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无尽仙屠
1093900000030

第30章 :夺回英雄刀

相对于张宏全的嫉恨,张宏鸣就要亲和许多。他所不满的只是,张宏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连他这个二个都不放在眼里。

“三弟!你到底惹出了什么事?连父亲都被抓走了!家里还死了这么多的护院!”见张宏生气喘吁吁的进来,张宏全一个跨步就挡在了张宏生面前。张宏鸣戴着一副眼镜,只是站在张宏全的身后,不过眼中的目光,也是想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开!”可是这次张宏生并没有买张宏全这个大哥的帐,被燕歌玩弄,让他正处于急剧的愤怒之中,一掌就推开了张宏全。

一个趔趄,张宏全高大的身躯,竟然被张宏生差点推到,幸好被身后的张宏鸣扶助。

作为世家长子,有些地位终究是不可动摇,张宏全一直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被张宏生推开,心中不忿,推开张宏鸣,暴跳起来,就要和张宏生厮打。却被张宏生回头一个冰冷的目光冻醒过来。

张宏生跟着烈鼓学了几年功夫,而且成就还不错,一般的护院都不是张宏生的对手。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张宏全知道,他自然不是张宏生的对手。

“你等着瞧!如果这次父亲出了什么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张宏全止住冲势,愣愣地看着张宏生沉声道。张守富被吊在城楼上的事情,张宏全兄弟两人也知道了消息。只是家里也是乱作一团,实在走不开身。

“哼!随时奉陪!”张宏生不再继续和对方纠缠,向宅院深处大步星流而去。留下一脸愤怒和有些不满的张宏全和张宏鸣。

“还有三十秒!”燕歌坐在城楼上面,望了望从张守富山上拖拽过来的手表轻声呐呐道。

燕歌说得轻松,仿佛是别人问他时间,他回答一般。可是听到张守富的耳里,却是没有比这更加恐怖的声音了。

城楼上的风有些大,张守富的额头上却渗透出了密集的细汗。只是他知道张宏生不取刀来,其他的事情,都是妄作,只能用两只望穿秋水的昏黄老眼,热切地盯着刚才张宏生疾驰而去的道路。

在城楼下面围观的群众,还有包围城楼的警察,无不在紧张地盯着手里的时间。每一秒的过去,都会带起一片的抽气声,还有吞咽唾沫的声音。虽然是人山人海,可整个城楼周围却静隘得让人心底发寒。

“十、九、八、七、六……”燕歌报着手表上面的秒数,张守富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只是想着等下一定要死得痛快一点,不要翻转折腾才好。

下面的群众已经忍不住,压低着声音,用微微颤抖地语调报着秒数。

“四!”

“三!”

燕歌已经在城墙上的护栏上站了起来,下面的帝国警察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燕歌的动作。

“二!”

吱……就在燕歌将要放开手中的木杆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他对面的街道转角处响起,张宏生的黑色轿车,终于出现在了街道的那头。

哗……周围的群众都激动地欢呼起来,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欢呼。那些警察也是一脸欣慰的笑容。

只是张守富一个人低声呜咽着抹着眼泪,口中呐呐道:“你总算来了!”刚才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听到刹车声,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抑。

“你很准时,时间刚刚好!如果再晚来一步,令尊恐怕就……”看着从车中钻出来,一头大汗的张宏生,燕歌悠然笑道。

“刀,我已经带来了,你该放人吧!”说着张宏生就从车里扯出了一个长不到两尺的白色包裹。

众人都是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张宏生这个警察厅厅长都暮然心动。看到刀被白布包裹起来后,脸色都忍不住有些失望。

燕歌重新跳回城墙上面,木杆的剧烈抖动,吓得张守富终于忍不住大声惊叫了一声。见到以前趾高气扬的清江府首富如此落魄的模样,不少围观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张家在清江府太久,欺压普通群众的事情,并没有少干。此刻看到张守富落难,同情者有之,不过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手臂依旧伸在城墙外面,燕歌隔着护栏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张宏生道:“刀到了我手里,人我自然会放!你不会梦想着我会先放人后拿刀吧?”

张宏生一咬牙,大声道:“那你想怎么办?先把刀给你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拿到刀就放开双手,我岂不是两失?”

