就特别多,她以前从不哭。
不,不可以,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他怎么能……
“独孤冥,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会后悔的!”阮浓把头埋进膝盖,小声的指控。
夜很静,寝宫里更静,只听见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独孤冥闭上眼,不想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