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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Δ联手

唐一品在尤曙光面前再次没有讨得半分便宜,又是白折腾一趟,他指责王大冲经不住糖衣炮弹,搞不清局势处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大冲说自己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墙头草,他不是看不出唐一品为什么愿意跟他联手,因为一直以来唐一品都认为“三个男人里面他们俩都有戏,就王大冲最没戏”,既然我两头都不沾,那我何苦陪着你们玩儿?我现在的阵营就是我自己。这同时,王大冲也体现出他的有原则,别看尤曙光拿准亲家的身份拉拢我,但是我和他们家的人注定这辈子当冤家。

王浩看出谁才是这一群人当中最厉害的人——赵阿姨。几句话就让我爸爸完全进入准亲家的角色了。尤优认为,代价太大——假准女婿回回把我妈往沟里引,我妈代价太大。而真正代价太大的,是唐豆豆,亲手把王家和尤家的准亲家关系推向了一个高点。

但是,唐豆豆不会轻易死心。

她认为,有个人也应该和她一样,不会轻易死心。借鉴爸爸的手法,她可以和这个人联手,夺回各自的心上人。

他,就是小罗,罗贯才。

周日下午,唐豆豆趁着罗贯才开车送她回学校,一路灌输,说出自己的想法。

结果小罗回答的直截了当,“我只是替老板送送孩子上学校,没义务接受一个孩子的命令指使。”

唐豆豆今天特别好脾气,“我这个人公私分明,我让你做这件事,既不是命令也不是指使,是因为你欠我的人情到时间该还了。”

欠唐豆豆一个人情,罗贯才记得。上次他给唐总推荐心理医生,结果让唐总误会他和尤家人暗中勾结蓄意谋划老板,要开除他,后来是唐豆豆应尤优的请求,帮罗贯才留住了这份工作,最主要是不会因此牵连到他和爷爷的住房。

不过,唐豆豆并不勉强他,“这个人情,你要是不愿意还,就让尤优替你还,这回可不是几个哈根达斯就能还得清的。”她冲罗贯才扯扯嘴角,扬长而去。

自两位情敌登门拜访之后,尤曙光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没有占到便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将面临的情势不容乐观。家里的秘密如果一直对赵迎春瞒下去,全家人整日如同捧着个不知何时就会爆炸的炸弹,这种滋味太折磨人。所以,这件事如果不彻底解决,迟早有一天,被那两尊瘟神捅出篓子。可是,用什么办法解决呢?

“哎呀,能让浑身正能量的尤老师一脑门子官司,也不容易。”

被老婆奚落,尤曙光重又乐呵起来。与其时刻面临被别人说破的危险,要不要自己来做?

假如自己小心加小心,一点一点把目前的真实家庭结构告诉赵迎春,有没有可能降低或者避免危险发生?他曾想过,让尤优从她心理医生的角度,看这个做法是否可行?但是尤优正在忙着为出国学习复习备考,孩子多少年的愿望,埋在心里都从来没说过,好容易能把家里的事搁下,轻轻松松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当爸爸的,哪能因为自己和情敌PK遇到麻烦就让孩子分心呢?况且,机会只有一次,说出来的后果,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不堪想象。还是不能冒险。

“别担心,有我呢,一定有办法!”左右都不行,尤曙光不想让李婉华也跟着犯难,转而信心十足。

有老公这么爷们儿的支撑,即便只是一句安慰的话,李婉华也觉得心里踏实。夫妻俩一块在隔壁的快餐店吃了晚饭才回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同在外面吃饭。吃完饭,他们小小地拖延了一下,去湖心广场走了走,虽然只是一顿简单的快餐,一小会儿普通的散步,但内心却是无边的安宁和自在。

但这一份短暂的浪漫很快就在他们进家门的那一刻随之散尽。唐豆豆回家住了。不单回家住,而且是坚持每天回家。

对,每天。

每天要在家和学校之间跑来跑去的确辛苦,但唐豆豆不怕辛苦。我是年轻人嘛,年轻的时候经历艰辛,年老了才有资格享受安逸,优优姐姐就很有理想,所以我要回来和优优姐姐住在一起,时刻向她学习。

赵迎春很欢迎豆豆的到来,现在的独生孩子多孤单呀!孩子住在一起,互相督促学习,臭美都有个伴儿。女主人都不介意孩子来家里长住,亲如一家人的雇工妹妹又有什么话可说?李婉华心里嘀咕,你还不知道,其实人家俩已经是姐妹了,而且人家小姐妹的关系可比咱这老姐妹的关系正常且合法。

可是欢迎归欢迎,目前客厅被尤曙光占据,豆豆要黏姐姐,而尤优的房间也就只够摆两张床,怎么住呀?

