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智囊(中华国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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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杂智部总序

“原文”

冯子曰:智何以名杂也?以其黠而狡,慧而小也。正智无取于狡,而正智或反为狡者困;大智无取于小,而大智或反为小者欺。破其狡,则正者胜矣;识其小,则大者又胜矣。况狡而归之于正,未始非正;小而充之于大,未始不大乎?一饧也,夷以娱老,跖以脂户,是故狡可正,而正可狡也。一不龟乎也,或以战胜封,或不免于洴游秀,是故大可小,而小可大也。杂智具而天下无余智矣。难之者曰:“智若愚,是不有余智乎?”吾应之曰:“政唯无余智,乃可以有余智。太山而却撮土,河海而辞涓流,则亦不成其太山河海矣!”鸡呜狗盗,卒免孟尝,为薛上客,顾用之何如耳。吾又安知古人之所谓正且大者,不反为不善用智者之贱乎?是故以杂智终其篇焉。得其智,化其杂也可;略其杂,采其智也可。

“译文”

智慧为何可称之“杂”?是指的一些狡诈卑小的智慧。本来正大的智慧不应是狡诈卑小的,然而正大的智慧却往往被一些狡诈卑小的智慧所困。因此,要让正大的智慧能获胜,便有必要对这些狡诈卑小的智慧加以认识理解。而且狡诈卑小的智慧,可以进一步扩充为正大的智慧,正像泰山不会拒绝任何一撮沙石,才能成其高;江海不会拒绝任何一条小溪,才能成其大。所以即使是鸡鸣狗盗的小伎俩,不仅可成为孟尝君的座上客,也可拯救孟尝君于暴秦的手中。因此,狡诈卑小的智慧只要善加利用,都可能成为正大的智慧。在这层意义上,我特别把“杂智”当成全书的结尾,让狡诈卑小的智慧都能像一撮土、一滴水般地积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