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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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一次搬家

第二年冬天,我们全家又从山上搬下来。这个地方叫善门口,位于燕子岭的山脚下。我们家是在巷口1号,对门2号是个有钱人家住的公馆。

现在,里面住了许多解放军,是解放军某部队的医务室。

父亲白天在外修烂鞋,母亲在家里帮别人洗衣服补破衣,附近的人都知道父亲修烂鞋,他们经常送上门来修补。对门的解放军也常来我家照顾我们一些生意。

有一次,母亲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一位解放军叔叔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破衬衣来找母亲补,还说:“希望在两个小时内补好。”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并说:“母亲马上就会回来,不会误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焦急地盼望着母亲快回家。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母亲还是不见回来。我到处找针线,决定自己动手来缝补这件衣服。我很快就找到针线和一块白布,去依照母亲平时缝补衣服的样子,长一针短一针地缝补起来。小心翼翼,动作像捉虫一样笨,小手被针扎出了鲜血。我洗干净手上的血,又继续缝补,片刻,那个破洞被我补好了。

解放军叔叔接走了我补好的衣服,还给了我5分钱报酬。他对那个补疤非常满意。他给钱时,要我代他谢谢我母亲。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件衣服原来是一位从来没干过针线活的小姑娘缝补的呢!我为自己的能干而感到骄傲。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大大地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事,最后不得不表扬我。

那时候,我还不到10岁呢!解放军战士赞许的眼神和母亲的表扬,使我深受教育,认识了一个人要勤劳,敢于克服困难。这件小事的深刻含义直接影响了我的一生,为我今后勤俭持家,发家致富打下了根深蒂固的基础,同时也开发了我那无穷的智慧和力量。

哥哥每天早晨5点就起床,到黄兴路著名茶馆去提篮小卖,为吃茶人供应拆零香烟和火柴。哥哥当时还不到十三岁,不识字,也不会算账,经常是茶馆里的帮工叔叔替哥哥结账,母亲常常去感谢那些叔叔。哥哥卖完香烟回来后,还要到巷子门口摆个烤红薯摊子。他很贪玩,总是离开摊位去和别的孩子在地上玩玻璃弹子球。有时候,卖货的钱不注意保管,经常被小偷偷走了,无法上交,因此经常受到父亲的打骂。

我喜欢跟着哥哥和别的男孩子一起玩。哥哥老实,个子矮小,但好胜。当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他就跟别人拼命。父亲打他时,他就跟父亲对打,父子俩经常扭打成一团。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