燕歌心里早有了注意“这个好办,你派两个警察上来,一个过来帮我撑住木头,然后另外一个就把刀拿给我!你不能上来!”燕歌没有把握,张宏生此时上得城楼来,他不会立刻将对方击杀掉。

“如果耍花样,你知道后果的!”燕歌轻微地晃动了几下木杆,引得张守富在另一端张牙舞爪地在半空乱刨。

张宏生声眯着眼睛看着燕歌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想想可以上去两个人,他便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然后张宏生便叫了两个警察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年近四十的特种部队的队员。他将包着英雄刀的包裹递给对方,神情郑重地盯了对方两秒,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就招了招手,让两人上城楼去。

两个警察神情肃穆地向城楼一步步走了过来,周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在两个警察消失在城楼的入口处后,都紧张地注视着城楼上面的动静。

两个帝国警察很快就上了楼来,站在燕歌面前的时候,燕歌并没有将手中的木杆,交给想要来接替的警察。而是让那个抱着包裹的警察队长打开包裹,让他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英雄刀。

警察队长轻轻地抖搂了一下,包裹上面的白布卷了下来,熟悉的刀柄让燕歌知道,这正是父亲使用的那把英雄刀!

稍微将木杆抽回了一点,燕歌将其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另外一个警察,然后转身向警察队长手中的英雄刀抓了过去。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警察队长寒眸闪光之下,包着英雄刀的包裹已经被他左手单手抓起,一直隐藏在包裹下面的右手中,是一把明晃晃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砰!伴随着左轮手枪喷涂的火舌,是一声巨响!这么近的距离,普通人身上甚至会被直接轰开一个头颅大小的空洞!

城楼下面听到枪响,立刻骚动起来,胆大的垫着脚尖想要看清发什了什么事情,胆小的萎靡着神情,似乎害怕看见即将出现的一幕。可是一切情形都被城墙挡住,哪里看得到!?

与周围群众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宏生在听到枪响的一瞬间,一直紧张的面孔上,终于舒展出了一份笑意。

得手了!他在心底欣喜道,激动得双手握得汽车铁门嘎吱直响。

在递给警察队长英雄刀的包裹的同时,燕环山还暗中在包裹下面塞给了对方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枪!用意很明显:射杀燕歌!张宏生知道,凭警察队长的身手,既然开枪了,就一定没有失手的可能。

可是他很快就愕然地发现:他错了!

在一阵不可思议的哗然声中,燕歌翩然跃到了城墙的护栏之上,笔直而立,右手斜举着一把刀锋冰冷的马刀,他身上的衣服,胸口不见了碗大一块。

张宏生看见燕歌突然出现的身影,甚至有些站立不稳,扶住车门他才稳住了身形。他不明白,明明听到了枪声,为什么燕歌还能够平安无事。他不相信警察队长会射击不中!

难道……看着燕歌胸前衣服的空缺,张宏生咽了咽唾沫,没敢往下想。

警察队长的确射中了!其实在他眼神不对的时候,燕歌就知道对方肯定有后招!他也不相信张宏生会这么轻易地就把英雄刀拿出来!

看到对方手中的左轮手枪的时候,凭燕歌的速度,是可以逃开的。只是他没有选择那么做,那一瞬间他伸手抓住了警察队长手中的英雄刀,右脚迅速地踢向对方的腹部。在那一瞬间,枪声也响了起来。

枪声消散之后,还站在原地的,是手执英雄刀,胸口衣服破了一大块的燕歌。警察队长却依旧晕死在了五六米外的城墙之上。

撑着木杆的警察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轻,在看清燕歌的一瞬间,差点失手放了手中的木杆,最后用身体压住才稳定了下来。不过他站在城墙上面的双腿,却是忍不住地颤抖着。

“属于燕家的英雄刀,终于被我夺会来了!父亲,你看着孩儿一定会用这把刀,为你血刃仇人!”燕歌站在城墙的护栏之上,手指英雄刀,向城墙下面的所有人大喊道。君临天下的气势,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此时手执英雄刀的燕歌,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战场上的英雄一般,终于体会到了燕环山手执这把刀的时候的豪迈之情。

“你刚才听见了吗?他说他手上的那把马刀,竟然是帝国七英雄所佩的英雄刀!”

“竟然是英雄刀!难怪连河源张家都这么眼红!”

听到燕歌站在城墙之上的豪迈之声,众多围观的群众都纷纷大声议论起来,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英雄刀。

这象征着帝国七英雄的马刀,让他们有一种不敢直视其锋芒的凌厉。

张宏生看着站在城墙之上的燕歌,目光冰冷得似乎就要凝结成冰。英雄刀曝光,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再次夺回了英雄刀,也不可能再据为己有了。

一咬牙,张宏生脸上却是逐渐浮现出更加阴冷的笑容。

既然刀已经不能够得到,他一定要将燕歌结果了在这里!

燕歌能够在枪声之后,再次安然出现在城墙之上的原因,此时张宏生都已经不想再去深究。

因为即使燕歌拿到了英雄刀,他也有把握将对方击杀在这里!燕歌此时站在城墙之上,正是合了他的心意。

看着燕歌站在城墙之上的身影,他打量燕歌的眼神,似乎在打量一具尸体一般。

燕歌看着城楼之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心中澎湃。他想象着燕家先祖也是这样在万千敌人面前,手执英雄刀,面不改色。

男儿当上战场,热血洒就四方!