齐大妈立刻表态:“你们不要考虑我,我最喜欢睡沙发,不打搅俩孩子学习。”

家里上有老的下有小的,个个如同电子监控,尤曙光和李婉华很是无奈。客厅转眼被齐大妈占据。老太太既不是跟李婉华作对,也不是跟尤曙光作对,女儿身体日渐恢复,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姑爷应该给女儿留着。

唐豆豆这次回家的目的很纯粹,监控尤优。妈妈那边,她暂时顾不上了。

尤优把姥姥那张床恢复成原先唐豆豆使用时的原样,帮豆豆铺着床,她感慨良多,这孩子可比她幸福得多,这么大了还喜欢摆满一床的毛绒娃娃,而尤优大概在十三岁之后就没有再添过毛绒玩具,自己睡的地方都不宽敞,哪还有地方摆它们。从八方街搬家的时候,尤优在箱子底翻出一个娃娃,本想留作纪念,但由于木箱堆在院子里太久,娃娃都长霉了,她只好作罢。看到豆豆这些娃娃,她觉得它们离自己好遥远。

“欢迎小主人顺利住回自己的房间,基本恢复原样,满意吗?”床铺完了,优优姐姐欢迎豆豆回归。

“还不错。”唐豆豆美美地躺回自己床上。

“满意就好,自己玩儿吧!”尤优坐回书桌,摊开英文词典和习题继续学习。

“你是真的要出国吗?”

“我这架势,你觉得不像真的吗?”

“有些事情是真是假,看是看不出来的。”

话里有话。尤优放下书本,笑呵呵地问她,“瞧这架势,是为王浩而来吧?”

既然对方看出来了,唐豆豆开门见山,一切跟她抢王浩的人都将是她的敌人。尤优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

“好!接受挑战!”

唐豆豆倒是有些意外,“这么说,你和王浩是真的?”

“妹妹,哪有挑战信号都发出了,反而问对方,我这信号没发错吧?”

唐豆豆一时语塞。

尤优很职业地宣布:“既然双方都没意见,那么你对我的挑战现在就正式开始了。但是,有一点双方都必须做到,这个对决仅限于在你我之间进行,绝对不可以有任何一方的大人介入,所谓介入,就是指,不让他们得到任何相关信息。没听懂的话,我再重复一遍?”

唐豆豆下意识地顺从回答:“不就是不让爸妈他们知道呗!”

“很好。”尤优话不多说,转身投入书本。

唐豆豆很是懊恼,抢了别人的东西,气场还这么足!没天理——

Δ艳遇

市区繁华地段有一家酒吧,驻场歌手常年唱着怀旧歌曲,生意也常年兴隆,这以前是王大冲经常光临的场所,近一两年忙于创业,有日子没来过了,歌手和服务员早换了一拨又一拨。王大冲要了半打啤酒,坐下来听歌,《大约在冬季》流淌着淡淡的忧伤……王大冲摇摇头,味道不如从前了。叫来服务员,想点首歌,旁边桌位的女客人也正好叫服务员要点歌。

“曹秘书!”王大冲一看,认出熟人,“一个人挺能喝呀!”

曹秘书也认出王大冲,“呦,是你呀!你也一个人?”

“可不嘛!”

“一起?”

“一起就一起呗!”

曹秘书毫不含糊,让服务员帮她和王大冲拼到一桌。很快,他们竟然再一次遇上熟人,他们共同的熟人,唐一品。

唐一品本来只是在路边暂时停车打电话,听见酒吧里面飘出的怀旧歌声,破天荒地想在门口听一听,恰好瞥见一对眼熟的男女,那女人正在往另一张桌上挪,定睛一看,男的女的他都认识,感到有趣,径直来到他们桌前时,那俩人正在相互客气,让对方点歌。

“你点《恋曲1990》吧!”曹秘书让王大冲点,“只要别点刚才那么沉闷的那种就行了。”

“就点吧!”唐一品在他俩桌前坐下。

这么巧!大老板也来这样的地方消遣呀?

王大冲向老熟人问好,“偶遇熟人挺高兴的事,干吗听那么伤感的歌?唐老板郁闷了?”

“你不郁闷,在这儿呆着?”

“好啊,唐老板喜欢伤感,那就陪你伤感到底。”王大冲吩咐服务生去跟歌手那边说一声,我来!

旋律响起,演唱区,王大冲深情开唱。唱的并不是唐一品点的那首歌,不就是想说你和婉华那时候就已经是夫妻了呗!王大冲像模像样地唱起自选曲目——《爱情买卖》。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歌声高亢热烈,吸引了不少顾客的关注,客人们也不禁跟着他吼唱起来,就连座位上的唐一品和曹秘书也跟着节奏,身体有律动地合唱开了……酒吧里一时洋溢起演唱会的气氛,一曲唱罢,赢得满座掌声。

王大冲道谢后,把麦克风还给歌手,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唐一品和曹秘书不见了,他在满酒吧里扫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两个人的踪影。

“走了?也不打个招呼,没礼貌。”

王大冲晃晃悠悠独自坐回座位,一扭头,看见窗外……笑了。怪不得不招呼就走呢!

