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烈鼓,在大门前的碎石地上,还站立着二十四个河源张家的护院。张府的院门之后是一片草地,中间纵横着数条通向宅院深处的碎石路,在一片有些萧瑟的乔木中,隐约着一幢幢古式的楼阁。
一条三米宽的活水,环绕在整个宅院中,缓缓的流水声隐去了看见燕歌刚才动作的妇女和小孩的尖叫声,这是刚才看见燕歌进来的那些张家之人。虽然被护院带领着,他们为了看热闹并没有走远,直到看见燕歌手刃烈鼓,他们才真正地惊恐着向宅院深处四散奔逃。
烈鼓,这些张家中人没有不知道的。作为河源张家从自然门中请出的武术高手,赤手开砖,额头碎石都是家常便饭的主,现在竟然被燕歌瞬间毙命!燕歌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成为了魔鬼一般的存在。
没有溃逃的,只有那些站在门口的护院。几个原本护送张家中人离开的护院,赤红着双眼,大步回到了大门前护院的队伍中。
情况并没有像燕歌想象的那样,这些护院并没有因为燕歌的实力强横,烈鼓的惨死而心生畏惧之心。反而个个双拳紧握,臂膀上的青筋暴显。赤红着双目看着倒在地上死状惨烈的烈鼓尸体,身体微颤,脸上的战意昂然。
“为烈师傅报仇!”
“对!为烈师傅报仇!”
不知是谁开的头,空旷的张府院内,立刻喧哗起来。这些护院们,从小被三位自然门的高手带领学习,感情颇深。见烈鼓惨死,所有人的心里都战意盛满,似一头头嗷嗷叫的嗜血饿狼一般嚎叫着。
他们要燕歌血债血偿!为烈鼓复仇!
一边愤慨,众护院已经逐渐散开,形成一个圆圈将燕歌围困在圆圈中间。虽然愤怒,但是他们也并不傻,刚才燕歌惊人的速度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所以现在用围困的办法,势必要将燕歌困死在里面!
“上!”现在一切的问话和调查都成了多余,事实就摆在面前。众护院大声怒吼着,形成的圆圈迅速地缩小,像一圈圈翻转的巨浪,带着势不可挡之势,向燕歌急速地包拢了过去,道道斩马刀的寒光在圆圈中闪动,像是毒蛇的蛇星。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活着离开了!”燕歌双眼扫视着周围的护院,面色平静,双手硬直如刀,神情凛然之下,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啊!”当燕歌身形出现的一瞬,就是一两个护院被他的手刀劈中,血液飞溅,待旁边的护院伸手救援,用斩马刀劈向刚才燕歌站的地方的时候,燕歌已经飘然离去。
然后在包围圈的另外一头用双手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如果这些护院不使用这种拦住燕歌去路的招数,或者直接四散溃逃,燕歌根本不会去理会他们。可是对方铁了心要维护河源张家的神色,激起了燕歌本来压抑着在心底的疯狂杀意,此刻更一发不可收拾,双手如一双勾魂刀一般,夺取着众护院的性命。
虽然不喜欢杀人,不过五年的特种兵生涯,已经让燕歌早已经习惯了生死。凡事能忍则罢,一旦开始,燕歌就不会以不计任何代价的疯狂,让对方为招惹他而付出代价!
惨叫声还在继续,一众护院看着血花,听到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临死前的惨叫。一个个像是癫狂中的野马,圆形的包围圈也没人继续维持,都挥舞着雪亮的斩马刀,怒吼着向燕歌冲过来。誓要将燕歌碎尸万段才肯防锈!
看着陷入疯狂的护院,燕歌将手掌上沾着的血液甩到一旁的草地,面色冷然。
他不想和这些护院做过多的纠缠,他担心那些河源张家的人去里面报信,如果对方知道他的目标是英雄刀。然后拿着英雄刀从其他的通道逃离张府的话,再要找寻就不易了!
所以在后面的动作里,对付护院的时候,燕歌充分地施展出了在部队中练就的快准狠的招式,每一次停留,势必会带走一两个护院的性命!
杀戮仍在继续,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名护院的尸体,濒死的惨叫让人有一种夺路而逃的欲望。燕歌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在剩下的几个护院惊恐的目光中,恍若修罗。
在剩下的几个护院心中,这里就是阿鼻地狱!
“他不是人!”
“简直是魔鬼!”
随着一个个护院在燕歌形如鬼魅的动作下倒下,原本意志如铁的众多护院,脸上也开始出现了惶然的神色。只有真正直面燕歌的时候,他们才感受到了那股摧人心魄的恐怖气息。
他们是不怕死,可并不代表他们愿意送死!