燕歌想起了他以前看到的一句无名诗,心情更是激动起来。

嘶嘶……几声如蛇杏吞吐的轻微声响,突然传入燕歌耳里。

燕歌迅速抬头观望之下,从他前面的半空中迅疾地飞驰过来几点火星。

纵使燕歌先天境界的眼光,也只能够看到一条火炼向他激射而来。

“是狙击手!”

燕歌心中并没有太大的吃惊,东城楼的周围都是一些高大的商业楼,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狙击手才显得不正常。

双脚依旧如老树盘根一般,稳扎在城墙之上,燕歌身形晃动,左手飞快在地空中挥动了几下。

这动作快如闪电,站在城楼下面的所有人,根本就没有看见燕歌的左手移动过。

“一共三个狙击手!“燕歌紧紧握住左手,感觉里面如火一般的炽热。

“怎么还不动手!”张宏生从黑色警车中取过警用通话器,对着里面嘶吼道。

他在原来的估算里,现在燕歌应该已经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而不是继续地站在城墙之上耀武扬威!

他嘱咐过这次出任务的狙击手,他父亲一旦脱离燕歌的魔爪,就立即击毙燕歌!

看着燕歌手持英雄刀站在城墙之上,他就愤怒地似乎心在滴血一般!

通话器并没有立刻传来狙击手的回应,就在张宏生怀疑是不是出现什么岔子了的时候,有些失真的通话声,终于从话筒里面断续地响起。

“张…张厅长!我们都进行了狙击,而且肯定没有射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燕歌就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放……”张宏生本来想发火,对方的理由实在是不够充分。可是想到刚才在城楼上面响起的响亮枪声,他不禁住了口。感觉一丝冷气从背脊升起,直贯脑门。

“你确定击中目标了!?”张宏生还是有些不相信地对着讲话器问道。

他想要对方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好打消他心中可怕的揣测。

“我肯定!”这次通话器那边没有半点的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似乎是怕张宏生仍旧不相信,他立刻补充说道:“我还进行了二次射击,结果也是一样!”

张宏生的今天皱了一天的眉头,此刻锁得更紧了。

沉吟了一下,他有些颓丧地对着通话器道:“取消任务!”

然后。‘啪’的一声,张宏生挂了通话器,回头看着城墙上面的燕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此时燕歌正好也向张宏生这边看了过来,看到张宏生煞白的脸色,满脸冷汗的样子。燕歌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畅快!

手中的子弹依旧滚烫无比,燕歌双眼含笑地望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张宏生,缓缓地摊开了左手。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丹田骤然地发烫,来势凶猛,让他感觉整个丹田就要爆裂了一般!

然后一股炽烈的气焰迅速地从他的丹田中,沿着他的经脉,迅速地在他的体内穿行。

燕歌心中大骇,这股热浪丝毫不同于他之前修炼先天内力的时候清凉的感觉。滚烫的温度,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的全身肺腑点燃。

呼……就在燕歌心惊之下,他摊开的右手之上,突然冒出了一道高不到半尺的橘色火焰。大惊之下,燕歌急忙甩开了五指。

刚才升腾而起的火焰,在燕歌内息紊乱的一瞬间,就消弭在了虚空之中。

燕歌摊开他的左手,想找出刚才橘色火焰出现过的迹象。

让他失望的是,左手和平常一样,并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

“难道是幻觉!?”燕歌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进入先天境界后,他甚至连做梦都没有做过了。现在又怎么会出现环境!

而且燕歌此时也感到了身体较之前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到底是何不同,燕歌又并说不上来。

找不到头绪,燕歌也懒得理会。他将手中的英雄刀一斜,寒光闪闪的刀锋直指张宏生。

然后燕歌洪亮的声音,便在城楼上炸响起来:“我燕歌在此以英雄刀为证!必用这把刀屠尽河源张家张宏生一房,为父报仇!如若有别,以此为鉴!”

说完,燕歌手中的英雄刀化为一道寒光,齐齐地将他身旁的一块大理石斩下了头颅大小的一块。

看着燕歌的动作,周围的群众无不噤声。

屠尽张宏生一房!

这在清江府绝对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说河源张家盘踞整个西川的势力,就单说张宏生这个手下有几千警察的警察厅厅长。想要动对方一根汗毛,都是不可能的!

人群中有些人脉广的,就知道先前的清江府一霸:迅猛龙,就是因为和张宏生又些瓜葛,在清江府第二拘留所被临时拘禁了三年之久!

和这样的人斗!无异于找死!更别说在张宏生的身后,传承了几个世纪,连西川省长都要竟让三分的河源张家!

可是就是这么已经不可能的事情,却有人扬言要做了!