酒吧窗外,唐一品开门上车,而另一边车门同时也坐上去一个人,曹秘书。两人在车里坐好,宾利车缓缓离开酒吧。

回他的别墅?去酒店?坐在唐一品身边,曹秘书美滋滋地看着他,就知道你不是金刚铁骨,年轻漂亮的女人哪里是那么好抵挡的?只不过这一天稍稍推迟了一些罢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凑到男人肩膀上,娇滴滴地轻靠下去,她一直有个疑问,想请唐总帮她答疑解惑。

“跟我有关系吗?”唐一品开着车,一点儿也不介意肩头飘来的香水味干扰到开车人安全驾驶。

“当然有关系。”

“今天总算逮着机会问了,那就问吧!”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有过感觉?”年轻漂亮的女人轻轻嘟着嘴巴,她很自信自己撒娇的样子不会有异性说他没有感觉,即使否定,也不是真心话。

唐一品轻笑了一下,“这就是你一直没弄明白的疑问?”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女人看得出来,他不过是在真实的面目露出来之前,故作冷静而已,在办公室里如此,今天同样如此。在这一点上,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魅力有所怀疑过,她只是没弄明白后来。

“后来,你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冷淡了?我觉得肯定有原因。是因为什么人吗?”女人故意带着一点点嘲讽的意味问男人,“那人有那么重要吗?”

男人,不管心里头有没有一个重要的人存在,你越是这样问,他越是不会承认,尤其是这种看上去比一般人更成功的男人,他怎么能承认,在他心底里有人很重要呢?那是曾被抛弃的表现,也是无法令自己更加强大的表现。女人相信,她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呲——”车子猛地刹住。

曹秘书差点儿栽出去,惊魂未定,看看车外,没车也没人呀!干吗刹得这么急?

“下车!”

“什么?”曹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车。”唐一品仍旧淡淡地说了一遍,同时打开车锁保险,“我叫你下车。”

还没等曹秘书双脚着地站稳,宾利车“唰——”开走了……曹秘书气急败坏地在车后吆喝,“碰着你哪根刺了?把人扔在路上拍屁股就走,有没有修养啊你……”

马路上,宾利车早已没了踪影。

唐一品不能把这个女人带回家,尽管以前他不是没有那样做过,十几年的单身身份并不意味着过单身的生活,他有那个自由,更有那个资本。但是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今后的任何一天都不行……这个女人问得没错,后来的冷淡就是因为“什么人”的出现,那个人,有那么重要。

唐一品带着女人从酒吧离开之后,王大冲又连着唱了好几首歌,赢得了满堂喝彩,恨得驻场歌手直朝他翻白眼。尽兴之后,王大冲给人家歌手送了一打啤酒,以表歉意,他只是心情好才超水平发挥,完全没有抢人家饭碗的意思。

王大冲的确高兴,他掌握了“追回前妻”对于他那个竞争对手来讲,到底是个什么重要程度,这件事,他不会轻易告诉婉华的,那样多不好。他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婉华知道,只有他王大冲才会忠诚地对待自己的女人,而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竞争者,你就等着为自己的风流债买单吧!

第二天中午,王大冲感觉身上的酒气散了才出门。最近接了一个酒店的装修工程,干活不能喝酒,他必须给干活的人做个好榜样,他是老板嘛!

上次那个包工头还穿着从唐一品身上互换而来的好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不落。穿成这样,你以为你干吗来的?王大冲想骂他。算了,反正这些人一年四季都在外干活,干活的时候不让他穿,平时他也没机会穿出来,这么好的衣裳搁在屋子里不穿出来晾晾也是浪费。

“臭显摆。”

王大冲给工人们布置完工作,给了包工头一盒烟,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包工头谢过老板,带着工人们去干活,黑色羊绒大衣扑闪扑闪的,颇有些大哥的派头。

正想打道回公司,王大冲忽然看见,尤曙光一手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花,一手拎着一袋东西,匆匆进了酒店。

玫瑰花?酒店?王大冲很感兴趣,尾随上去。

只见,尤曙光跟前台姑娘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把玫瑰花和东西送给姑娘,便满面春风地走了。等着尤曙光出了酒店,王大冲立马来到前台询问,可是前台那姑娘坚决不透露客人任何信息。

客人?尤曙光开房?