他们的实力没有达到烈鼓的程度,甚至不是自然门中的弟子,也不是河源张家这种大世家的嫡系子孙,所以大都不知晓武术之上,还有先天高手一途。对于燕歌骇然的实力,在他们的认知中,能够解释的,就只有鬼神一说了。
“去通知两位张师傅!”连续倒下十余人之后,剩下的几个护院终于抵受不住心中对燕歌的恐惧,转身咬牙夺路而逃!几个护院的眼中,甚至闪烁着点点泪光。作为学武之人,面对敌人,却要背敌而走!这是能让他们羞愧一生的耻辱!
奈何技不如人……
刚才能走,他们选择了迎锋而上,现在畏于燕歌深不见底的实力,他们却又想夺路而逃……
可是,燕歌似乎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几个护院都是向宅院深处,在楼台轩榭中若隐若现的一幢最高大的楼阁狂奔,这省去了燕歌不少的功夫。在燕歌惊人的速度下,几个奔逃的护院都只能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变成了一具躺倒在地上的冰冷尸体。他们的双眼中,最后闪烁的,是一种让人沉沦的不可置信和恐惧……
“不…不要…不要杀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给你钱,我家有两家公司!我让我把都给你!全部都你……”
燕歌站在碎石路的尽头,这里距离张府宅院大门已经深入了上百米。在他身后凌乱地倒着几具护院的尸体,都是一招毙命,刚才还吵闹的宅院大门前,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伏在燕歌身前地面的一个护院低低的呜咽声。
着个护院年龄不过三十,脸上还残留着一些稚嫩。燕歌在追杀护院的时候,一眼就瞄向了他,因为他是最先逃跑的,而且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燕歌知道,审讯这种人,要比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好办多了。
燕歌一把抓起伏在地上的护院的头发,让对方的脸望着他有些狰狞的面孔。
“啊……”那个年轻的护院一声惨叫,看到燕歌狞笑的脸,生生地把后面的惨叫声咽了回去,语无伦次地对燕歌喊道:“…求…求求你放了我,我做牛做马……”
啪!
燕歌没有时间听对方打嘴炮,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年轻护院中止了求饶,盯着他的双眼,燕歌寒声问道:“族长住在什么地方?”
“族长住在什么地方?”
“这……”听到燕歌的问话,年轻护院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燕歌虽然凶狠,不过如果族长也不是什么好货。若是知道是他出卖了河源张家,以后秋后算账,他恐怕想保留个全尸都困难。他可是知道这些大世家对付仇人的各种残忍手段……
他不过是一个和张家疏得不能再远的远亲,对方要捏死他全家,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燕歌现在没有耐心慢慢的和年轻护院套话,见对方面色迟疑,也不再问,直接一抬右脚,迅疾地向对方左腿踢去,脚尖踢在他的大腿处,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年轻护院刚才还迟疑的面容,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扭曲着脸满脸冷汗地大喊道:“我说……我说!”然后没有一点迟疑地,他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燕歌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抖露了出来。
和以后的担心相比,现在的危机似乎显得更加重要。
咚!燕歌将护院重重地丢在地上,笑道:“如果我去了,情况和你说的,哪怕有一点点的误差,你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燕歌的确是在笑,不过在年轻护院的眼中,却比横眉冷眼还要具有威慑性。听到燕歌的话,他点头像是捣蒜似地颤声道:“绝地没有一句假话,句句属实!”
燕歌也不再理会护院铿锵有力的保证声,跨步向隐约的最高大的阁楼奔去,转瞬就消失在了年轻护院的眼中,只有还兀自摇摆的柳树枝条,证明刚才燕歌的确在这里呆过。
燕歌不怕护院骗他,对方腿骨断裂,想要在短时间离开,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骗他的话,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不是断一个腿骨这么简单了!
当燕歌的身影消失在张府宅院深处的时候,两双小心翼翼的眼睛才敢从张府残破的门口探了进来。左右一边一个,都是一身帝国警察制服,是张宏生安排在张府周围巡逻的巡逻警察。
“你确定是他么?”左边的帝国警察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向右边的警察小声问道。似乎害怕惊扰了什么。
右边的警察看着地面乱倒着的二十几具尸体,脸色有些发白,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是那个死刑犯,是燕歌!”
两人虽然站在张府门口,却是不敢贸入,刚才燕歌和二十余个护院打斗的情景一丝不漏地映入他们的眼帘,他们担心自己一旦跨步进去,就会和地上双眼暴睁的人一样的下场……
清江府警察厅大楼的通讯室中。
“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啪!
耳麦被重重地丢在了台座上面,刚才还有些喧哗的通讯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全部怔怔地看着仓皇站起来的警察。
站起来的警察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满头冷汗地大步跨出了通讯室的大门。
出了通讯室的大门,他一路夺路,他直接向不远处的警察厅厅长办公室狂奔而去。
砰!
