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开阔眼界的科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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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不在现场

佩顿是宇航员,准确点说,是个不安分的宇航员。贩毒,抢劫这类事,他都干过,警察也知道他干过不少坏事。只是佩顿善于制造假象,警察抓不到真凭实据,才没有逮捕他,只能暗中监视。

“警察来找麻烦,你只要证明‘出事的时候,我不在现场’。那么,警察就无法定你的罪了。”佩顿沾沾自喜地向同伙介绍脱身的诡计。

如今,康沃尔(专为小偷销赃的家伙)来找他:“你知道歌铃吗,这是月球上最值钱的东西。”康沃尔注视着佩顿的反应。

“歌铃?谁不知道,地球上的阔佬都在抢购呐。你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

“我知道什么地方有歌铃,是好几十个,就等着我们去拿。”康沃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见佩顿有点动心,才接着说。“东西在月球上,藏放的地方只有我知道,你把我送到月球上,拿到歌铃以后,两个人平分。”

“好吧。8月10日出发。”佩顿说。

“为什么还要等四个月?”康沃尔急着早走。

“我要修修飞船,加点燃料。”佩顿嘴上是那么说,心里却另有主意。8月份,是我穴居的月份,这是证明我不在现场的最好时机。

穴居,就是住在地洞里。佩顿的地洞,是一个设备完善的地下室,一旦住进去,就完全与外界隔绝,不跟任何人来往,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似的。别的人穴居,只住几天,佩顿一住就是一个月,整个8月不再露面,年年如此,连监视他的警察也知道佩顿这种特别的生活习惯。

8月的前两天,佩顿到商店去买穴居的生活用品,对经理说:“今年要买的东西,跟去年、前年完全一样。年年如此,你是知道的。”

8月1日,佩顿已住进了自己的地下室,关上了大门。头几天,他做了一件事,把买来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销毁,分解成看不见摸不着的分子。我买来的面包都吃光了,这是我八月份一直穴居的最好证据。

8月10日,他悄悄离开了地洞,驾着飞船,带着康沃尔离开了地球。没有人发现他们的飞行!私人到月球上去走一趟,早已不是新闻!

8月12日,他们到了月球上。此时,正值黑夜,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歌铃。康沃尔带来的月图太粗,找一个点的准确位置实在不容易。在月球上,他们留下了一行行脚印。这里既无风,也没有雨,脚印既不会消失,也不会改变。

找了15天,才算是找到了歌铃,有好几十个。歌铃比拳头大一点,轻得出奇。月球上引力小,歌铃更是“轻如鸿毛”,只能和羽毛比轻重。歌铃到手,佩顿先登上飞船。康沃尔把一只只歌铃扔到飞船上,扔完最后一个,站在月面上,美滋滋地笑了:“一只歌铃能卖十万美元,全部脱手,就是几百万美元,几百万。”

正当康沃尔做着美梦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佩顿的声音:“康沃尔,你留在月球上吧,歌铃我全拿走了。”话音刚落,康沃尔的宇宙服响起了爆炸声,一会的功夫,已经粉身碎骨。

飞船立即起飞,8月29日,佩顿回到了地球。卸下了歌铃,不由得哼了两句歌,几百万元的财富,归我一人所有。

佩顿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他的洞穴。8月份的最后一天,他必须生活在自己的地下室里。等到9月1日,他在社会上露面的时候,要像往年那样说:“熊要冬眠,我靠夏眠,睡一个月的觉,休息得不错。”

回到了洞里,佩顿累极了。不仅是长途飞行的劳累,还因为在月球上生活了一些日子以后,适应了月球引力,对地球引力反而不习惯了,浑身肌肉酸痛,疲乏无力。

9月1日,佩顿走出洞穴的时候,等候着他的警察拘捕了他。

月球上的警察发现康沃尔的尸体以后,立刻和地球的警察合商,从各方面的线索判断,这是佩顿干的。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说,康沃尔是佩顿杀死的,可惜暂时拿不出充足的证据,一名警长只好去敲开了外星学家厄尔思的门。说起歌铃,厄尔思说:“那可是宝贝呀。你看,我这儿有一个。”警长看到从天花板上垂下一根金属丝,上面挂着一个歌铃。厄尔思轻轻地敲击一下,仿佛有100万架竖琴在一公里以外演奏,那声音似乎从空中传来,却不知来自哪个方向;那声音又似乎就在脑中鸣响,难以想像的柔美。

警长直接提出了他的请求:“我们需要你帮助,找到佩顿8月份到过月球的证据。”

厄尔思想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们能判断凶手在月球上呆了几天?”“根据脚印判断,大约是两个星期。谋杀案发生在8月27日。”“那么说,佩顿回到地球只过了一天就被你们逮捕了。真快!快就好办。”“你有办法了?”警长看到了希望。

外星学家厄尔思点点头。“是的。我必须和佩顿谈一次话。谈话的时间越早越好。”

几小时以后,佩顿被带到厄尔思安排好的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两米长的桌子。厄尔思首先说:“我是外星学家,想知道你8月份到过月球吗?”

“人人都知道,8月份是我穴居的日子,从不出门,不离开地球,年年如此。”

“你见过歌铃吗?”厄尔思从包里拿出一个歌铃,放在手上欣赏。

“见过。它非常值钱。”佩顿说。

“请你看看这是真的吗?”厄尔思扬起手臂,把歌铃扔了出去。歌铃扔到佩顿面前,不容他思索,伸手接住歌铃。

“你真蠢,这东西经不起你乱扔。”佩顿嘴上骂了一句,眼睛认真地观察着手中的东西,发现自己上了当:“见鬼!什么歌铃,骗人的假货!”

“是假货就还我。扔过来,朝我这儿扔。”佩顿生气地拿起歌铃,朝厄尔思扔过去。他使足了力气扔歌铃,歌铃却好像不听话似的,只在空中飘了很短的距离,就坠落在地上,在地板上摔个粉碎。

厄尔思马上站起来说:“佩顿先生,你在月球上停留过不少日子,回到地球也没几天。”

“证据呢?证据在哪儿?”

“证据就是你自己,你把月球引力的影响带到了地球上。你知道,月球的引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只要用很小的力就可以把歌铃扔到两米以外。你的肌肉还没有调整过来,再加你刚才发了脾气,判断也有错误,完全按照月球的距离来扔歌铃的。要是你真的一直生活在地球上,没有脱离过地球引力,你本可以像我一样扔得远,就不会摔坏我的歌铃。”

佩顿茫然若失。他真想不到,月球引力也会成为罪证,无法抵赖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