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一只白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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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酒吧惨剧

生日宴进行得很顺利,还接到了来自小妹晨露从天池打来的电话祝福,晨光也给侨居澳大利亚的父母通了电话,儿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以尽孝子之意。晨曦、凌一彬也着意帮衬,使饭局欢声不断、其乐融融。

饭后,凌一彬和晨曦并没回到红枫阁,因为他们今晚本来是有别的安排,F2F8平台上著名的玩家“脑壳不晕”要从深圳来成都,“大侠”等就招呼这周六晚上吃饭喝酒,但与哥哥的生日撞车,显然哥哥的生日更为重要,便只好改为饭后再去参加后半场的活动。

熔弦酒吧位于本市酒吧一条街的中部,面积不大,布局、装饰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生意一样是那么好,尤其到了周末双休日,从二十一点左右到次日凌晨三点必然座无虚席。凌一彬牵着晨曦的手走进熔弦酒吧,灼热的空气、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烟酒味道立即扑面而来。光怪陆离的灯光有节奏第闪烁着,拥挤的酒吧里人影绰绰,并不宽裕的舞台上挤满了群魔乱舞的红男绿女,在镁光灯一闪一灭的照射下,如同在一格一格地播放幻灯片。舞台旁有两根cuda的柱子,柱子底端搭起了一圈近一人高的环形舞台,分别有两个穿着小背心、超短裙浓妆艳抹的舞女在领舞,动作时而刚健有力,时而飘忽怪异,时而性感撩人、时而憨态可掬,把现场气氛引领得热浪滚滚、骚动不止。显然酒吧正好处在中场休息的热舞阶段,刚进来的凌一彬很不适应,皱起眉头边走边回头看晨曦,晨曦拉着他的手已经在跟着节奏摇摆,凌一彬不明白为什么每个女孩进入这种环境都仿佛如鱼得水。

穿过熙熙攘攘或坐或立的人群,他们俩终于找到了“大侠”他们的所在,那是在酒吧最靠里面的一个角落,一个类似吧台一样的长条桌,围桌摆得密密麻麻的吧凳上坐了有八九个人,灯光晦暗又闪烁不定,一时看不清都是谁。

“大侠”一把将凌一彬拉到身边的吧凳上坐下,晨曦也被从黑暗中冒出来的徐心荷、白倩倩她们拉到了另一边。不等“大侠”介绍,凌一彬已经跟“脑壳不晕”热情地打起招呼,在游戏视频里见过多次了,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小个子,眼睛不大、嘴巴不小,短发很精神,斜背着挎包,一看就属于那种“一脸猪相心中嘹亮”的主儿。俩人一见如故地连碰三杯,凌一彬放下酒杯才看清楚在座的除了徐心荷、白倩倩、“大侠”之外还有“无刀”、“盗跎”、“有点灵”、“感觉有点酷”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其他人都纷纷要求罚凌一彬和晨曦的酒,只有“感觉有点酷”仿佛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似的继续兴致勃勃地跟那个凌一彬还不认识的女孩聊着天。

“大侠”向那个女孩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同时大声对凌一彬说:“给你介绍个美女。”

那女孩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离开位子走了过来,没有忘记带着自己的酒杯。走到近处,凌一彬打量那个女孩,鹅蛋脸,皮肤光滑,显得非常干净,五职端正清秀,分别看虽不算特别出众,但搭配在一起恰到好处,十分耐看。头发随意地盘在后面,身着宽松的吊带背心和网球裙。

“大侠”非常亲昵地用手搭在那女孩的肩上,正欲开口介绍,那女孩已经把酒杯举到凌一彬面前,大声喊道:“玄哥,久仰久仰,先干一杯!”

见凌一彬有点发愣,“大侠”忙介绍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女‘蓉妈’!”

“蓉妈”也是平台上颇有名气和号召力的玩家,虽然普通话不太标准,但FANS不少。既然名为“妈”,凌一彬还一直以为是个少妇,没想到竟是个妙龄少女,连忙端起杯子,满脸堆笑说:“原来这就是著名的‘蓉妹’啊,难怪‘点酷’有点神不守舍呢。失敬失敬,来,干杯干杯!”

“蓉妈”翻了个白眼,纠正道:“是‘妈’!”说罢很豪爽地饮尽了杯中酒。

凌一彬也把酒喝了,装傻道:“是吗?”

环境嘈杂,“蓉妈”没听清楚便点头,冲凌一彬竖了一下大拇指,旁边的“大侠”一阵坏笑。

本来跟“无刀”聊得火热的“脑壳不晕”见“蓉妈”走开了,便回过身来拍拍凌一彬的肩头,说:“我在深圳那边听说一种现实中的‘杀人游戏’,你不妨也搞起来试试。”

凌一彬有点迷糊:“现实中的?不是‘面杀’?”