情况紧急,他已经没有时间顾忌张宏生的脾气,直接大力推开了虚掩的办公室门。
张宏生听到门框巨大的响声,心中恼怒,抬头怒视来人,正欲发难。却在看清了来人的脸后,刚刚升腾起来的愤怒神情,立刻变成了汹涌的焦急之色。
手中的茶杯被他‘啪’的一声被搁置到了办公桌上,张宏生整个人像是一支被严重压缩的弹簧一样,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双手扶着办公桌沿,倾斜着紧绷的身体,一脸紧张地向通讯警察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脸上着急的神色,没有了半点身为警察厅厅长的威严,像是一头被夹住了尾巴的狼一般惶恐……
为了燕歌的事情,张宏生甚至专门开辟出了一条专线,并且指派了三名帝国警察部分昼夜地守候,随时汇报燕歌的情况。此时出现在门口的这一名警察,正是三人中的一个……
燕歌在张府中一路疾奔,已经过了几处阁楼。不过在他敏锐的感知之下,尽量地躲过了人多的地方。这些人似乎已经得到了他闯进府中的消息,全都聚集着热烈地吵闹着,似乎燕歌的出现,只是一场闹剧。
因为使用内力全力奔跑,似乎很消耗体力。奔跑中,燕歌并没有使用先天内力,而是凭借他本身十分敏捷的身手,猫着腰像一头灵活的猎豹一般,在张府内的假山,乔木中穿行。一路上,他只遇到了三个护院,不过对方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他一掌击晕,软倒在地上。
当杀意弥散,回想起刚才手刃二十余条人命,纵使燕歌在成为特种兵的时候,在执行实战任务的战场上看惯了生死,也不免有一些心中不快。
现在的这些护院,虽然身手不错,有一些甚至比燕歌获得先天内力之前的身手都要好!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先天高手,再面对这些寻常的武林中人的时候,燕歌感觉自己在用热兵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一般,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适,所以再遇到护院的时候,他都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只将对方击晕,绝不在伤害对方的性命。
张府中的建造,并不复杂,是按照北方宅院的四方局势建造,刚才从护院的口中,燕歌不但知道了最高达的阁楼就是族长的住所。为了以防万一,他还问了整个张府的布局,和守卫力量。
布局是故宫似的四方之势,也有东西南北四门,而且最里面的建筑,就是整个园林中最高大的阁楼,也是张家族长的住所。
有人闯入河府中的消息,虽然似乎已经在整个宅院中传遍了,可是让燕歌疑惑的是:并没有出现太过于凌乱的迹象,在途中听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幽叹,他才知道了原因。
那妇人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叹道:“又是些小打小闹,什么时候闹大了才好。”
语气之中,已然断定燕歌在护院的围攻中败北……
右手攀着一根粗大的树枝,燕歌身体弓曲,突然用力,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双脚轻轻地落在了他前面的一幢阁楼之上,只带起了微微的两声脆响。
前面的路渐渐变得窄了下来,而且,穿行的人也逐渐地增多,为了避开人群,燕歌只好选择在房梁上穿行。所幸这里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幢古色古香的高大楼宇。
双脚脚尖点地地快速移动,到了边缘的时候,燕歌俯身一个纵跃,身形似一只轻燕一般从一幢楼房的屋顶,飘飞到了另外一幢木屋,双手抓住橼木,轻松落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以前在部队里面,攀爬的功夫练得多了,不过都是借助飞钩绳索之类的道具。像这样灵活地在屋顶之上行走,燕歌可是从来没有想过。
凭借过人的耳力,燕歌虽然行走在房檐之上,却没有被一个人发现。继续翻过一幢楼房之后,那栋远观最为高大的楼宇,终于出现在了燕歌眼前。
整幢楼房高过十米,三层建筑,完全的古式建筑,在楼宇的前面,是一个宽广的青石广场。正厅的大殿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昌安殿三个大字。字迹潦草,却有着一种不拘小节的奔放之意,绝非凡品。
除了气势逼人的正厅,在它的两旁,还有两间不小的耳房。纵使这耳房,也是极尽奢华,每一根柱子上面都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各种图案,窗花,还有房顶上的龙头饰物,都传神灵动,肯定是大家手笔。
这座宅子,相传是当初清初皇帝亲自下旨建筑。所用工匠都是帝王御用,即使这样,还是花费了近三年才修筑完成,可见耗费心血之深。所以观看这些楼阁之中,处处不是流露着一种雍容华贵之气,彰显着大世家的繁荣。
燕歌看着楼宇精致的各种雕花,虽然他不是内行,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这房屋的各种细微的雕刻,燕歌即使不懂雕刻,也深知其成之不易,细看之下,也是咂舌不已。
站在一间楼房之上,目光流转间,燕歌已经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标。
在昌安殿的大门前,站着五六个人,三个人站在门内,外面站在三个气喘吁吁的三个护院。燕歌凝目之下,认出对方就是刚才见他闯进张府时,向宅院里面而去的三个护院。对方显然也是刚到,正一脸焦急地对站在门内的三人急切地叙述着什么。
虽然说者满脸惊骇,燕歌直接破门而入的情景,的确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不过站在门内的三个人却是一脸平静之色,虽然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许吃惊的神色,可是面色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燕歌注视站在门内的三人,两个强壮的中年人,围站在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叟左右两旁。两边的中年人都是龙精虎猛,面色刚毅,身上套着劲装,左边的中年男人衣服淡蓝,另一人衣服呈青灰色。
从对方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逼人目光,燕歌知道,对方也是和刚才第一个和他交手的中年人一样的人物。
那种目光是端倪一切,属于强者的目光。
扫过两个中年人,燕歌将目光聚焦在两人围着的老叟身上。对方虽然头发斑白,脸上却浮现着淡淡红晕,身体很是是硬朗。身上套着的衣服很奇怪,燕歌仔细辨认之下,才忍了出来,那是上世纪在上层社会非常流行的中山装,只是华丽得有些不伦不类。
燕歌知道,这个老叟恐怕就是他此行的目标:河源张家族长,传言拥有西川最大财富的人:张守富!