王大冲快要乐死了。昨晚碰上唐一品玩儿一夜风流,今天尤曙光泡小妞又被我逮住,这是老天爷在帮我吗?不过,尤曙光会泡小妞?王大冲想想,这话要是别人说给他,他也不会信,更何况是婉华呢?他决定拿到证据,故意提高声音吓唬前台姑娘。

“你这服务态度可不行哦,我找你们经理去……”

“正好,我们大堂经理来了,你去问她吧!”人家前台姑娘一点不畏惧,说完,冲着王大冲身后喊了一声,“曹经理——”

“什么事?”

王大冲感觉身后这声音很耳熟,回头一看,先是一愣,不由地乐了。

身后,朝这边走来的曹经理,正是曹秘书!

Δ初恋

后天是华姨的生日,王浩约尤优帮忙他参谋买东西。理由是:华姨以前算是我妈,现在算是你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妈。

尤优让他直接去找豆豆陪她逛街,因为华姨仅仅“算是”咱俩的妈,但一直都将“必定是”豆豆的妈,所以豆豆肯定比咱俩都了解自己的妈,你直接找豆豆给你参谋不是比找我更有效率吗?

王浩绕不过尤优,只好直说,想请她下班一起吃饭,顺便给华姨买生日礼物。

尤优的答复是,给华姨买生日礼物,行;陪你逛街吃饭,不行。

这么冷淡?谈不谈恋爱先搁一边,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吃顿饭的情谊总还是有的吧?再是,尤优你不至于这么看不上我吧?不管是论形象还是论人品我王浩都不是轮得上被人嫌弃的那一型的吧?王浩正为此想不通,唐豆豆打进电话,解答了他的疑问。

“耗子,现在我和尤优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对决者,竞争的目标就是你。而且,尤优欣然接受挑战。”

王浩明白了,尤优对他这么冷淡,原来是这个小丫头从中作梗。同时,王浩又很困惑,尤优欣然接受豆豆的挑战?我一再对尤优示好,她都不表态,既然我们俩之间并没有恋情发生,她怎么会接受所谓情敌的挑战呢?这不符合逻辑啊!

唐豆豆给王浩打电话的时候刚刚由专车送她回到百合苑,现在她每天从学校回家,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早晚两趟都有专车接送,她这趟回妈妈这边住是以“为爸爸守护妈妈”的名义回来的,所以爸爸很乐意将他自己的专车在早晚时段分派给女儿使用。

车子好使,只是司机不大好使。

“你以为我想天天看见你吗?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回家看见抢我心上人的人吗?”

唐豆豆每天要求由罗贯才接送她,是为了监督他的工作,而她坚持每天回家则是为了掌握对方的行踪,防止耗子和尤优之间肆无忌惮的过分亲密。

在这之前,唐豆豆曾用小罗和尤优欠她的人情要挟小罗配合她工作,她知道这位“萝卜蜀黍”对尤优很讲义气,宁愿为难自己,也不会让尤优为难,再说,破坏王浩和尤优交往,他也是受益者,所以就算他心里不愿意,也必定会帮助唐豆豆完成计划的。

可是这个木头居然苦口婆心地劝唐豆豆应该把精力全部放在王浩身上,而不是放在无关的人身上。“再者说,你跟一个玩儿心理的斗心眼,纯粹是自讨苦吃自找死路。”罗贯才解释,他绝没有挖苦唐豆豆的意思,因为唐豆豆曾说过一句经典语,绝对适用于她和罗贯才两个人。

“眼巴巴的守着人家那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多少年没见过面的人热乎得快。”

两个人的遭遇如此相同,那么,谁挖苦对方,都等于挖苦自己。所以,小罗还说,“说服你,就等于说服我自己。”

不过,刚才唐豆豆给王浩打那个电话,是小罗的主意。

但是唐豆豆打完电话,却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如果王浩和尤优已经好上了,耗子听说尤优为他接受我的挑战,为他发起反击,定会非常感动,更加卖力追求尤优并且保护她;如果他俩只是为了蒙蔽赵阿姨,实际关系尚处于朦胧状态,告诉耗子,尤优欣然接受我的挑战,岂不是帮耗子弄清楚尤优其实对他有意,等于帮着促成他们俩吗?

联想到罗贯才的那句“说服你,就等于说服我自己”,唐豆豆发觉,自己上当了。唐豆豆越看罗贯才越觉得可疑,死死盯了他至少五分钟,好吧,看在同病相怜的份儿上,相信你一次。

“也只有这一次。”

好妹妹,你可真给哥哥帮忙呀!正如唐豆豆所分析的那样,王浩认为尤优“欣然接受”挑战,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感意愿。当下来到尤优工作的心理诊所,但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尤优,而是先挂了个号。

“王浩。”

尤医生看到此王浩时,确认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王浩。“上这儿逛街买东西来了?”

