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该用一种正确的方式对待与夏桀的关系了。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谈!
对,没错,谈一谈!
若薇打定注意,猛地翻身起来拉门,却看见天机子与天机算站在门口,面色沉重。
若薇看看他们:“怎么了?”
天机子道:“为师要走了!段微已经来了中原!”
天机算点点头:“要想改变就趁现在,不然过了这个时间,再想逆转就晚了!”
若薇听的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段微,什么逆转。
最后天机子解释道:“为师要去捉段微回天机谷,不能在这陪你了!”
“师傅要走?”若薇这回听懂了,却有些惊讶。
“是的,你师伯已经算准了段微在哪里,现在去捉他,等一切平定了,师傅会来找你,这个你拿着!”天机子将一张符咒递给她,然后说道:“这是你师伯给你画的驱魔符,带着它,可以避免血光之灾!”
若薇捏着那道符,心里百般的滋味交杂。
眼底渐渐浮现一层水光。是不是她太没用了,总是要人放心不下?
天机算叹口气,拍了拍若薇的肩膀:“这道符本来是给段微,可你师傅说势必要抓住他,便给了你,你以后可要……”下面的话天机算没有说,到了很久很久以后,若薇才明白,天机算这句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若薇垂下头,撩起衣袍,直直的跪下来:“师傅,徒儿不孝,等解决了琐事,徒儿一定回天机谷找师傅,然后一辈子不出去!”
天机子点点头:“你回来就好!师傅会天天在谷里盼着你回来的!”
她知道天机子为什么突然要去抓段微,因为《推背图》上显示,段微日后会使天下生灵涂炭,而师傅又不忍心杀他!只能将他活捉关在天机谷里,等时间过了,再放他出来。
不知道,人可不可以逆天呢?
若薇一直觉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可真正到了分别的这一刻,她又觉得万分伤感……果果已经被夏桀带走了,现在师傅又要走,她还剩下什么?
这一夜过的十分漫长,若薇蜷缩在被子里,原来院子里还有天机子跟天机算互相问候对方祖宗的声音,现在静的发慌。她下意识的去拢旁边的被子,却发现旁边已经空了。
心,有点失落。好吧,不是有一点点,是有很多点!
不知道果果正在干嘛!
用来招待贵宾的紫金殿,裴野握着佩刀,石雕般的站在门口,而在他身后的房间内不断的传来类似争吵的声音,裴野自动屏蔽自己的耳朵,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备周则易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不在……不在……”果果站在书桌面前,一边抓头一边朝上看,样子很着急。
“不在什么?”夏桀手里把玩着一把一尺来宽的铁尺,面色沉静且严肃。
果果怯生生的看过去:“忘记了!”
跟若薇的这段时间,玩都来不及,谁还有空看书啊,太傅教的东西全都忘的干干净净,能记起来这些已经不错了。
“不在阳之内!”夏桀猛地将戒尺拍在桌面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似乎在告诉果果,如果这东西打在手心里,会有什么后果!
果果连忙点头:“对,对对对对,不在阳之内,父王真厉害!”
夏桀冷哼,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儿子道:“看来小殿下这段时间过的很潇洒啊!今年上半年才考过的东西,才过多久就忘记了!”
果果见夏桀手里没了戒尺,也哼了一声,极为不满:“我也不想忘记的,但是每次想到它们我的头都会疼,是很疼的那种哦,娘亲很心疼我的,才不像你,一见到我就问我这个问我那个,全都是让我头疼的东西!”
夏桀怒极反笑,围着果果绕了一圈,仔细端详道:“看来本王要快马加鞭将你的太傅接过来了!”
果果一听,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摆手:“父王还是不要给太傅添麻烦了,他年纪那么大了!”
夏桀冷冷一瞥,讽刺道:“你倒是很关心你的太傅!”
果果低着头,闷闷道:“如果你非要他来,我也没办法的!”
“哼!看看你跟娘亲都学了什么?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站没有站相,坐没有坐相,以后坐在龙椅上也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夏桀忍不住开始数落起来。越发觉得让果果跟在若薇身边是一个错误。
果果头一偏,撅着嘴巴小声反驳道:“我现在还不是皇帝嘛!”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刚才说父王一定是好皇帝!”
等夏季训斥完了,拉开门将果果丢出去,裴野立刻飞身接住。
“带他下去休息!”说完,夏季砰得一声关上门。
“是!”裴野领命,抱着果果走向旁边的宫殿,却与迎面而来的离樱打了个照面!
裴野对离樱点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离樱拢了拢衣领,对着裴野怀里的果果微微一笑,大步踏进夏桀的宫殿。
夏桀沉静的坐在椅子上,见到离樱时,微微一震。
离樱今夜身着一身纯白丝金螭吻长袍,衬得他气度更加雍容华贵。
离樱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辗转的琉璃灯下,居然有了些许血色,夏桀眯起眼,玩味道:“深夜造访,难道是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