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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物换星移 送回去了

陈启林走后,陈启城又仔细地琢磨了弟弟在临走时说的话,他也开始觉得自己刚才对弟弟的要挟极为荒唐。想想自己在多年以来,确实是只顾自己的升官发财了,没有顾及到父母和弟妹们的情宜。相反的,是这个弟弟一直在孝敬着父母,关照着弟弟妹妹们,是他代替了自己在这个家庭中履行着一个老大哥应尽的责任。因此让自己没有了后顾之忧,才一心一意地干着工作。现在我不帮他,还能反倒害他吗?

唉!启林确实是这个家庭的栋梁,他才是一个让自己走向成功的得力助手。没有他在家里孝敬父母,关照弟妹,我当官工作能这么安稳吗?就拿他转正定编这事儿来说,确实不是我给办的,全是他凭借自己的技术能力,被职教中心发现后而聘用,学校是因需要而按政策主动给他办转正的。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是从未关照帮助过他,没有想到,那于校长能这么宽宏大量地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拿此来说事呢?就算他转正这事是我给办的,我也不该以此来要挟他啊!唉,刚才我真是昏了头了,可这买房找人担保的事办不成,我也没法向老婆交待啊。

没法交待,也得交待。

结果,第二天一早,吕彩娟就给陈启林打了电话,她大声地喊叫着说:“陈启林,你把我给你的那些家具都给我送回来!那是我和你哥结婚时做的实木家具,我们还得用呢!”

陈启林一听,说:“行,我当时就没想要你们的东西,我马上雇车,都给你们送回去!”陈启林放下电话,心说,这就是你吕彩娟,这就是我的哥哥和嫂子。可你们也别忘了,你们的家具,当年用的木料还是我上山捡柴禾一点、一点地攒下来的木料做成的呢!

就这样,吕彩娟在前几年说给陈启林的家具,如今因其“不愿意”给她担保而又要了回去。

陈启林雇车把哥嫂以前给的那些旧家具全都送回去了,心想,这回哥哥和嫂子再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不会好意思再找自己帮着做了。这样也好,从此就省去了他们给自己带来的那些无休止的麻烦。

可事与愿违,没过几天,吕彩娟开的装潢材料商店,一直招不到合适的售货员。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又打电话来找陈启林和张舒馨帮忙了。陈启林跟张舒馨说:“合适的人选倒是有,可嫂子心地不善良,总是高高在上的,又有着火暴的脾气,谁能和她干得一块去。”

张舒馨说:“她只是对家里人这样,而对外人会装着好些的。没事儿,帮她找来合适的人,她要是对别人也不讲人道,那就由员工自己拿主意干或者是不干。实在不行,那就辞职不给她干呗。”

于是,陈启林和张舒馨为了哥哥能看到好脸色,又给嫂子吕彩娟找了一个贴心、可靠又能干的女服务员。他们又不顾前嫌地帮着吕彩娟进货、摆货,送货,维修调试机器等,干了好几天。

在入秋不久,陈启城远在上海做生意的妹妹,就是那个陈启秀,她打来电话向哥哥求援说,她得了乳腺癌,要做手术,需要一笔钱,想请哥哥帮忙。陈启城接完电话后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转告了陈启林。

陈启林一听说:“这得帮她,她是我们的妹妹,而且她小时候为家庭,为兄弟姐妹也付出那么多,应该帮。可我现在供两个孩子上大学,生活真是紧张,眼下我也只能凑够一千元钱给她,你能给她拿多少?”

陈启城说:“我能给她三千元,但这件事必须背着你嫂子,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就翻天了。这样吧,我把钱给你,加上你的一千元,你一齐给她汇去吧,这些钱再加上她们自己的钱也够她手术用的了。”

“好吧,我去办,真是不幸!”

陈启林给妹妹陈启秀汇去钱以后,陈启秀马上在上海做了手术,她之后打电话说,手术还算成功,病情正在好转。

等刚到入冬时,陈启秀从上海回到了东北,她说,想和父亲,和兄弟姐妹们见上一面,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宜。可是等她回来之后,她想见的亲人大多都见到了,唯独三弟弟没有见到。她一问爹爹才得知:“老三经常酗酒闹事,竟然到了神经失常的地步,现在已经被他媳妇送进了一家精神病院,强制戒酒。”

陈启秀得知这个消息后,强烈要求到精神病院去看陈启祥。只见陈月生阻止她说:“看什么看,他闹着和他的媳妇离了婚,就他那样的,最好是永远地关在那家精神病院里,让他死在那里算了!”

秀秀说:“那怎么行,我们可不想让他死在那里,他要是能改好,不再喝酒了,还得让他媳妇把他接回来,要是我们都不管,他真的死在那里了,我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启林也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们应该想办法让他对生活产生希望,让他彻底改掉那些陋习,帮助他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轨道上来。”

陈启秀征求二哥的意见说:“二哥,咱们去看看吧,去看看该不该把他接回来,再做做他媳妇的思想工作。”

陈启林答应着说:“行!我早就想去看他了,现在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于是,陈启林就陪陈启秀一起坐上出租车前往八十里开外的精神病院去看陈启祥。

到了精神病院,通过医生允许,叫出了陈启祥。这陈启祥在走出来的时候,走的是像在押犯人一样的专用通道,铁栏杆,铁门,还有铁笼子一样的接见室。

这是他在押强制戒酒的第九天。此时的他,已不再像以前的神经失常那样失态,也没有了在外面那样的酒后疯狂。他呆板,冷漠,甚至还有些仇恨。他一看到二哥和三姐前来探望,首先是惊喜,但马上又转而失望。

他向二哥和三姐述说着在这里非人的生活经历。时常被殴打,被电击,被管制,还有,被强制绑着注射镇静剂等等。他说他在这里被折磨得几次都不想活了,几次都想自杀,但都没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