王浩认真地回答,“我来,看‘医生’。”

“看医生。话都不会好好说了,是得看看病了,你什么病?”尤优让他坐下。

“上这儿来的,当然是心病。”

“说说具体的。”

“好。我叫王浩,男,26岁,本市人,上大学前叫王浩浩,在市八中上的中学,从小热爱体育,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了……”王浩娓娓道来,他今天就是要给尤优讲一件往事。

王浩浩的初中和高中时代都是在八中度过的,六年当中,他一直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而他要给尤优讲的事情发生在初二那年。有一天,他和队友们在操场上训练打篮球,他又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篮板,篮球落地后,气力十足地高高弹起,朝操场边上蹦去……当时操场边上堆着一堆施工遗留的沙子,精力充沛的少年甩开健硕的步子去追篮球,他见篮球滚过沙子堆,一个潇洒漂亮地跨栏,轻松越过大半人高的沙堆……篮球从沙堆后面飞回到操场,却不见捡篮球的人返来。

“你们自己玩吧!我累了,在这儿歇会儿。”

沙堆后面传来王浩浩的声音。同学们没在意,继续打篮球。

而此时的沙堆后面,王浩浩可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悠哉,而是满身满脸的稀泥,狼狈不堪。跨栏落地时,潇洒少年在稀泥中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王浩浩感到沮丧,这个样子让同学们看见还不被笑话死?

这时,有人将一块颜色和稀泥差不多的毛巾递给王浩浩,又将一只塑料小桶放在他旁边,里面盛着清水。王浩浩抬头看时,对方已经走了,看背影,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生。

那女生走出几步停下,回头嘱咐王浩浩,“抹布和水桶用完了,送回初二一班就行了。”

女孩儿微笑着,没有半点嘲笑,一甩马尾辫,扭头走了……王浩浩手捧抹布站起身,一团泥浆的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呆呆地凝望女孩儿走远……王浩的故事讲完了。

“从那天起,我就牢牢记住了这个送抹布给我擦脸的女生。”

尤医生认真地倾听着病患的诉说,“哦,你是要跟医生聊聊你的初恋。”

“上高中的时候,很幸运,我和那个女生分到了一个班……”

尤优和王浩高中三年都在一个班上,照这样讲,那个女生也和她是同班同学,尤医生立刻八卦起来,“咱们班的?谁呀?”

王浩没回答,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讲,“我们还做了同桌……”

尤优错愕!

王浩很肯定地说:“不要怀疑,就是你。”

可是尤优却不记得有这回事,再怎么健忘,也总该有点儿印象吧!

“如果摔成那副模样的人是你,你一定会记忆犹新。”

“后来咱俩坐同桌,你也从来没提过这事呀!”

“那么破坏形象的糗事,还是不说比较好吧!”

“也对。”听完了病人的解释,尤优恢复了医生的本职,“难道这事后来让你产生不良症状了?”

“症状就是,我和我的同桌关系非常要好。”

确实,那时这对同桌关系非常要好,尤优记得他们常常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一次数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专注地讲一道方程式题,坐在墙边位置的王浩浩悄悄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饭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个个白滑可爱的糯米球。王浩浩悄悄碰碰同桌尤优,让她吃。尤优看看讲台上的尤老师,摇头,不敢吃。

王浩浩就将一个糯米球一口填进嘴里,示范给尤优看。尤优见王浩浩轻轻地嚼了嚼,既看不出嘴里有东西,也听不到嚼东西的声音,经不住诱惑,捏起一个糯米球,迅速低头,填进嘴里。

两人嘴里含着糯米球,会心于自己在课桌下的小动作。讲台上的尤老师虽然并没有特意看他们这边,却仿佛对讲台以下的所有小动作了如指掌。

“接下来怎么解?尤优,你来回答。”

尤优顿时惊慌,嘴里还含着糯米球,来不及吐出来,也没法咽下去,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支支吾吾没法张嘴说话。

尤老师并没有批评尤优,但是话里有话,“这道题不会吗?不应该呀!你总往桌子底下看,老师还以为你都懂了,不愿意再听了。”

王浩浩猛然把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举手大声说,“老师,我会……”可是没等他说完,已经被“噎得”难受不堪。

尤优趁着王浩浩的掩护,赶紧使劲大嚼,终于将糯米球顺利咽下。谁知王浩浩是真的被噎住,涨得脸通红,却无法把卡在喉咙的东西咳出来。尤老师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从讲台赶过来。

尤优见王浩浩被卡得如此难受,猛然举起拳头,朝王浩浩腹部猛捶下去……“噗——”一团白色的东西从王浩浩嗓子眼飞出,正落在尤曙光的脚面上……那团白东西带着口水,挂在老师无辜的黑布鞋上,黏黏腻腻,甩也甩不掉……满堂笑喷……

第二个学年,班里重新排座位,他们俩用了一点点小技巧,便再次成为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好同桌。

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王浩浩发现尤优不再理他。再后来,他们考进不同的大学,他给她发过几次电子邮件,可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再后来,就彻底断了联系。没想到,过了七年,在他回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神奇地遇见她。

王浩一直为此事困惑,好在今天,他找到了答案,其实那个女同桌当时就对他有意思了……“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她对你有意思?”尤优猛然打断王浩。而她少有这样言语过激的时候,在诊室里更是从未有过。

王浩慷慨激昂:“你的表现证明我并不是单恋,既然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年,就不要再继续耽搁下去了,趁活着,赶紧爱,趁爱着,赶紧结婚吧!”

