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散曲:独特散曲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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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脱胎于词和俚曲的散曲

散曲兴起

我国散曲是继诗、词之后兴起的一种新诗体。宋金之际,契丹、蒙古、女真等少数民族的乐曲相继传入北方地区,与当地原有音乐融合,形成了一种新的乐曲,而原来与音乐相配,后来逐渐独立的词很难适应新的乐调,于是逐步形成了一种新的诗歌形式,这就是散曲。

散曲萌芽于宋金之际,兴起于金末,元代初期的散曲刚刚从词或俚曲脱胎而出。因此,这时的散曲有着“以词为曲”的特点。

北京自1012年辽代改称“燕京”,后金、元两代相继建都于此,金称“中都”,元称“大都”。金代于1153年迁都这里。1267年,蒙古大军统领忽必烈下令在“中都”城的东北郊建造新城作为国都,至1276年新城全部建成。1271年,忽必烈在扩建中的国都登基称帝,国号“大元”。由此可见,元大都自1153年以来作为金代的政治、文化、商贸的中心长达60年,也是中原文化和北方少数民族文化的最重要的交汇地。

自中晚唐以来,民间长短句歌词经过长期的酝酿,到了宋金对峙时期,又吸收了一些在北方流行的民间曲词和女真、蒙古等少数民族乐曲等文化因素,首先在金代统治的北方地区逐渐形成了一种新的诗歌形式,这就是散曲。由于产生在北方,散曲由此也称“北曲”。

散曲可以说是承继于“词”之后的“可唱”的诗体部分,从金末元初的几十年间,散曲处于以金代遗民为创作主体的“以词为曲”的阶段。

所谓“以词为曲”,简单地说就是在词的形制中吸收了北方的俗语俚曲,正所谓“金元以来,士大夫好以俚语入词……同时诸调时行,即变为曲之始”,或在北方的俗语俚曲中融入了词的某些艺术特色。就是说,元代初期的散曲还刚刚从词和俚曲中脱胎出来。

散曲兼有词和曲的特色,“说它是曲,它的韵味却更像词;说它是词,它的面貌却已是曲。”所以《乐府余论》中说:“宋元之间,词曲一也。”

散曲与词都是取长短句的形式,倚声填词,以语体化来适应自身的音乐性,因此有时也称散曲为“词余”。但是散曲的句式更为灵活自由,从一字句到几十字不等,伸缩性很大。这主要是由于散曲特有的“衬字”手段造成的。

衬字,即在句子本格之外所加的字,衬字根据需要可多可少,比起诗词字数的固定化是一种突破,能更细腻、更自由地表达复杂多变的感情。

其次,散曲的用韵较密,几乎句句都要押韵,且平上去三声可以通押。诗词的韵脚一般不能用重复的字,散曲的韵脚则不受此限制。另外,在语言上,诗词一般宜雅而忌俗、宜庄而忌谐,而散曲则雅俗皆可、庄谐杂出,具有口语化、通俗化、自然率真的倾向。

散曲的体制包括小令、套数两大类。小令是散曲的基本单位,又称“叶儿”,起源于词的“小令”,是单一的简短的抒情歌曲,常和五言和七言绝句,及词中的小令,成为我国最好的抒情诗的大部分。

小令的曲牌常是一个,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它有3种变体,一种是带过曲,如“沽美酒带过太平令”、“雁而落带过得胜令”等。

二是集曲,系取各曲中零句合而成为一个新调,如《罗江怨》,便是摘合了《香罗带》、《皂罗袍》、《一江风》的三调中的好句而成的。最多者若“三十腔”,竟以30个不同调的摘句,合而成为一新调。

三是重头小令,即以若干首的小令咏歌一件连续的或同类的景色或故事,如元人常以8首小令咏“潇湘八景”,4首小令咏春、夏、秋、冬四景,或者竟100首小令咏唱《西厢》故事等,每首的韵不同。

套数又称“散套”、“套曲”、“大令”,是由若干支同一宫调的曲牌连缀而成的组曲,各曲同押一韵且连缀有一定的顺序,一般在结尾部分有尾声。

套数起源于宋大曲和唱赚,在南曲至少必须有引子、过曲,即尾声的3个不同的曲牌,始成为一套。在北曲则至少有一正曲及一尾声,但也有的套数亦有无尾声者。无论套数使用多少首曲牌,从首到尾,必须一韵到底。

正如词之为继于“乐府辞”之后的“可唱”的诗体的总称一样,散曲的曲调的来源,方面极广,包罗极多的不同的可唱的调子,不论是旧有的或者是新创的,本土的或者是外来的,宫廷的或者是民间的。在其间,旧有的曲调所占的成分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是新进入的“里巷之曲”与“胡夷之曲”。

金元之际,也包括元代初期的文人初作散曲,通常在创作方法上是“以词为曲”;在体裁上是多作小令,对套数很少或根本不予涉及,更不涉足杂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