四米高的屋顶,燕歌一个翻身,鱼跃而下,落地之后,没有任何的停留,发足向昌安殿奔了过去。
“烈老二应该把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了吧!”站在老叟左边的中年人听了三个外门弟子眉飞色舞的描述,不以为然地笑说道。
他们两人和烈鼓是拜把子兄弟,蓝衣服的是大哥张道山,烈鼓排行老二,青灰色衣服的排行最小,和老大张道山一样姓张,单名威。
“呵呵,那是自然,按照二哥的脾气,对方恐怕已经……咦,那是什么?”张威本想接过话头,不料抬眼正看见燕歌狂奔而来的身影,不禁拧眉注视着燕歌逐渐清晰的身影,嘴里略微地惊讶。
随着燕歌的身影越来越近,张威的面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张道山听到张威的惊讶声,也向殿门外的露台望去。脸上淡淡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眼里只剩下了汹涌的怒火。
张道山了解烈鼓的脾气,如果没发生什么事情,燕歌是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况且这里是张府内院,除了几个重要的人可以随意出入,其他的人,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是不可能进入的。
看见燕歌双手和脸上干涸了的血迹,张道山的心更加变得冰冷了起来。
三个护院也回头发现了燕歌,虽然心中有些惧意,不过在族长面前,他们也不想失了胆色,几个跨步,挡在了大门之前。
“其他无关的人给我让开,我找张家族长!”昌安殿外的青石广场,上几百米宽,可是燕歌却在几息之间就到了殿门之前,看得张道山几人面面相觑。
“哼!你好大的口气!张家族长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三个护院中有一个比较精明,知道此时正是表现的时候,不管燕歌为何能够到这里来,大喝一声,就要出手。
“住手!”此时张道山三人也从殿门中走了出来,白发老叟喝止了正欲动手的护院,转头看着燕歌肃然道:“你是谁?找老夫有什么事情?”果然是一大世家的族长,虽然燕歌的出现很意外,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那副一汪死水的表情。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
燕歌听到对方肯定自己的身份,目光戏谑地端倪着张守富道:“我是谁?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张宏生把刀交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咝……饶是张守富一生经历过大风大浪,听到燕歌的回答,也不禁吃了一惊,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望着一脸血色狰狞的燕歌惊疑道:“你!你是燕歌!?”
燕歌咧嘴一笑,看着张守富笑道:“劳烦你还记得我”得到张守富的回话,燕歌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样的话,即使英雄刀不在张守富手上,那么对方也肯定知道刀的所在之处,这一趟也就不算白跑了。
“张兄,什么刀?他是燕歌?就是那个被通缉的死刑犯吗?”张道山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又见张守富异常的表现,忍不住出声疑问。
“这个……事情渊源颇多,待以后再给两位解释。他的确是死刑犯燕歌!”得到英雄刀这件事,整个张家就只有张宏生和他知道,张守富虽然不敢无视张道山,却也不想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只好压低声音打了个马虎眼。
燕歌话锋一转,面色凛然地望着张守富沉声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张守富看着突然脸色大变的燕歌,正踌躇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张道山向前走出一步,厉声喝道:“刚才在门口的大汉,怎么样了?”他知道燕歌能够出现在这里,大门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张守富不答话,燕歌料想要这样取回英雄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将染血的右手举在眉前,看着张道山仰头笑道:“你说呢!?”
