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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百变李香琴

朋友知道我喜欢李香琴,一进来便告诉我:她被无线签回去了。确是可喜可贺。

早一阵在港台节目《我爱你爱电视剧》中访问她,“回无线”依稀还相当渺茫,但每次让学生和未见识过她演技的友人看《轮流传》,没有一个不为剧中那“不管子女有无做错,总之先骂一顿”(邓小字形容)的典型怨气妈妈动容。部分功劳当然归剧本作者甘先生,但若不是李香琴,那一言一行皆受弃妇情结控制的穷妈妈,还真不知道有谁更胜任。

琴姐其实是无线的宝物,一如沈殿霞何守信卢海鹏周润发和狄波拉。这些早期的“大家庭”成员,只要一开口,声气已经像巧克力棉花糖,遇热便融进观众心里。有种京式小吃叫心里美,看琴姐演戏,感觉便是那样。第一个石破天惊的电视剧角色,是《狂潮》的程太。“莎莲娜来找我时说,这角色本来属于别人,但她不能来了,问我愿不愿意一试,我怕不会演,演不来,但胆粗粗还是接了。”——如非周粱淑怡想起《欢乐今宵》中有位前西宫娘娘,之后的港剧便少了一位万能妈打。

我知道一提“妈打”便有叨邓碧云光之嫌。只是碧姐的妈打有一百种好,琴姐的“妈打们”也半点不逊色,分别只在她不会像碧姐在《季节》中般,挂母亲衔,做父亲该做的事。除了《奋斗》的船公司大家长——接受高层建议把头发剪成男式,穿素净旗袍,永远淡妆,与在《亲情》中的跌打医馆妈妈完全两个人——即使儿子都是周润发。碧姐的妈打是“永远的碧姐”,琴姐则千变万化,像她所说,“做阔太,我唔识喁,回心一想,身边多的是呀,就抄她们吧”,于是有了不可能再有的程思嘉妈妈,程一龙夫人。

我与友人都是小心眼,生怕无线签她只是看中今日的细契、昨日的奸妃有市场。只好求神拜佛,希望好人有好报,琴姐会为TVB带来好剧本。

2007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