而且让这些围观的人奇怪的事情,他们虽然知道屠尽张宏生一房的事情是天方夜谭。可是燕歌喊出来后,他们却觉得对方能够做到!

一定能够做到!

相对于燕歌此时的意气风发,张宏生却有些不好受。他被燕歌如此出言威慑,旁边的群众,难免想看看他会有一些怎么样的作为。

是身先士卒地冲城楼,和燕歌决一生死!还是叫包围城楼的警察蜂拥而上,将燕歌埋葬在枪林弹雨之中!?

可是让众人都大感意外的是:面对燕歌的誓言,张宏生只是面色平静地从牙齿缝隙中挤出了两个字:“收队!”

此时张守富已经和年轻警察出现在了城楼的入口处,年轻警察的身上,是受了燕歌一脚,仍旧昏迷不醒的中年警察队长。

“厅长!那小子那么嚣张!难道就放任他这么胡作非为?”听到张宏生的命令,几个警察队长都向张宏生围了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让我们带着弟兄们上去收拾他!他是死刑犯杀掉也没关系吧!?”一个性情暴躁的队长已经抽出了他的配枪,舔了舔嘴唇,热切着目光等待着张宏生的命令。

“厅长,此时,我们不能收队吧?毕竟罪犯就在眼前……”一个比较干练的队长认真地劝说张宏生道。

张宏生听到几个队长的喧哗声,本来就要发火。听到死刑犯三个字,身形一顿。混乱的脑海开始冷静下来。

刚才燕歌甩手之际,别人也许没有发现,可是张宏生有心留意。却是注意到了:从燕歌摊开的左手中,掉落下了几颗金灿灿的东西。

张宏生在看到那几个坠落的金黄小点的一瞬间,心底骤然地升腾起一股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他认得那小点,正是弹药库中的狙击枪弹药!

也就是说,刚才的狙击手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射击了,而且也击中了目标。却没有伤到燕歌分毫。

在那一瞬间,张宏生脑海中掠过了四个字:先天高手!

那一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深深地把他埋没了。就算是刚才张守富被吊在城楼之上,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先天高手,这四个字是他从小就像仰望太阳一般的境界。

因为他的武术师傅烈鼓,给他提及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带着的,就是一股深深的虔诚。仿佛着四个字带着某种魔力,让这些练武之人深陷其中。

当张宏生问及先天高手的能力的时候。

烈鼓只回答了六个字:一切皆有可能。

只有到达了先天境界的人,才知道先天境界到底有些什么样的能力。烈鼓自然不知道……

恐怕连自然门的门主,也难晓一二。

“一切皆有可能!”张宏生脑海中回响着烈鼓的一句话。看着燕歌的身影有些出神。

连警察局里面最厉害的狙击枪,都不能伤害对方分毫。

张宏生知道:恐怕燕歌刚才所发要屠杀他一家的誓言,恐怕并非玩笑。

燕歌刚才所发要屠杀他一家的誓言,恐怕并非玩笑。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一个麻烦,弄好好,他全家都真得交代在燕歌的手上。

想着后面的事情,张宏生心情烦躁,而且他知道这些普通的警察,是根本不可能伤及燕歌,所以才惶惶失失地命令收队。

此刻听到几个警察队长的不满,他才觉得他惶恐得有些失措了。

不论是否对付得了燕歌,现在燕歌是死刑犯,他是警察厅厅长。警察望罪犯而走,的确有些荒唐了。

即使知道不能,做做样子,也是必要的。

很快,张宏生就将冲上城楼突击的任务草草地交代给了刚才请命的队长。然后迅速地钻进了他那一辆装着防弹玻璃的黑色警车,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

张守富早已经坐在了里面。似乎受了太大的惊吓,整张脸依旧是惨白着,斜躺在座椅上已经陷入了昏睡。

燕歌见帝国警察鱼贯而入地涌进了城楼,运足力气,向张宏生坐着的车子再次大声喊道:“张宏生!记住我的话,我一定要灭你全家!”

“燕歌,站住!”这时刚才的暴脾气警察队长已经冲到了城楼上面,警用手枪的枪口直指着燕歌的头颅。

“哼!”燕歌将英雄刀别在腰间,然后在警察队长惊愕的目光中,向城墙的另一头,翩然跃了下去。

一想做事冷静的张宏生,此时也难免心情烦乱起来。

那句“一切借有可能”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坐在车里,隐约的听到燕歌的喊声,他有一种暴走的冲动。紧接着后面响起了三两声,凌乱的枪声。

张宏生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冲着后视镜,向司机招了招手,叫对方掉头回张府。

司机虽然迟疑,因为现在还在任务时间。就这样提前离开,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不过看到张宏生第一次如此难看的脸色。他没有多问,一打方向盘,黑色警车就载着身心俱疲的张宏生父子,绝尘而去。