“你找死!”新鲜的血腥味,让张道山立刻猜测出了烈鼓现在的下场,暴怒之下,和站在他身旁的张威一起向燕歌奔袭过来。他们三人虽然是结义兄弟,可是情义却是比亲兄弟都还要真切,此刻知晓烈鼓命丧的事实,再也不作他想,只是想要取走燕歌性命!
张守富看着向燕歌奔去的张道山二人,没有劝阻,脸上甚至浮现出了淡淡的消息。他知道张道山三兄弟的武艺,对于燕歌将烈鼓杀死的诉说并不当真。
反正燕歌是死刑犯,就算是死在张家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他倒乐意张道山两人踢踏解决这个麻烦,于是他只是站在一旁,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就要纠缠在一起的张道山和燕歌三人。看已经预见到燕歌血流一地的情景。
在他的心里,像张道山这般的世外隐藏武术高手,在普通的人世界,如果不使用枪械的话,已经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不过只是特种部队出身的燕歌,肯定不会是张道山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二对一,燕歌的生还的希望更是渺茫。
可是事情后面的发展,却是大出张守富的意料之外。
张道山用拳,带着猛虎之势;张威用掌,似蛇星阴毒。两招都是带着呼呼劲风袭向燕歌要害,两人一出手,就已是杀招。
燕歌站在二人身前,没有丝毫的动作,似乎身前根本就没有张道山二人。、
张道山二人见燕歌轻视于他们,心中大怒,招式更是狠戾。
在拳掌都到面前的时候,燕歌才缓缓抬起了双手,两人似势不可挡的攻击,却被燕歌就这样似乎没怎么用力就已经轻轻接住。
存心要惊骇一番张守富。燕歌没有给张道山和张威反应的时间,两手握住二人的手臂,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一个拉扯,两人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向燕歌靠去,在燕歌身前不足两拳的距离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燕歌的拳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砰砰!
两声沉闷的响声,向燕歌方向猛冲的张道山二人的身体,突然诡异的停了下来。
三个年轻护院和张守富都紧张地看着面前诡异的情景,张道山两人的身躯,将燕歌严实地遮挡起来。
燕歌后退一步,张道山和张威原本直立的身躯,瞬间轰然仰面倒下。
“张师傅!”三个护院看着地上的张道山二人,骇然地大声惊叫了起来。现在他二人的脸已经完全面目全非,除了模糊的血迹,整张脸都凹陷进了头颅半寸的距离,眼珠突出在眼光之外,似乎随时都要爆裂出来。
三人都吃惊地看着张道山两人的尸体,似乎在期盼奇迹,他们不相信实力强横的两人,会在这么瞬间就毙命于燕歌的手上!
“好了,现在可以交出刀了吧?”燕歌击毙张道山两人,向前跨出一步,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张守富道。
“啊!张师傅两人死了!他,他不是人!”三个护院见燕歌抬步向他们走去,终于相信眼前的事实,心理瞬间崩溃,都哭喊着匆忙地向广场两旁逃去。再也不管河源张家的族长还在这里。
他们都是一些家中的独子,门第虽然不及河源张家显赫,倒也算得上大户,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而且燕张道山作为他们的师傅,他们自然知道两人的本事。现在燕歌竟然瞬间将两人毙命,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他们只想尽快地逃离这里……
逃离这个要命的鬼地方!
燕歌和张守富对视着,对于逃窜而去的三个护院没有半点反应。
“呼……”张守富的确是一个撑得起场面的大人物,见到燕歌瞬间毙命张道山二人,他失神半息,随即就恢复了理智,心念电转间便将所有的厉害关系在心底过滤了一边,他眼神艳羡地看着燕歌,颓丧道:“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真有凭自己单独修炼就跨入先天高手境界的人。”
燕歌听到先天高手四字,身形微微一晃,不过转瞬心中便已了然。河源张家是一个繁荣了上百年的大世家,知道先天境界也并不奇怪。
“你到底交还是不交?”燕歌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步履匆忙地走到张守富的身前,声色俱厉道。
张守富看见张宏生带回英雄刀的时候,心情是万分激动的。张家并不缺钱,不过一直以来在整个帝国中的声望并不是很大,就是因为张家的先祖,在帝国的创建中,并没有值得炫耀的军功之类的名誉。
如果得到这把代表帝国七英雄的英雄刀的话,这种情况就会改变了!