尤优愣了愣,显得有些慌乱,“你……你乱说什么?”

“当然,当然,结婚太突然了,但是谈恋爱一点儿都不早了,现在起,王浩正式对尤优发出求爱信号,我们谈恋爱吧!”此时看上去,王浩更像是个为心理病患打开心扉的医生。

尤优没说话。

王浩知道女生这时候在等着男孩儿说什么,立马给尤优吃定心丸,“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放心,我们之间完全不存在这种情况,咱俩谈恋爱只是个过渡,最终的发展方向必定是结婚。”

谁知尤优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她合上王浩的病历本,甩给他,语气和神情透着少有的冷淡。“对不起,你的病我看不了,你找别人看吧!”

尤优的反应令王浩大为意外……

Δ叛徒

王浩对尤优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压箱底的小秘密都说出来了,竟然无动于衷。我越诚恳,她越冷淡,难道因为在工作的场合,情绪不便外露?郁闷了一下午,晚上,尤优打来电话,王浩喜出望外。

尤优在电话里首先为今天自己在诊所的态度道歉。但接着她说,“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出国考试的事,你也知道,最近复习时间很紧张,我看……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为什么?”

尤优是躲在厨房里给王浩打的这个电话,卧室里已经不方便谈及任何私人事宜。不过隔墙有耳,唐豆豆回家住为的就是监视尤优与王浩的来往状况,这样重要的电话怎么能落下呢?听见尤优这样说,唐豆豆和电话那边的耗子一样,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复习,希望你不要打搅我,你的工作也很忙,我们就不要互相打搅了,祝你……开心。”说完再见,尤优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方直接断交,王浩更加茫然。

而电话这边主动提出不再见面的尤优,同样怅然若失,她狠劲甩甩头,像是要将坏情绪甩掉。她抓起一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努力让自己洒脱起来……啃着苹果,尤优回到房间,想起手机忘了拿回来,又啃着苹果去厨房找手机。返回房间的时候,她听见唐豆豆躲在阳台角落里正在打电话,她对唐豆豆打电话没有兴趣,但是,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得不夸夸你,太神奇了!尤优居然竟然果然拒绝了耗子,而且提出不再来往,而且尤优态度很坚决,我很肯定,她不是在考验耗子。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现在有点儿兴奋,你不用理我。”唐豆豆难掩兴奋,得意忘形之下丝毫没有发现有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她继续对电话里的人说,“基于你在本次任务中做出的贡献,今后就不喊你大叔了,给你降个辈分,我也和尤优一样,叫你萝卜哥OK?我很开心,也祝萝卜哥开心,拜拜!”

尤优明白唐豆豆在和谁通话了。

“唉,她的萝卜哥背着她帮着我,不知道尤优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唐豆豆挂了电话,得意地悲悯感叹。

“心情还不错!”

唐豆豆听见背后的回答,差点儿把手机给扔了。

与此同时,尤优手里的手机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萝卜哥。

尤优、唐豆豆同时骂道:“叛徒!”

叛徒在第二天上午主动赶到尤优的单位,交代罪行。

小罗表示,首先,他给唐豆豆出主意,是为了还上次欠她的人情,而这个人情他必须还,因为他不想殃及尤优。其次,之所以这件事背着尤优进行,是因为,唐豆豆让他保密。因为上回齐奶奶让他在奖励的房子办理好之前暂且替她保密,那件事他做的不好,后来被尤优深刻批评,做人做事要有原则,别人要他保密的事不能向任何人泄密,甚至包括尤优……所以这回他长记性了,一切按照教育方针,做人做事也有原则了。小罗交代完自己的过错,请组织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小萝卜的申辩听起来也并非狡辩,况且这话尤优的确说过,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他确实帮助别人在背后算计她,这个账怎么算?

小萝卜很委屈,承认这件事上,他确实利用了对尤优心理的了解,但是,“这事到最后,利益最受损的人,是我呀!”

尤优听见这话不由地神色一紧,像是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秘密一般。“你刚才说,‘对我心理的了解’,指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小萝卜被尤优这么一问,有些紧张,“让你这阵势给吓的,随口胡说,我哪儿懂什么心理呀!”