燕歌从墙跃下,先运转起全身内力,发足脚力狂奔了一会儿,确定甩开了紧紧追赶的帝国警察后,他才缓下了步伐。

燕歌心里有些微微的奇怪,因为他发现这一次使用先天内力奔跑的时候,速度似乎比先前快了不少。

虽然疑惑,可是他却不能把他自己的速度做出一个客观的比较,只好满心疑惑地放弃了寻找答案。

这里的已经出了东区的贸易区,人流开始稀疏起来。

虽然偶尔也有人在谈论河源张家的族长被人掳走的事情。

不过,经过燕歌几次确认之后,他知道,他大闹东城门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

摸了摸背上被他紧紧包裹起来的英雄刀,燕歌心情不能平静。仿佛那把刀在呼唤他拿起一般。

他知道他现在还没有时间在这里闲逛,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今天他放过张宏生父子,站在城楼上立下,要屠尽河源张家张宏生一房的誓言。就是要秉承父亲的遗愿:堂堂正正地为他复仇!

现在警钟已经敲响,只等明日天明,就是张宏生一家奔赴黄泉之日!

抬头望了望天,经过一阵折腾,已经临近傍晚。今天一直处于高度的亢奋之中,现在燕歌心情稍稍懈怠下来,不禁感到有些肚饿。

燕歌在一个小巷的一个滴水的水龙头前,将双手上的乌黑血迹,完全洗净,又抹了一把脸。才低头去卖吃的。

用来掩饰身份的宽沿帽和墨镜,已经在他携带着张守富到东城的路上,就送给了路旁的一个乞丐。

他现在已经不再需要那种东西,来求得苟活!

他要用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在天地间活得坦荡!

担心东城楼的消息等等传播到这里,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燕歌没有进餐馆,只是在零售超市中,买了一点面包和水,还有牛肉干。

一直压抑着的恶气,今天终于得到了一点宣泄。虽然是很简陋的食物,却因为心情大好,也变得美味起来。

一边慢慢地咀嚼嘴里的食物,燕歌逆着夕阳,大跨步地向清江府南区而去。

在那里,还有一个他不得不见的人!

河源张家昌安殿中,偌大个大殿,里面只有四个人:张守富,还有张宏生三兄弟。

张守富只在车里眯了一会儿,回到家里,就立刻让人将三个儿子都唤道了昌安殿中。燕歌宣誓要屠尽张宏生一房的话,他听得真切。

事情的发展,现在已经完全地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河源张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面对一个先天高手的威胁,却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宏儿,你怎么看?”张守富见张宏生只是蹙着眉不说话,这并不符合对方平时足智多谋的模样。

张宏生正在沉思关于燕歌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起来的原因,骤然听到张守富的问话。不禁有些微微地发愣,呆立了一秒才清醒了过来。

“燕歌现在已经跨入了先天境界!连狙击枪都伤害不了他”张宏生答非所问,谈论如何应对燕歌的威胁。反而陈述起了其中关键的要害之处。

因为在燕歌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也没有办法。

阴谋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一般的可笑。

在东城楼安排狙击手,张宏生本来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准备。可惜,到头来,反而被燕歌甩了一记耳光。

足智多谋,也要有能够对付燕歌刀枪不伤的身体的能力才行。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我们张家好歹也是从前清就兴盛起来的大世家。先天高手虽然有些棘手,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张守富听出了张宏生声音中的悲观情绪,出言劝到。

听到张守富的话,张宏生颓丧的面色一喜,正欲开口询问。站在一旁的张宏全这时候却插话了:“父亲!这个世界上真有刀枪不入的人存在?”

张守富点了点头。

张宏全的脸色此时也有些发白,方才他和二弟张宏鸣一起收措的府里。那些平时在他们眼中能够以一当十的护院,一个个死状惨烈。

连三个从自然门好不容易请来的三个高手也是一击毙命!

想到那些护院身上鲜血淋淋的伤口,张宏全感觉喉咙有些干燥。也顾不得张守富高兴不高兴,开口大声道:“这个燕歌的瓜葛,是三弟引发的。和我与二弟又没有什么相干!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燕歌在城楼上宣言要尽屠张宏生一房的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此时又得到张守富颔首确认燕歌实力非同凡人!

