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痛恨起孩子来……成天到晚凶神恶煞的盯着阮浓的肚子,恨不得立刻将里面的东西拽出来狠狠教训一番。
翌日大早阮浓吃完早饭见东恒等人满脸疲惫的回来,看样子累的不清,何鹤赫在后面急吼吼的招呼下人多煮些补血补气的营养品送过来,这架势让阮浓误以为这些天,东恒他们是去打群架了。
北辰风整个人已经累瘫了,连话也懒得说,直接奔回去睡觉。阮浓吩咐下人给东恒等人的房间多加些炭火,这时,传旨的公公就来了。
“圣上传飘渺宫门主阮浓觐见!”
话音刚落,阮浓背后刮来一阵风,传旨的太监还没看清楚,手上的圣旨就不见了,等他揉揉眼睛,发现圣旨正被三皇子蹂成一团抓在手里。
“这……三殿下……这个……”
“独独……”阮浓站起来,瞪了他一眼。
府里的侍从都知道三殿下最近心情很不好,看别人的眼神都带着杀气,悄悄将传旨的公公拉到一旁,小声提醒,公公很委屈,他也是奉命办事啊!
这是阮浓第一次瞪自己,独孤冥不自然的左右看看,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瞪他。最后发现,原来是真的。
“既然老家伙已经康复,就让他自己蹦达去吧!”独孤冥十分不爽道。
“那我想陪他一起蹦达!”
“你蹦达?”别把孩子蹦没了!独孤冥没声好气,有些像任性过头的孩子。但最终的结果还是独孤冥服从了阮浓的安排,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皇宫。
老皇帝正在跟空虚道长练太极拳。
“道长,你看我这个姿势……”
“这样不对,要慢慢的划过去,然后划过来,手抬高……”
老皇帝练的十分有劲:“还别说,这种看似缓慢的拳法打完之后,我感觉全身舒坦啊!”
空虚道长微微一笑,远远见阮浓来了,抬手示意皇帝
“儿媳妇,我儿媳妇来了,道长,来日方长,我下次再跟您讨教!”皇帝屁颠屁颠的披着大氅,朝阮浓走去。
一见到阮浓,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弯腰听她的肚子。
“嘿,小孙子踢我!”
独孤冥脸色擦黑,这么多日的欲求不满让他看见谁都一副全家都欠他钱似得。
“够了啊!”独孤冥抬手挡住皇帝,拉着阮浓到内院。
老皇帝一点都不介意独孤冥的不友善,拉起阮浓的另一只手,乐呵呵道:“来,来,来,父王给你安排个舒服的地方坐!”
进了寝殿,皇帝扬手挥推一干宫女太监,然后亲自将榻上的裘皮垫子抱到躺椅上铺好,招呼阮浓过来。
“谢谢!”
老皇帝突然板起脸:“到现在都没听你叫我一声父王!”
阮浓一边躺下,一边道:“谢谢父王!”
喊的那叫一个快,老皇帝以为要阮浓喊自己得费一番心血,没想到来的这么容易,顿时满脸冒开了花。
“哎,父王给你端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父王亲自给你弄,我可听傅太医说,你身子差……”说完,回头瞪了一眼独孤冥,仿佛在责备他的莽撞:“女子怀孕是大事……你就不能悠着点?”
独孤冥一口血差点没喷在皇帝脸上,他悠着点?他做过什么啦?
老皇帝黯然叹气,然后拍拍阮浓的手:“这个男人啊有时候确实会粗心马虎,如果他再不老实,你就搬到宫里来住。父王陪你!”
阮浓没能明白老皇帝到底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很诚恳摇头:“父王,独独对我很好的!”
“对你好怎么身体还那么差?”
“那是因为他把我功力都吸走的缘故!”
站在旁边的独孤冥有些想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老皇帝脸板的更加厉害,再次瞪了独孤冥一眼:“小畜生,真不知道轻重!”
“父王,你不要责怪独独,其实他真的对我很好的,这些天一直叫人做好吃的,只是有的时候会嘀嘀咕咕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独孤冥惊悚,他嘀嘀咕咕说话也被她听见了?
“他说什么?”老皇帝好奇道。
阮浓想了想,从软塌上撑起身子,然后学着独孤冥当时的样子,双手叉腰,凶神恶煞:“臭小子,等你生下来你就死定了!”
“放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孙子要是出什么事,第一个把他剐了!”
独孤冥黯然的转身,望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两个人。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完全忽视了独孤冥,老皇帝只字不提阮浓为何代替安平嫁过来这件事,只是不停的拖着阮浓说着独孤冥小时候的趣事。
这一天,就这么过来了,在宫里吃完晚饭,阮浓与独孤冥打道回府,顺便带了皇帝赏赐的辆大车东西。
一回到府里,就看见东恒在门口徘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见到阮浓,一个箭步冲过来:“门主,北堂主不见了!”
北辰风失踪了。当阮浓从东恒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转身问旁边的独孤冥:“南朝有贩卖二十多岁男子的事件发生么?”
独孤冥想了想,却没有明白阮浓的意思。
阮浓又问道:“南朝有小官馆么?”
独孤冥脸一沉,阿侬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北堂主的年龄……会不会有点大?”何鹤赫在旁边轻轻嘀咕。
东恒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只能想到一个。
“辰风会不会因为在这里待得腻了,所以一个人回飘渺宫了呢?”南怀素开口道,其实他早就想走了,只是没想到北辰风动作那么快,上个茅房的功夫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