尤优故意猛然提高音量,“老实交代,不要给我装糊涂!”

“没装糊涂,让你搞糊涂了,我特别想请示这位领导,那个……你说的原则,我还要继续坚持吗?”

尤优相信了,沉吟了一下,恢复平时的她。“坚持,当然要坚持。”

Δ大好人

王大冲来了,提前来给李婉华送生日礼物。

当然,是借着儿子的名义,代儿子来给照看他多年的华姨送礼物。礼物是一只精致的琉璃花瓶,插玫瑰花最合适不过。王大冲说到玫瑰花,特意观察了一下尤曙光,倒没看出异样。连同生日礼物送来的还有一只盒子,是王大冲本人送出的:一摞舞蹈光盘,送给康复达人赵迎春。

元旦家庭聚会时,王大冲听赵迎春提起过,在她昏迷前不但是单位文娱活动的组织者,还是文艺骨干,擅长拉丁舞。他感觉跳跳舞可能有利于身体康复,所以就顺手买了几张拉丁舞的学习光盘,建议赵迎春没事儿就跟着光盘练习,不知不觉地就把身体锻炼好了。

“告诉你们吧,本人也是一名拉丁舞爱好者。”

而王大冲说他今天此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拜师。

“今后我按时来跟迎春妹子学跳舞,从最初级的开始,绝不逃课。”

王大冲走后,赵迎春依旧无比感动,其实人家哪是想拜师呀,人家是想鼓励我这个走路都走不稳的人大胆放开了跳,别不好意思,就算跳得再不好看,起码还有他那个更不好的给我垫底呢!另外,通过这几次接触,赵迎春感觉王浩这孩子待人真诚又有爱心,而且他能对曾经带过他的阿姨都这么有孝心,这些都说明王大哥教子有方。这么好的孩子,这么好的家庭,只要孩子没意见,咱们大人就没意见。

至于王大冲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如此关心她的康复,赵迎春也有自己的理解,现在一家都是一个孩子,将来结了婚就是两个孩子给四个老人养老,这负担已经够重了,要是一家再多个像她这样行动不便的老人,那不是让孩子的日子更艰难吗?王大哥为了给孩子减轻负担,想尽办法让她的身体好起来,都是为人父母的,王大哥的这份苦心她这个当妈的能不理解吗?所以,就冲着咱们准亲家的这份良苦用心,说什么我也一定要让自己的身体赶快全面恢复!

深刻!李婉华惊讶于赵迎春的思路宽广!尤曙光更是想都想不出王大冲可以这样的宅心仁厚!不过,就冲着他给赵迎春带来这样大的精神动力,都必须在心里对他说声谢谢。

自从王大冲送来拉丁舞教学光盘之后,赵迎春每天跟着电视上比比划划。以前她在单位搞文艺活动的时候,想找点儿学习资料十分不容易,只能碰巧有人去北京上海出差,托人家给找找,以前单位演的那些节目,最多也就是广场交谊集体舞,哪算得上真正的跳舞,假如那个时候能拥有这些资料,学习起来该有多方便呀!所以这些教学光盘对于赵迎春来讲,简直是难得的宝贝。

尽管,她现在用不着给谁排节目,尽管,家里人都告诉她,现在不比当年,这些资料只要想买就能买到,但是赵迎春认为,重在有心。也因此,王大冲在赵迎春的心目里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好人。这么热情善良又细心的好男人,除了她家曙光之外,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不过有一个问题让赵迎春很想不通,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也会离婚呢?

关于这个问题,李婉华躺着中枪。王大冲他前妻跟他离婚,绝对是有眼无珠,缘浅福薄……继拉丁舞光盘之后,王大冲又送来了一件东西——镜子。

学跳舞,家里没个大镜子哪行啊!三四个民工在王大冲的指挥下,不到半小时,就把半面墙那么大的镜子给装上了,安装质量绝对没的说。

赵迎春这叫一个欢喜啊!打她醒过来,家里就没个镜子,她都习惯了,后来曙光给屋里安了几块小镜子,能凑合照照,也觉得已经很好了,现在见到这么大一面镜子,实在是太过瘾了!

尤曙光今天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外出,临出门,对齐大妈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可以成全王大冲,让他成为迎春心目中的大好人,但是我们自己一定不能被假象给迷惑住,所以,一定要看好王大冲。

李婉华在尤曙光之前先出的门,她今天化了淡妆,衣着也是特意搭配过的,喜庆不失清雅。赵迎春知道她今天过生日,打扮这么漂亮当然是去给自己老公看的,还特意祝她和她老公玩儿的高兴。李婉华也由衷地感谢大姐,有您的祝福,今天我们两口子肯定玩儿得特别高兴。

本来王大冲正扶着赵迎春,对着镜子艰难地挪步子,听着她俩这话,恨不得撒手把赵迎春丢出去……随后,夫妻俩顺利碰头。

走!给我永远年轻漂亮的老婆好好过个生日去!可是李婉华到现在还不知道尤曙光打算带她到哪儿去。

尤曙光卖起关子,跟我走吧!