张守富已经是风烛残年,只想尽心为张家万世流芳做一些事。除了这个原因,他决定不与燕歌合作的理由还有一个,心中决然,张守富看着燕歌道:“呵呵,就算是我将英雄刀双手奉上,你会放过我吗?你又会放过宏儿吗?”。
心中决然,张守富看着燕歌道:“呵呵,就算是我将英雄刀双手奉上,你会放过我吗?你又会放过宏儿吗?”。
“哼!”燕歌势若奔雷,几个跨步,已经站到了张守富的身前。如铁箍的右手紧紧地箍住张守富的脖颈,面色冰冷:“你只需要回答给还是不给!”说着手上的力力量再次加大起来。
过了几息时间,张守富面色就变得白纸一样的苍白。
对于燕歌的动作,张守富没有反抗,他心里清楚,凭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在一个先天高手面前,别说是挣扎,他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所以他只是用眼神由始自终地淡然地凝视着燕歌。
目光中充满着一种讥讽,似乎在嘲笑燕歌的不自量力。
燕歌见张守富双眼已经开始泛白,终于松开了右手。对于张守富的僵持,他心中很是气恼,他知道对于这种视死如归的老人,在部队中学习的任何审讯手段都是徒然。
“呵呵,不要以为你闭口不说,我就拿不到英雄刀!”目光一转,燕歌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张守富不肯说出英雄刀的下落,那就让张宏生亲自送来!
张守富看着突然笑起来的燕歌,目光惊疑,不知道对方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燕歌放开右手,也不答话,转手就用右手单手将张守富抄在了腰间。对他来说,单手抱一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分量。
被燕歌抄起,张守富立刻明白了燕歌的意图,心中气忿,便开始大声斥骂燕歌。
啪!一个轻微的手刀,就封住了张守富满嘴的骂声。燕歌颠着已经陷入昏睡的张守富,转身向院墙奔了过去。
他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绝佳的取回英雄刀的注意!
此时因为刚才三个尖叫着逃跑的护院,昌安殿的广前,已经逐渐涌进大量的人流。
其中有护院,还有河源张家的各个宗亲,听到族长出事,都纷纷地赶了过来。正好看见燕歌单手抱着生死不明的张守富,奔过广场。
众人大吼着正欲要将燕歌包围在院墙之前,却惊愕地看着燕歌一个漂亮的纵身。
一辆改装警车内,张宏生面色焦急地颠簸着自己的手机。
自从他得到报告说燕歌到了张府中,他的心就一直乱跳着,没有消停过。即使将全城半数的警察都全副武装地调往了张家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后面果不其然,他得到了燕歌一人血洗张府,一人杀死二十余名护院,还明目张胆的掳走了他父亲!
的确是明目张胆,因为燕歌从掳走张守富一直到逃跑的路线上,一直是抱着张守富在众人的视线中狂奔着。身形完全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没有丝毫要逃避的意思,仿佛就是刻意让别人知道他掳走了河源张家的族长似的。
虽然张宏生不想让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可是清江府的第一大户:河源张家的族长被掳,如此轰动的一件大事,燕歌又在街道上面招摇过市,根本不可能掩盖的了。不出半个小时,这件事情,就在整个清江府传开了。
张宏生坐在用名车改装的豪华警车内,用手上下颠簸着被他捏出冷汗的对讲机。不时地让前面的司机加快速度!
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清江府东门,自从张守富被燕歌掳走之后,张宏生已经接到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报告燕歌带着老爷子逃跑的路线的。由河源张家,一路向东,张宏生不知道燕歌带着老爷子去东门做什么。
清江府的东门是一个繁荣的贸易集市,一天之中,只有过了晚上八点才会逐渐地安静一些,其他的时间,都是人头攒动,到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交易喧嚣声。
闭目思考了良久,张宏生也没有想出燕歌此行东门的意图。他的额头一直都渗着冷汗,从报告中,张宏生肯定燕歌并不是特种部队这么简单的实力。
三个自然门的高手的实力,他的心底都是十分的清楚,竟然都被燕歌秒杀掉!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张宏生感到背脊发凉。
张宏生看着车窗外急速掠过的各种景色,在心底惊疑道:难道是我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可是回想一下燕歌的资料,再加上帝国特种部队的经历,燕歌二十余年的经历,并没有更加隐晦的部分。可是单单是一个普通的一个特种部队队员,就能够瞬间毙命三个武术高手,还能一下子飞跃三米高的院墙的话,那么这支部队可真能算是神兵了!
想了良久,对于燕歌突然变得强横的实力,张宏生心中也没有半点头绪。正在他烦躁不堪的时候,对讲机中再次响起了通话声:“厅长!燕歌已经遁入了东门的城墙之上,我们已经把他包围!请厅长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张宏生一惊,抓起对讲机贴在嘴唇上急促道:“我父亲还在他手上吗?”
对讲机那边有些迟疑,不过很快就再次回话了:“应该还在他手上,刚才他进入城墙的时候,我看见世伯还被燕歌抱着。现在我们要到城墙上去吗?”
