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谁不愿做只飞翔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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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洋酒的味道

临近年关。这天下午下班前,科长走进大办公室说,今天晚上集体活动,该请假的,赶紧向家人请个假。大家听了,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大家心里明白,科长所说的“集体活动”,就是全科一起去赴饭局。

丛科长,我想向您请个假?刘小路迟疑着说。

集体活动,不准请假。

丛科长,我真的有事……

别说了,真有急事你就去办,若是事不是太急,明天我准你假去办行不行?你不去,他不去?知道的是你家真有事,不知道的会以为我们科不团结,再说也影响我们科的战斗力不是?再说,今天是个大老板请客,档次很高,谁不去都会后悔的。

坐在一边的巩丽娜听了科长和刘小路的对话,心里也是既喜又忧,喜的是,今天可以大饱一下口福,忧的是,怎样向女儿交待?今天正巧是她的生日,早晨说好的,今天买个蛋糕在家里给女儿过生日。这大老板也真是不会挑日子,你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哪天请客不行?为什么非选在今天?

丛科长临出门时,回头向巩丽娜笑了笑。等丛科长走了出去,电话开始忙了起来。

巩丽娜没有像同事们一样,赶紧打电话请假。她走出办公室,心里想象着女儿生日上因她不在失望地眼神,她踱步走向了丛科长的办公室。巩丽娜心里清楚,自己孩子虽已经好几岁了,自己长的也说不上有多漂亮,但在几个女同事中,自己还算有几分姿色,保养的也还算不错。按平时丛科长对自己的态度和他每次看自己时的眼神,编个瞎话,就说自己这两天‘倒霉’,身体不好。这假是200%能请下来。可到了丛科长门口,她又转身踱了回来。她在心里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是去赴饭局。女儿的生日,不是还有她爸给过吗?再不行,明天再补一次。可这大老板请的大餐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想到这儿,他果断地走进女厕所,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她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小声说,喂,家明,今天不是说好的给女儿过生日吗,可不巧的是我们科今天要接待一位重要客户,这可关系到我们科明年的招商引资问题。科长谁的假也不请给……这时厕所里走进一个人来,她忙对着手机嗯、啊着走了出来,在楼道的一角,她对着手机说,你下班后去超市买个小蛋糕,告诉女儿,妈妈今天加班,不能陪她过生日了。说完这些,巩丽娜就关了手机。

果然是大老板请客,不亏是大老板请客。来接他们时一下子来了两辆好车。一辆大奔,一辆宝马。大家只是远远地看见过这两种车,就连丛科长也不一定坐过一次。大家私下里窃窃私语,今天什么人物吃客,这谱可真是摆的够大了。

坐在这样的车上,大家都迷眼作沉思状。巩丽娜感觉没多大工夫,车就停了下来,下车一看,白金汗宫。这样的地方谁来过?你问白金汗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告诉你吧,就像北京饭店之于北京。

里边的装潢更是可以用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来形容。大厅几乎看不到头,这得装的下多少人一起用餐?进了雅间,丛科长一一向大老板介绍自己的部下,同时也把大老板介绍给自己的每一个同事。丛科长每介绍完自己的一个部下,接下来向部下介绍大老板时总是说,这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刘一首,现在是美国GS公司新任驻中国的总裁。丛科长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不知是真高兴还是嫉妒。

席间上的菜,大部分都是分份吃的。什么鱼翅、鲍鱼、燕窝,听说过没吃过的高贵菜今天全吃了个遍。餐具也是一会金的一会银的。先是喝的茅台,后又上了五粮液,黑啤。丛科长真是海量,敬了客人敬自己人,谁少喝他也不原意。特别是对自己的几个女部下,谁哪次不喝完,他都不原意。有一次巩丽娜没喝完,他说,好啊,小巩,你不支持我工作,肯定是对我有意见。没办法,小巩只能陪领导尽兴。再说了,这样的好酒你不多喝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人家不是说,老白干醉人,二锅头醉人,这好酒喝多点不醉人。

喝了酒,先是去打保龄球,那个大老板一下子包了十个道。看似容易,这保龄球还真不好打。一个个男男女女上阵,打出的球就是不向“手榴弹”上撞,走着走着就下了道。人家那大老板很是绅士,每次扔球劲虽不大,但每次都能打中,好几次把“手榴弹”一下子全打倒了。

玩完球,又去唱卡拉OK。丛科长拉起巩丽娜,巩丽娜以为领导要和自己跳舞,那一刻她心里想,好几个女同事,丛科长头一个拉起自己跳舞,是看的起自己;又一想,科长这样对自己,别的几个女同事不会产生什么想法吧。她正这样想着,丛科长拉她来到了请客的老板面前,对老板说,刘一首,我们小巩想请你跳个舞。巩丽娜只好陪老板跳了头一首曲子。

唱的唱,跳的跳,丛科长守着他的老板同学的面对服务小姐说,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酒,一样上一瓶。服务小姐也真是大方,一下子端上来了路易十三、人头马等好几种洋酒。巩丽娜原只想尝一尝的,喝到嘴里,觉得这洋酒不辣不甜的,简直像马尿样难喝。见别的男女都没有表现出异样来,她只是皱了皱眉,照样一口口把洋酒喝了下去。她心里明白,这酒虽然不好喝,但它是洋酒。每瓶都值好几千块钱。巩丽娜到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这也是自己头一次喝这洋玩意。什么都有第一次,都有个习惯,记的头一次喝啤酒,也不是觉得像柑水吗?到了后来,巩丽娜把这洋酒喝出了绵软、高贵、有品味的味道。喝了这么多洋酒,大家都像烈火遇干柴,一起疯狂的唱啊跳啊……

第二天早晨,巩丽娜所在的科,连同丛科长都算上,没有一个人来上班。后来大家努力回忆,没有一个人说的上来,那天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再后来,科里有人说,丛头是为了报复他那个同学,他出国时带走了丛头的女朋友。那天造了那老板三万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