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无形中帮了那贱人一把,真是不甘心,能享受到皇上一路自御花园抱回,还由医中圣亲自医治,她到底有什么资格来享受这些?
好在相貌并不出众,又成过亲,即便睡上龙床也无需担忧,就是有些心里不爽罢了。
早知道就直接弄死,后毁尸灭迹了。
脑海中全是男人刚才的那番话,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这么重要,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皇上,臣妾永远都会像如今这般默默的爱着您的,以您的喜好为喜好,以您的悲伤为悲伤,希望您莫要再辜负臣妾了。
今夜定让您不会再遗忘臣妾的,真希望皇后和苗温娇快点人间蒸发,这样说不定就有机会登上皇后之位了。
谁有这个福分令万岁爷如此在乎?
“阿焉!很快我们就能熬出头了,那时候也是母妃为你报仇雪恨的时刻。”蹲下身子,将女儿抱在膝盖上,爱怜的摸向她的前额,慈爱的笑道:“母妃别无他求,只求你那一天可以清醒过来,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一定要好起来……
“娘娘,给奴婢吧?”
宝佳欣然笑着伸手要接过女孩,却被对方拒绝了,看着她怜爱的模样,确实很难想象云挽香就是她所伤。
或许是太过溺爱二公主吧,毕竟这是她的心肝宝贝,舍不得受顶点疲累,虽说二公主痴痴傻傻,可还是能走路的,却从未让她下过地。
不管一个女人多狠毒,始终会对亲生子女出奇的爱慕。
云思焉永远都一副木讷的样子,即便看着一个宫女被活活的折磨,即便看到几年未见过的父皇,那样子都没有过丝毫的改变,或许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事可以引起她的注意了。
柳若云抚摸着女儿的小鼻子,长得明明比大公主美,比三公主乖巧,为何却没有她们的命呢?
母妃定会想法子医治好你的。
就在柳若云前脚刚走,就见孙仲余又挎着药箱匆匆而来。
元玉泽温和的表情慢慢冷却,瞅着门外阴冷道:“传令下去,倘若后宫谁敢再动用私刑,不管是何人,定当严惩不贷。”说完便起身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女子出神。
视线内有着抗拒,有着无奈,有着太多不明的意义。
“微臣参见皇上!”
闻言鹰眸冷冷的转向门口,几乎一见到那老人就皱起了眉头,可见有多厌恶,沉声问道:“你又有何事?”
孙仲余还是那么的胆大包天,几乎客套似的拱拱手就径自站直,很是严肃的提醒:“微臣有一事忘相告,此女曾有过流产的迹象,且并未得到好的处理,导致孕育胎儿之处因此次旧伤复发,这期间忌讳海味、木耳、芫荽、桂圆、柑橘,可多食用枸杞、红枣,万万不可碰触的就是红花,否则定无法再生育,微臣告退!”擦拭掉一路奔跑导致的汗水,不等对方点头就快速撤离。
而他没看到男人在他那一句有‘有过流产’时,几乎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愣愣的转头,注视着床上体无完肤的女人,仿佛要看清她是否真有过这些不堪事迹一样。
何林看看屋外的下人们,又看看脸色震撼的元玉泽,后拧眉转向云挽香,怎么会这样?又是和慕枫有染,又是流产,又是六岁的女儿,还要和前任太子成亲,又引诱君王……她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第一如此不想去鄙夷一个人,但事实又不得不逼迫着他去轻视,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期待皇上重视她呢?
“传慕枫,摆驾御书房!”
终于,男人生冷的走出了朝阳宫,待屋内寂静下来后,云挽香缓缓睁开了噙泪的双目,望着床罩出神。
呵呵,找慕枫……找他做什么?质问他为何不要那个孩子吗?
慕枫,我云挽香从不亏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来污蔑我?你们两个把你们所有的愤怒都转到了我的身上,这么喜欢看我痛苦吗?
那我云挽香就赌一赌你们的良心,看看是不是一个人真的会无情到没人性的地步,既然你们以我的痛苦为快乐,那我就如你们的愿。
认命吗?可又能怎么办?皇宫如此森严,别说跑了,多少人曾经试图逃跑,到最后都落得终生残废?
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如果他们一心想从她身上才能得到解脱,即便到了天星国,不还是得被找回吗?
逃不掉,躲不开,那我就不逃不躲,留下来看着你们到底能风光到什么时候。
从来不懂恨为何物,现在懂了。
当一个人连死不都怕,她还有什么值得去怕的?痛吗?呵呵,这么极致的痛苦都承受过了,还有什么痛是不可以受的?
阿樱,如果娘有一天走了,希望你能坚强,代替娘好好的活下去,永远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男人,更不要爱上官场上的任何人。
特别是进皇宫。
御书房。
慕枫趴伏在地,撑着地面的双手绝无颤抖之意,好似躯壳如此卑微,而那颗心却始终铁骨铮铮。
何林关上房门,安安静静的站立一旁。
元玉泽左手握着龙椅扶手,右手紧握成拳搁置桌案之上,目光不含温度的盯着前方匍匐的男人,许久不曾开口。
“不知皇上找奴才来所为何事?”
“当初何为与她分开?”
为什么他突然要问这个?令那女人受伤的不是柳妃吗?怎么来找他质问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试探性的问道:“事已过去,皇上为何还要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