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开阔眼界的科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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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踪者的下落

斯基姆自己有一辆汽车,靠出租汽车过活。他的车又破又旧,座位上的弹簧都快伸出来了,坐上去戳得你难受。他怕比不过别人的新车,不敢到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去揽客,只好到出租汽车少的街上去等客,生意清淡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今天,有一位矮小壮实的绅士坐上了他的车,坐到那难受的座位上,一句牢骚话也不说,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唠叨个不停。

从反光镜里,斯基姆看到乘客不但嘴里唠叨着,还不住地摇头晃脑,真是个怪人。乘客是伯因塔博士,他正在回忆刚才向麦克法教授高谈阔论的场面。

“人们肉眼看到的世界叫作三维空间,此外,还有一个四维空间……教授,你不会反对吧……我知道怎么到四维空间去……”

在布里斯大街,一辆横冲直闯的车逼了过来,斯基姆不得不停住车。等到汽车再次平稳行驶的时候,从反光镜里望去,乘客不见了。

斯基姆以为乘客躺在座位上,索性把车停下,细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影儿。后座上,意外地留下一些物品:镀金怀表一个,银币、镍币共计87美元,还有小刀,金丝边眼镜、皮带扣。

后座上,还留下一块非常柔软的麂皮。斯基姆这才明白,这位先生把自己的麂皮垫到了座位上,难怪不叫苦,没有抱怨座位扎人。可是,乘客是怎么下车的,仍然是个奇怪的问题。斯基姆把麂皮仍然垫在座位上,把别的东西收起来,便没有去细想乘客失踪的原因了。第二天,斯基姆照常开着他的汽车到街上去拉客人,突然看到思茜妈站在人行道上,招手叫他停车。斯基姆只好停了下来。

“去超级市场。”

车开动以后,思茜妈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斯基姆,你妈活着的时候跟我好得不得了,我总想多多帮助你。听思茜说,近来你懒得上夜校了,简直不像男子汉。”

“婶母,我准备买一辆新车,每天晚上都得干活。”斯基姆不想多说,婶母经常搭他的车,从来不曾付过钱。

超级市场终于到了。“婶母。到了。”斯基姆转过脸去时,后座空无一人,婶母也失踪了,座位上仍然铺着昨天搞到的那块麂皮。后座上也留下了一些东西:一把镍币17美元,一只戒指和一个口红盒。斯基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开起车就走,驶到冷落无人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说,昨天那位绅士是位魔术师,来我车上表演逃遁术,那还是有点道理。今天碰上的婶母,体胖腰粗,从哪儿下车的呢?

想不明白的斯基姆,索性不想了。他不愿白费脑筋,也怕想到“失踪”这两个字,怕把自己不明不白地牵扯进去。

过了一夜,思茜就打来电话:“斯基姆,我妈不见了。我妈说过,她要搭你的车去超级市场。”

“是吗?你别急,老太太不会丢的,总会回来的。你放心。”斯基姆应付着。

“那我去找鲁登了。”

“对对对。去找鲁登。他是警察,他能帮助你。”斯基姆挂上电话,又去忙他的生意,开着车去揽客。

有三位乘客先后坐了斯基姆的出租汽车,又一个接一个失踪了,留下的东西大多是硬币、手表,皮带扣这一类的东西。斯基姆把这些东西收藏了起来,装进一个柜子。

两天以后,有一名警官朝他走来:“喔。是你呀,斯基姆。”

“鲁登,你要坐车吗?”斯基姆有点怕警察,而鲁登并不答话,早已敏捷地跳上了斯基姆的车。

“到警察总部!有人看见思茜妈坐上了你的车。你把失踪的人弄到哪儿去啦?”

“乘客都是自己失踪的。我什么事也没干,不明不白地受人怀疑。”斯基姆一直在解释,可是,鲁登一声不吭,甚至毫无反响。

斯基姆感到事情不妙。一回头,警察已经失踪了,留下了手枪、警笛和手铐。从此,斯基姆藏了起来,不敢再上街揽客。

两天以后,鲁登在这个世上重现了,回到了警察总部。他说:“那天,我坐上斯基姆的车,命令他到警察总部,准备拘留他。不知怎么着,我被抛到了马路上!那个座位下肯定有什么机关。我在路边向巡逻车挥手,巡逻车理都不理。总之,我成了一个看不见的人,一个透明的人。”

警察立刻对斯基姆的车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发现鲁登说的什么机关。参加调查的人说:“鲁登的头脑不正常,尽是胡言乱语。”

但是,鲁登并没有胡说。又有一个失踪者回来了,他也说:“我躲在一个小屋里,不明白为什么看不见我的手脚。”思茜妈也回来了。在超级市场一个货柜前,由透明变成不透明,随后清清楚楚显出了原形。

最后回来的失踪者是伯因塔博士。他首先去找麦克法教授,一进门就说:“你大概会猜想,坐上魔车就失踪的怪事,一定跟我有关系。是的,是我把一块麂皮留在车上的。”

“麂皮?麂皮跟失踪有什么关系?”

“那块麂皮是我处理过的。它好像是个筛子,衣服、帽子、小动物都能筛过去,只有金属、硬币、皮带扣这些东西筛不过去。最初,我也弄不明白被筛过去的东西怎么看不见了?”

“是不是到四维空间去了?”教授问。

伯因塔笑了。“我也是那么想的。于是,我拿自己做实验。没想到,到了四维世界回头一看,我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从思茜妈到鲁登警官都到了那个世界。他们不应该参加实验,于是我把他们给送了回来。我呢,只是为了来给你报个信,才回来的。我还要走,要去拜访牛顿和爱因斯坦博士。再见。”从此,伯因塔博士再也没有回来,也许是永远留在四维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