Δ洞房扫黄

如意酒店,是尤曙光选了很多家最终选定的。虽然只是三星,但环境和装潢都还不错,名字也好,如意酒店,称心如意,如果价格能再低一些就更好了。虽说价格不满意,尤曙光却定了一间套房。前台小姑娘说得好,人这一辈子,总要挥霍一次,为值得的人,值得的事。

当尤曙光牵着李婉华的手,打开如意酒店666号套房的房门时,李婉华惊喜得简直要晕过去了。

刚才尤曙光到前台拿房卡,前台小姑娘悄悄跟尤曙光说“祝您成功”的时候,李婉华还以为人家是笑话他们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开房,当她看到屋里的布置时,明白小姑娘为什么那样说了。

房间里,四处摆满红玫瑰,随意呼吸便可闻到满屋子的花香,就连床上、地上、浴缸里都撒着玫瑰花瓣,简直就是温馨浪漫的童话世界。

尤曙光看到这么美的房间也有些发晕,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怕是不够这样铺张吧?前台小姑娘人实在太好了,还自己贴钱买花帮大叔布置洞房,一会儿完事了必须好好谢谢人家。

李婉华走进里间,床头的小桌上摆着红酒和一对精致的高脚杯,双人大床上不同于一般酒店的白色床单,竟然铺着艳红的床单,让房间显得特别喜庆。李婉华盯着床单,很纳闷,这大红床单,怎么这么眼熟呢?

当然眼熟,咱家的。尤曙光跟在李婉华身后,享受她意外而陶醉的神情。接着,从衣柜里取出一样东西,抖开来,竟是李婉华的大红吊带睡裙。

“我其实特别喜欢看你穿这件,就是在家老没机会。”

尤曙光说得特别真诚,李婉华忍俊不禁。换上了红睡裙,房间里更有点儿洞房的意思了。准备得这么充分,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当然,必须的。尤曙光拿起一枝玫瑰花送到李婉华面前,祝老婆生日快乐……可是说完这句,想起来忘了一样儿重要的东西——生日蛋糕。都是让瘟神们给闹腾的。

“没有比你花这么多心思更重要的。”李婉华说着,取了红酒分别给各自倒上,开始许愿,“祝咱们家所有人平平安安;祝大姐早日康复,早日独立,外无捣乱,内无忧患;也祝咱们俩,和和美美顺顺利利,天长地久携手相伴。”

俩人碰杯,干了酒。

又一个碰杯!尤曙光真诚而庄严地宣誓,“我,尤曙光,妻子,李婉华,我二人于数月前结为夫妻,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洞房花烛夜一直拖延至今,在此,我谨向我的爱妻表达我深深的歉意、爱意和谢意。今天,在你的生日,这样一个重要而又喜庆的特殊日子里,我们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今天这个日子对于我们夫妻显得更为重要,更加具有纪念意义。”

“刚跨进洞房门,你就‘终于’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李婉华笑起来。

“这地方比在咱家安全,不会有人找邪茬来敲咱的门,也不会有人突然找你聊天聊到后半夜,咱自己想找几个闹洞房的人都不容易,如愿以偿是必然结果。”

李婉华为这句彩头给各自斟满酒。二人很默契,这第三杯,俩人挽着胳膊,将交杯酒一饮而尽。李婉华微醺,脸颊泛起柔柔的红晕,显得更加娇媚动人。尤曙光目光迷离,放下酒杯,问眼前红脸红裙的美人儿,“冷了吧?”

冷?怎么会冷?怕是要烧起来才对。

屋子里的人渐入佳境,激情似火,却浑然不知,将有一场异常惊人的突袭正向他们袭来……此刻,就在酒店六层的走廊里,一队警察从楼梯间涌入,安静有序地向走廊这端迅速抄来,走廊上刚刚迈出房间门的客人惊恐地退回房间关上门,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急忙闪避。警察们个个亮出枪支,谨慎地靠近一个房间,一名警察轻敲房门。

屋内没有动静。

警察再敲……

“……谁呀?”房间里的声音显得惊慌。

门外,敲门的警察模仿服务员的语气对里面说:“先生,您有东西落在前台了,请您认领。”

房间里没有回答。

这样的情况似乎令那位领头的便衣警察感到不妙,一挥手,一名特警破门而入……一队警察瞬间夺门而入……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男一女的惊声尖叫……房门号,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