听到父亲还在燕歌手上,张宏生心中有些放松,至少可以知道父亲现在还是安全的。
“将城楼包围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动!我马上就过来了!”没等对方回话,张宏生就放下了对讲机,敲了敲身前的椅背,对开车的警察道:“用最快的速度!到东城楼那里去!
黑色的警用轿车后尾喷出一道浓稠的白烟,然后急速地在被戒严了的道路上穿行起来。
等张宏生赶到清江府东城楼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整个城楼被帝国警察封锁起来,上面的人员本来就不多,警察几次喊话之下,听到死刑犯在里面,全都没命的跑了出来。
可以说,现在整个东城楼,两条腿站立的,除了昏迷着的张守富之外,就只剩下燕歌一人了。
清江府在古时虽然算不上是兵家重地,可是因为这里属于西川富饶之地,所以粮草颇丰。古代用兵,讲究的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所以这里也就成为了一个屯粮的重要之所。
既然是重地,必要的防御措施就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说护城墙!
因为西北方向都是靠山,地势算高,所以没有修筑护城墙。只有在较低的东南两方连贯地修筑一道高过五米的城墙。
帝国创立后,因为后面清江府向外发展,城墙对于各种发展的束缚太大。所以被政府下令拆除了城墙部分,只作为古迹,保留了东南两个方向的城楼。
这城楼是打仗之时,守城将领临阵之地,所以修筑的城墙部分稍稍高了几许。东门城楼顶部到地高过七米,在古时的城楼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见张宏生的车开了过来,一个带队警察迅速地靠了过来,帮张宏生开了车门。
“情况怎么样了?”还没有走出车门,张宏生就急急地向身边的警察队长问道。
“这个……厅长,还是你自己看吧……”警察队长面露难色,语气支吾,似乎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他向旁边跨出了一步,东城楼古意巍峨的身躯就完全暴露在了张宏生的眼前。
城楼就是在城墙之上,在扩建了一幢建筑,以前作战的时候,考虑到防御的问题,所以连这幢商议战事的建筑也是用石图筑成。不过后来为了美观,被清江府的政府下令拆除了原来的城墙,用各种木料加上鲜艳的油漆,造出了一个宫廷式建筑在上面。
这样城楼变得亮丽起来,可是却丧失了先前的古意。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政府的官员可不这么认为,看着焕然一新,花红柳绿的城楼,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还搞了一场特别盛大的剪彩典礼。
当时张宏生也参加了那场像是闹剧的剪彩典礼。
现在重新看这个为了政绩付出了的地方,张宏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也顾不得手上滑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再次望向城楼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城楼还是那个下面是裹脚布,上面是西装的‘壮丽’城楼。只是城楼上面没有了剪彩的喜庆的气氛,连人也全都不见。
只有一根晃悠悠的木杆从城楼上面伸展出来,在木杆的一旁,还挂着一张长两米,宽半米有余的白布。
白布上面写着四个鲜红的大字,刺的张宏生有些睁不开双眼:‘用刀换人!’
看着晃悠的木杆,张宏生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在木杆伸到近六米高的半空的一段,悬挂着一个人,正是张宏生的父亲:张守富!
张宏生终于知道燕歌来到东城门想要做什么了,气氛之余,忍不住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黑色轿车上面。
“你看!就是那个人!刚才跑的好快!”
“他就是那个逃出监狱的死刑犯燕歌吧!”
“他的腕力好大,竟然能单手抓住吊着一个人的木杆,他还是人么?”
围观的人群突然面色激动起来,纷纷指着东城楼上面,突然蹿到城墙之上的燕歌。
燕歌此时右手单手握着挂着张守富的木杆,整个人站在城墙上面的护栏之上,再加上他脸上的血迹,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悬在半空中发颤。
“快放我下来!”
被燕歌挂在木杆上面,被城墙之上的冷风一吹,张守富就清醒了过来。纵使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此时命悬一线的恐惧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燕歌刚才跃上护栏的时候,木棍剧烈颤动之下,他感觉他的整颗心都在半空中颠荡着。随着系在他身上的白色布片嘎吱的声响,吓得他差点惊叫出来。
长达半个小时被悬挂在空中,缠绕着张富贵的不带不禁疲劳着他的身体,更是让他的精神逐渐地疲软下来。终于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每秒都必须提心吊胆的考验。
燕歌不理会张守富的求讨饶,兀自地在城墙边缘坐了下来,散漫地看着脚下的人群。
“一个小时!张宏生一个小时之内,如果还不把刀带来这里的话!那么就叫他来给他父亲收尸吧!”漫长的等待,几乎耗尽燕歌的所有耐心,他也不看脚下的人群,兀自对着站在下面的帝国警察喊着。
“宏儿!那把刀不要了!快来救救我!”张守富在想要活命的意念下,竟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只从车后露出一个脑袋的张宏生,卯足力气向张宏生喊道。
听到张富贵的招呼声,张宏生终于忍不住干咳着从黑色警车的后面站了出来。
看到燕歌苦苦等候的张宏生终于出现,周围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嗡鸣。
接过旁边警察递过来的喊话器,张宏生没有理会父亲的呼救声,反而是把话头对准了燕歌:“燕歌,先把我父亲放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他刚才和警察队长已经商量了对策,要想保住父亲的命,就只能够让燕歌将父亲放回到城墙之上。否则,就算是狙击手击毙了燕歌,想必父亲也肯定是落得一个头颅崩裂的下场。
燕歌看着终于出现的张宏生,冷冷笑道:“好商量?你当我白痴?听好了,一个小时之内!如果得不到我要的东西,你就自己承担事情的后果吧!”
