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马上公开声明:我认为犹太宗教与资本主义有着同样重要的思想。
我在两者中看到了同样的精神。
——沃纳•桑巴特(WernerSombart)
《旧约》:世俗性与神性
在形成现在的欧美文化和经济体系中,虽然《旧约》1中的犹太人起到了主要的作用,但是在一些主要的经济类教材和其他的经济性文章中,却没给他们留有太多的篇幅。2马克斯•韦伯(MaxWeber)认为,我们将资本主义的诞生归因于清教徒的伦理道德;3迈克尔•诺瓦克(MichaelNovak)则强调天主教的伦理道德和人类感知的影响;4然而,桑巴特则认为,5犹太人的信仰产生于资本主义诞生之后。
然而,在这场争论中,所有主导性的观点都承认犹太人文化所起的重要作用。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怀疑犹太人思想的重要贡献,及其在现代资本主义经济学发展过程中的作用。6因此,在我们探索科学的经济观点时,就不能不提及《旧约》,不仅因为它是基督教建立的基础,对后来资本主义的形成和经济教学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且也因为它在经济人类学和道德观理解方面的独特贡献。
在许多领域中,犹太人的经济行为都预测了现代经济的发展。早在“黑暗”时代,犹太人就广泛地使用经济工具,这无论如何都超出了当时时代的发展,这也是后来现代经济的主要因素。“他们实行借贷,用许多种资产进行交易……尤其是对资本市场中的股份进行交易、汇兑,而且经常充当金融交易的调停人……他们起到了银行家的作用,实践了所有可能的经济形式。关于现代资本主义(与古代与中世纪时期相反)……其中有许多活动,都以特定的形式,继续(完全有必要地)保留到现在。”7
即使是抨击犹太人习俗的那些人也常提到这些方面。正如尼尔•弗格森(NiallFerguson)所指出的:“□□自己评论文章,即《论犹太人问题》(OntheJewishQuestion)。书中提出资本家不管其种族如何,都是‘真正的犹太人’。”8就连战前调查种族主义的鼓吹者海因里希•克拉斯(HeinrichClass)也认为,9“犹太人天生就是进行金钱与货物贸易的民族”。10这种发展如何形成?对于一个最初建立在游牧基础上的民族而言,犹太人的这种商业伦理从何而来?指引我们文明的经济思想价值观又真是犹太人所缔造的吗?
进步——世俗的宗教
《旧约》的作者们使人类有了想法和观念的进步。《旧约》中的故事有其自身的发展过程;它们改变了犹太民族的历史,并且相辅相成。犹太人认为时间是有长度的——有开始也有结束。犹太人相信历史的进步,并且认为进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救世主的到来会将这种进步推向顶峰,信徒们认为救世主经常会担任特定的政治角色。11因此,犹太人的宗教情况与这个世界密切关联。它不是任何抽象的世界,而那些享受着世俗财富的人们也并没有做错事。“信奉上帝给予犹太人的《训诫》并没有指向某个天国般的社会,却带来了大量的物质商品(《创世记》49:25~26,《利未记》26:3~13,《申命记》28:1~13)……人们不会指责那些为了赢得物质商品而参与日常经济活动的人。对于贫穷,既没有禁欲主义的伦理,也不存在净化与精神的效果。因此,犹太教的创始人,例如亚伯兰、以撒和雅各都是富翁这点也不足为奇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