“脑壳”摇摇头,掏出烟来先散了一圈,给凌一彬和自己点上,才说:“‘面杀’和‘网杀’的形式都是抽象‘杀人游戏’,而我说的是具象的‘杀人游戏’,或者说是现实模拟的‘杀人游戏’,英国现在挺流行的,龙朔还没有,你可以引领风气之先!”

中场热舞总算结束了,每个人的耳朵都轻松下来,连心脏负担也减轻了许多。这样说话也没那么吃力了,凌一彬很感兴趣地问:“具体怎么玩?”

“脑壳”喝了一口酒,说:“简单说就是有一个组织者,谁都可以报名参加,提交自己的姓名、相片、住址、工作地点及联络资料,同时接受一个‘暗杀’任务,得到‘暗杀’对象的有关资料,并领取一支水枪,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去完成任务,水枪射湿对方的衣服就算完成。每个报名的人都要交小额的报名费,而取得最后胜利的人则得到大额的奖金。”

大侠插嘴问:“那不是每个‘杀手’同时也是别人‘暗杀’的对象?”

“对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场混战之后,最后完成了任务并还‘活着’的人就获得奖金。”“脑壳”解释道。

凌一彬觉得挺有意思,问道:“龙朔允许搞这种活动吗?”

“脑壳”说:“应该可以吧,只是游戏,估计也没有法律规律不准搞吧。”

“大侠”蠢蠢欲动地说:“听上去很刺激哦,还能进一步扩大平台知名度,抓住媒体的关注,搞起来再说嘛!”

冷不防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徐心荷说道:“有意思有意思!玄哥搞嘛,绝对又能成为社会新闻的热点!”

凌一彬笑着正要说话,忽然离他们座位不远的洗手间入口处混乱起来,女人高分贝的尖叫声轻而易举穿透了聒噪的音乐和浑浊的空气,附近的人们都不禁张目望去,但在昏暗的灯光和杂乱的人影中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有几个女孩着从洗手间方向跑出来,跌跌撞撞,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止,不像是在开玩笑玩游戏,其中一个女孩的上衣好像还被撕破了,她的双手抱紧胸前,不让残破的衣衫滑落。

舞台上,一个男歌手还在忘情地嘶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就在多数人还没看到骚乱继续饮酒作乐,少数人看到了却还莫名其妙的时候,有人惊呼:“白手套!”但现场太嘈杂了,没有多少人听见。

随着那几个惊慌失措拼命奔逃的女孩冲开人群跑向大门,骚乱迅速蔓延开来。正当更多人加入到莫名其妙的行列中时,也有更多人开始大声惊叫:“白手套!白手套!”

凌一彬他们也听见了叫喊声,顺着许多手臂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从洗手间方向凌空飘出一只白手套,在空中胡乱挥舞,随着酒吧里变幻的灯光不断变换着颜色,时青时红、时黄时绿,并不断向拥挤的酒吧中央移动着。

看见“白手套”的人有的兴奋大叫,有的惊疑不定,有的不以为然,有的不知所措。但在多数人心目中,“白手套”并不可怕,甚至是代表正义的上帝之手,所以没人跟着那几个女孩奔逃,反而有人凑拢去想触摸那只白手套,当然其中不乏认为酒吧故弄玄虚煽动气氛的人,想上前拆穿这个假把戏,因为舞台上的歌手不为所动,还在高歌,明显是在作秀。

但很快气氛就变了,靠近的人们还没摸到那只在空中挥舞的白手套,有的人面门上就好像遭到重击,向后就倒,鼻血立刻就喷涌出来;有的人则莫名其妙像被抓了一把,五条血痕凭空就出现在脸上或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有甚者,“白手套”所到之处,有人被踢了裆部,有人耳环带耳垂都被扯掉…一时间竟然血肉横飞、惨号此起彼伏。

恐怖的气氛如同瘟疫如同洪水一般迅速蔓延全场,舞台上表演十分投入的歌手,似乎终于看到了可怕的场景,刚刚唱到“穷途末路…”便戛然而止,后面的“都要爱”像被堵在了喉咙里,手里的麦克风也掉落在地,从音箱系统里发出骇人听闻轰隆声,只有唱碟机里的伴奏音乐还在有板有眼地继续狂飙。

被恐怖笼罩的酒吧立时大乱,人们争先恐后地向门口挤去,企图赶快逃脱。人们的哭喊声、酒杯酒瓶的破碎声、座椅的翻倒声、音箱里的啸叫声混成了一片,许多人在奔逃中摔到,不及爬起就被后面的人踏翻,人挤人、人推人、人踩人、人叠人,如同山洪爆发,洪峰被堤坝阻拦,狭窄的泄洪闸已不堪重负,几欲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