张宏全在心底本来就不满张宏生在加重地位甚至比他还高,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事情,也让他耿耿于怀。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就更不想和张宏生牵扯上什么瓜葛了。

“你这畜生!”刚刚经过生死一瞬的张守富,听到张宏全全然不顾兄弟情义的话语。胸口一时气血不畅,剧烈地咳嗽起来,大殿中的回音,像恶鬼哭丧一般的让人头皮发凉。

见张守富发怒,张宏鸣也在一旁用眼神高诫,张宏全才住了口。只是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平之色。

“父亲,你不要生气,刚才你说有克制燕歌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张宏生走过去,帮张守富顺了顺其,焦急地问道,并不理会站在一旁一脸鄙夷的张宏全。

继续轻微地咳嗽了几声,张守富才缓过了气。今天的变故太多,他的身体渐渐有些支持不住。

“事情的始末你们知道也没有什么益处,大概就是我们张家先祖,在很多年前的时候,有恩于武当正宗。我想现在后厚着皮,去请求救援一下,并不是不可能的。”

停顿了一下,张守富继续开口道:“我们能够与自然门如此交好,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如果武当真愿意出手救援我们的话,这次的事情,肯定能够安然度过!”

“武当正宗?”见父亲说得肯定,张宏生心中也燃起了希望,如果没有办法,他本来都打算着让妻儿暂时出去躲避一段时间。

“恩,关于这些宗门的事情,我也是听自然门中的长老谈及的,并不是很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肯定有先天高手,而且还有比先天高手厉害的存在。只要能请得他们出面,就不怕他一个燕歌能够翻腾起什么浪花了!”

张宏生看到燕歌手接狙击子弹的时候,就觉得这世间怕是没有人能够和燕歌匹敌了。

现在听到竟然还有比先天高手更加厉害的人,虽然心中有些准备,也忍不住有些略微的吃惊。

“那如何才能请他们来帮我们?我立刻准备。”看到希望,张宏生有些急不可耐。对于燕歌这个时时潜在他身旁的威胁,他想立刻就将之铲除掉!

“这个……”张守富面露难色,沉吟着,扫了一眼大殿外面昏黄的天空。他望着张宏生道:“现在是六点钟吧!这件事情,怕是要我亲自去才行。”

夜色如水,整个清江府因为东城门的事情,显得有些冷清。路上的行人大都是三两作伴,偶尔的一个单独行走的人,也是匆匆忙忙地街上穿行,没有半点夜里该有的悠闲之情。

似乎感受到了者不寻常的气氛,天空中虽然无云,却没有半颗明星。只有一弯的明月,像一把勾魂的镰刀一样,悬漆黑的苍穹之中。

虽然是口对口这样最原始的方式传播的。可是发生在东城门的事情,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席卷了整个清江府。

不过这种传播方式,显然无从考据。大家在叙述的时候,都添加了各自四人的元素在里面。反正到了最后,听到故事的人,都知道燕歌是一个面目狰狞,嗜血如狂的魔徒!

所以平时繁荣异常的清江府南区,现在也难得清闲起来。

在寥寥的人流之中,燕歌绝对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别人都是神色匆忙,隐藏在夜里的眼眸,似乎还闪烁着点点焦急之色。

可是燕歌却是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牛肉干,一边慢慢地在路灯照不到的树影下面慢慢踱着步子。

从东城楼,到南区,燕歌都是用这样一种悠闲的步调慢慢走过来的。刚才城市中心的钟楼已经敲响了八声。

将手里空了的便装袋丢进一旁的垃圾箱,燕歌站定下来,头颅微微上扬,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幢大厦上。

大厦在夜色里像是一个支撑着天空的巨人一样,整幢大厦都只有第一层还还灯火通明,上面却是死寂一片的黑暗。只在第八层的临街一隅,宽大的落地窗还向夜色中透撒着明亮的光芒。

一个身影在窗前来回地走动着,显得有些焦急。

这里就是燕歌此行的目的地:四通贸易公司。

桑达这两天很恼火,北城区的川帮竟然出现了大规模地反叛!

虽然他相信南哥的能力,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这些退出川帮的家伙,竟然投靠了饿狼帮!

饿狼帮虽然因为迅猛龙被拘禁在清江府第二拘留所,现在一直被床帮打压着。可是人家始终是这里元老级别的黑帮。

和发展到清江府不过几十年的川帮相比,对方毕竟是地头蛇。

这种组织,是死而不僵!

何况桑达知道,饿狼帮还没有死呢!即使迅猛龙蹲了监狱。整个饿狼帮,依旧是清江府的第二大帮派!

可以从这里端倪出饿狼帮在这里的势力之大!如果不是张宏生的帮忙,当初他还真没信心在和饿狼帮的较量中取胜。

这种大规模的倒戈,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川帮在清江府一家独大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是偏偏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刻,燕歌又跑进来插了一腿。

刚才他又被张宏生狠狠地训了一顿,本来答应悄无声息地做掉燕歌。此时对方不但没死,反而直接找上门了!