燕歌的话说得很决绝,没有半丝回旋的余地。咽得张宏生差点好一阵气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并不想妥协。而且那把英雄刀得来不易,他怎么愿意轻易交予他人!
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张宏生的回复,燕歌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如果汽车全速向张府奔驰的话,拿了东西回来之后,你还能有几分钟的时间和你父亲闲聊两句。”
听着燕歌明显戏谑的话,张宏生的面孔变得更加冰冷起来。英雄刀的确被他藏在了河源张家。
“宏儿!难道你老子我的命,还没有一把刀重要吗!?”见张宏生缄口良久,并不答话,张守富倒是着急了起来。
他从燕歌果断的杀人手段上,知道他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张宏生真的没有在一小时内取了英雄刀回来,那么他就真的要在这城楼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中,肝脑涂地了。
而且,燕歌说得并没有错,从河源张家到东城门,就算是车子全速前进,也必须要五十分钟的时间。这时候张宏生再犹豫一刻,那么他的生命就危险一分。不由得他不焦急。
他已经受够了被挂着城楼上随时会坠到城楼下面的感觉了。
咬了咬牙,张宏生转头向身后的警察队长问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对方是警局中唯一的最老练的刑事人员,而且也是一名特种部队的队员。
那个眉头紧锁,已是中年的警察队长,认真的看着张宏生,无奈地摇了摇了头。
对方单手拿着木杆,又不允许有人到城楼下面,想要做最坏的打算都不可能。就算是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周围围观的人可不知道张宏生现在心中是如何焦急,从几人的对话中,他们已经妄自地开始了对于整个事件的揣测。
经过几个不同的版本的相互比较后,最后终于在人群中形成了一个大家共识的事情真相。连燕歌的死刑犯的身份都串联了进去,不得不感叹这些人的想象力之强。
流传的故事大概,和事实并没有多少偏颇:张宏生看上看燕家的一把宝刀,然后设计将燕歌冤死入狱,岂料燕歌命不该绝,从狱中逃出,然后就是现在的要刀换人的情节了……
感受着周围群众莫名的目光,张宏生看着城楼上的情景,心更加低沉了起来。
“快去取啊!你这混小子,是不是存心想让老子死在这里?”张守富急在心里,也失去了一贯的儒雅,张口就是混话。
被父亲责骂,张宏生并没有转身钻进车里,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燕歌道:“我将东西取了来,凭什么相信你会放人!”
这话一出,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张守富立刻安静了下来。细想之下,也是他太慌乱,这么重要的问题都被他忽略了。关系着自己的性命,张守富也是转头认真地看着燕歌,等待着对方给出肯定的答案。
燕歌的回答和他之前回答张宏生的话一样:“这就要你们赌了,看我是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看着燕歌淡然的面孔,张守富也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这个赌博,是不是该参加。如果他赌输了,不但他的性命无法挽回,就连英雄刀也会落入燕歌之手!
张宏生沉吟了一下,却没有继续地犹豫,转身就钻进了黑色轿车之中。小车一阵响亮的发动声,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绝尘而去。
张宏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犹豫了。回去取了英雄刀,再回到东门,如果速度快的话,应该不会迟到。
刚才他已经吩咐好,等下交付完东西之后,不管父亲是不是能够存活下来,所有狙击手全部都狙击燕歌!只要狙杀掉燕歌,英雄刀自然又是他的囊中之物。
今天的任务,警察局里面所有的狙击手都被调配了出来,张宏生料想燕歌再如何厉害,也一定逃不出他的手心!
回到家后,张宏生半步也没有停留,快步地向昌安殿跑去。英雄刀就在昌安殿中的石佛之下,这个秘密只有他和父亲知道。
可是一进残破的大门,他就遇到了阻挠。对方是他的大哥张宏全和二哥张宏鸣。
河源张家的三兄弟,并不和睦,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本来张宏全是长子,可是老爷子却将手握实权的警察厅厅长的位置,使劲安排给了张宏生。他虽然也挂了几个副局级的名号,可是都是一些有名无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