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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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最后一次搬家

第二年我们又搬到南区天鹅塘5号居住,隔壁欧叔叔是个残疾人,双脚行走不便,靠做转糖生意为生,他是转糖生意的发明人之一,父亲在他的帮助和指导下,转糖生意做得更完美,规模也有了扩大,哥哥和我各人做了一套转糖设备,寒暑假和星期天我们都能单独出摊去做转糖生意。

我的摊位是摆在西湖桥半湘街小学门口。记得刚出去做转糖生意不到三天,我的小腿被才熬开的糖烫伤而发炎,烂了几个月。

母亲最怕怀孕,那时根本没有避孕措施。家境刚刚好转,她又生下了第九胎小妹妹,几个月后因病死了。这时候,我念完了小学三年级。父亲是个穷怕了的硬汉子,从不向任何人借钱,对家里生活安排合理,他勤俭节约,做事按计划,任何时候严格要求自己。他开始将略有剩余的钱存起来,每月固定存5毛钱,生意特别好的时候就稍多存一点。1956年父亲在附近黄山词72号买了27平方米的半边茅棚子,过去一直是租别人的房子住,很不方便,月月要愁房租费。茅棚虽小,总属于自己的财产,不必付房租,生活有了安定感。从此以后,我们全家在这里定居了。同年10月,母亲又产下第10胎,生下了一个最漂亮的儿子,眼睛长得圆又大,虎头虎脑,胖乎乎的,他特别会吃,10个月时站在栏里抱住饭碗就往嘴里放,一次可吃一菜碗稀饭,肚子胀得像一只小猪。母亲生完第10胎时,只留下我一个女儿了,其余3个都是男孩。自从丢了那个可怜的妹妹以后,我一直很想她,父亲知道我的心病,所以这个小弟弟取奶名叫“妹子”。他的学名父母也让我去取。我希望这个弟弟将来成为读书人,少受苦,举止文明,所以,我替他取名为“自彬”。

我非常喜欢这个弟弟,放学回家就带他出去玩,教他唱歌跳舞,他从小很聪明,教他什么,很快就会了。

大弟弟自荣比他大5岁,也懂得爱护小弟弟。他们俩兄弟经常一起玩得很开心,哈哈大笑,有时闹得很晚还不睡觉,我和哥哥无法做作业,小小茅草棚里,天天都热闹,父母虽然没有钱,有了自己的窝,看着自己的孩子天天在成长,苦里也有甜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