桑达也是有苦说不出,杀燕歌的这件事情,他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不但知道他太多罪证的黄升下落不明,连果力怒也是这样!缅甸上校都已经向他发了几次脾气,如果再不给个说法的话,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缅甸线,恐怕就要走到尽头了。

“先天高手!这世界太******神奇了!竟然还有子弹打不死的玩意儿!”桑达将收拾好的皮包哐地一声丢在办公桌上,就势一倒,重重地坐在了办公椅上。

‘啪’的一声点燃一根香烟,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刚才张宏生出来训斥之外,就是让他马上到张府中去,商量如果击杀燕歌。顺带地,张宏生将燕歌是先天高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桑达明显并不相信张宏生说的话。

“我他妈要是枪都打不死的话,早就是川帮的大龙头了!就算是统一帝国黑帮也不过是小事一件!谁他妈还会蜷缩在这里,做一个小小地保安队长!?”桑达将吸了一半的烟掐灭,看着火光一点点地熄灭,他一脸不屑地笑道。

“咦!?”桑达刚刚笑骂完,声音还没有从房间中完全散去。目光却凝视着他身前的办公桌面,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惊疑声……

他的办公桌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台赌博用的电脑,光洁如镜。关于贸易公司的事情,他并不太插手,都是全权交给助理打理的。

他会管理一个帮会,却不知道该如何经营这样一家公司。他虽然自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对于助理,他也不担心对方会中饱私囊,上班的第一天,他就拿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插在对方的桌子上面,就一句话:“如果敢动老子的钱,一块钱,一两肉!”

因为这样,很多助理上班第一天就落荒而逃……

桌面上倒映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在灯光下的大门前,立着一个人影,因为被门上面的墙壁遮挡了光线,所以并看不到对方的面容。

即使是模糊的倒映,桑达也从那双漆黑如夜晚苍穹的的双眸中,发现了一道道冰冷的杀气,冰寒彻骨!

噌!桑达果然不愧是混了几十年黑道的人物,虽然年近中年。身手却半点也不迟缓,发现不对劲的一瞬间,就从躺椅上弹起,身体半俯在办公桌后,右手晃动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枪,直指大门。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桑达深知这一滩黑水的深浅,就像是一叶小舟在滔天巨浪中前行一般,随时都可能出现莫名的危险。

所以他虽然不能随身携带手枪,不过在他所在的每一个地方,他都藏了很多把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譬如,他现在手中的这把,就是被他镶在办公桌下面的。只要他发现异常,随时可以取用!

断定门口黑影肯定是敌人的原因很简单:在他公司上班的所有人,要他的房间中来,都必须敲门。否则直接开除事小,半夜回家的路上被人拦着围殴一顿,也怪不得他了。

“呵呵,桑总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黑影从大门的阴影中缓步走了出来,赫然是燕歌!

他径直走到桑达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将桑达黑洞洞的枪口放在眼里。

桑达没有开枪,如果刚才燕歌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畏惧神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可是对方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在心中起的疑心,回响起刚才和张宏生的通话。他握着手枪的双手不禁有些微微地湿润了。

“燕歌,想不到你还敢回到这里送死!”桑达站直了身体,右手单手抓住枪瞄准燕歌。

他的话喊得很大声,因为在外面,都是他的保镖,全都是特种部队出身,其中还有两个是自然门的外门弟子,就身手而言,桑达都不一定有信心胜过他们。

燕歌慢慢地将身后的尺余长的包裹从身上解了下来,随着白布一圈圈地被剥去,倒映着冷光的英雄刀出现在了燕歌手里。

看到燕歌拿出家伙来,桑达心中虽然紧张,不过两人相距六米。凭他手上的家伙,他有信心在燕歌持刀冲过来的时候,就将对方打成马蜂窝。

“桑总就不必费嗓子了,外面的十个兄弟,我让他们稍微睡了一下。”用手摩擦着英雄刀冰冷的刀锋,燕歌始终平静的语调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听到燕歌所说,桑达漆黑眼瞳忍不住收缩了一下。打量燕歌的目光,更是紧张起来。

外面加上明哨和暗哨,的确是十个人!

看着对方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解决掉这十个身手不错,而且还有人隐藏起来的岗哨,并没有费多大功夫。着实让桑达心里震撼不已。

解决掉楼上这十个暗桩,燕歌并没有费多大劲。在先天高手敏锐的感知之下,那些潜藏着的普通人的喘息声,足够燕歌在十米之外发现他们了。

反而是楼下的四个保安,让燕歌颇费了一番周折。他不想和这些昔日的同事发生冲突,百般犹豫之下,便使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完全运行先天内力,然后直接冲上二楼!

奔跑产生的劲风,让整个贸易商场,都陷入了一场混乱,还好只是短暂的一瞬。

“我这次来的目的,桑总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你看是我帮你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燕歌估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刀光乍现中,英雄刀的刀锋已经直指向了桑达。

“哼!难道我要引颈自屠?”桑达听见燕歌所说之话,哈哈大笑起来,几声之后,面色突然一变,一脸狰狞地看着燕歌怒道:“是你自己找死!”

狭小的空间似乎忍受不住如此尖锐的声响,声音撞击着落地窗,消散到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张宏生那****的胆小鬼,说你不怕子弹!老子偏不信这个邪,看你还不死!”一梭子弹打光,桑达看着仰头大笑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笑声才响起了一半,就突兀地嘎然而止:燕歌中了十余颗子弹,竟然还人立地站在原地!

“桑总的脾气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燕歌伸手拍落卡在上衣上面的一颗子弹,睁眼看着桑达冷笑道。

咕……桑达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歌,饶是他胆大现在也觉得一丝寒气从他心底直贯脑门。

如果不是燕歌身前地面的一地子弹壳,桑达甚至会以为刚才不过一场幻觉。

“******!”桑达略微吃惊,然后愤愤地向地面碎了一口,迅速地回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将隐藏在最里面的一盒子弹取了出来。

乒乓声中,全部翻倒在了办公桌上。

抓起一把子弹,桑达熟练地取出弹夹,快速地再次填装好。

砰!

这次桑达似乎是为了确定这把枪不是有问题,装好子弹后,随手就向办公室中的一个装饰瓶打去。瓶子在子弹巨大的冲击之下,碎裂一地。

燕歌持着英雄刀,只是冷冷地看着桑达的动作,并不阻扰。

“格老子的,这次你还不死!”暴怒之下,桑达须发皆张,出口就是一句地方话。枪口再次指向了燕歌……

砰!

狞笑着,桑达再次扣动了扳机。这次他动作非常缓慢,双眼像是发现猎物的老鹰一样,紧紧地注视着燕歌。

响声响起的瞬间,他只感到燕歌的身形晃动了一下。

再次看清燕歌的身形时,燕歌仍旧是站在原地,只不过刚才垂着的左手,现在已经握了起来。

“不会吧!”桑达此刻已经顾不得燕歌为什么会没被击中,只是紧张地盯着燕歌紧握着的左手。

燕歌狞笑,左手向下张开。

叮……一颗反射着金属光芒的子弹,从燕歌的手中掉落下来,落在地上,响声清脆。

“妈的!我就不信打不中你!”桑达此刻不但丝毫不畏惧,反而杀心大起,手中的手枪连续地吞吐着火舌,开枪声在房间中一声声地激荡。

再次将弹夹中的子弹打完,桑达一刻也不停留,又抓了一把子弹,正要填装弹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冷光。

“啊!”桑达惨叫着丢开了手枪,手枪掉落在办公桌上,连同两根还在弯曲的手指!

“玩了这么久,我们该办正事了吧?”

燕歌将手里的子弹壳一颗颗地丢在办公桌上,冷冷地看着面色灰白的桑达。

“我跟你拼了!”桑达右手失去两根手指,已经不能握拳,一个跨步之下,左手紧握地向燕歌冲了过来。

他就是混这一道的,自然知道杀人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噗……燕歌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在丛林中饮毛茹血的血性在仇恨之下,激发了他心中的杀戮之心。快如闪电的一刀,桑达握拳的左手,已经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桑达果然是一条硬汉,即使是失去左臂如此巨大的痛楚,他也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咬牙硬挺着

噗通!失去左臂,桑达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身体半伏在了地上。

他瞪圆的双眼里面布满了因为愤怒而凝聚的血丝,像一张密集的蛛网,暗黑的眼眸在这血红一片中,倒映着燕歌逐渐走近的身影。

“好了,游戏到此为止!既然你没有杀死我,那么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燕歌走到桑达面前,手中的英雄刀泛过一道冷芒,刀锋已经架在了桑达的半蹲在地上的脖子上面。

见桑达失去左臂之后,仍旧面不改色,燕歌心中也为对方强韧的意志所惊愕不已。

“哼!我的确没有想过,我桑达竟然会栽在一个无名小辈的手上!”桑达忍着身上的剧痛,用残缺的右手扼住血流不止的左臂,摇晃地立直了身体。

燕歌看着桑达,刀锋向对方的脖颈下压了几分,直到桑达脖子上的皮肤渗透出丝丝血迹,他才停住动作。

“看来你似乎并不怕死!?”见桑达始终如一的神色,燕歌有些略微的讶然。

因为失血过多,此时再站起来,桑达不禁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骤然侵蚀着他的脑海,平静了一下,他目光阴冷地看着燕歌道:“当初张宏生叫我防备你,我没有在意,看来你的确有过人之处!”

“不过……”

桑达话锋一转,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即使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枪械奈何不了你!”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继续道:“那么先天高手又如何呢?”

听到先天高手四字,燕歌眼瞳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看到燕歌的表情,桑达的神情慢慢变得轻松起来,他知道他这一注算是压对了。

现在,他心底有些庆幸张宏生刚才打电话过来了,对方叫他去张府就是为了让他去见从武当请下来的对付燕歌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