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农林养殖:畜牧渔业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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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起源古老的相畜学说

相畜学说在我国是一门古老的科学,它的起源远在没有文字记载以前。根据牲畜的外形来判断牲畜的生理功能和生产性能,以此作为识别牲畜好坏和选留种畜的依据,是古时相畜学说的主要内容。

相畜属于以自然选择为基础的经验型人工选择。在我国古代的相畜学家有很多,如春秋时期的宁戚和孙阳,汉代的荥阳褚氏,唐代的李石等,他们都编写了许多相畜专著。古时的相畜学说对于后世家畜品质的提高,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春秋战国时期,由于诸侯兼并战争频繁,军马需要量与日俱增,同时也迫切要求改善军马的质量。当时也是生产工具改革和生产力迅速提高的一个时期,由于耕牛和铁犁的使用,人们希望使用拉力比较大的耕畜。

这种情况,促进了我国古代相畜学说的形成和发展。春秋战国时期已经有很多著名的相畜学家,最著名的要算春秋时期卫国的宁戚了。

宁戚著有《相牛经》,为我国最早畜牧专著,这部书虽早已散失,但它的宝贵经验一直在民间流传,对后来牛种的改良起过很大作用。

宁戚对牛是情有独钟的,他喂过牛,仕齐后又大力推行牛耕代替人耕技术,提高了耕作效率,促进了农业发展。

齐国丰富的养牛经验,带动了养牛业的发展。战国时,齐将田单被困在即墨,竟能在久困的城内收得千余头牛,以火牛阵打破燕军,足见当时平度养牛业的发达。

宁戚以《饭牛歌》说齐桓公,其中就有“从昏饭牛至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的词句。“饭牛”就是喂养牛的意思。常言道:“蚕无夜食不长,马无夜草不肥。”大牲畜要在夜里添刍料,宁戚的歌反映了齐地所积累的养牛经验。

与相牛相比,春秋时期的相马的理论和技术成就更大,有过很多相马学家。而当时的伯乐就是我国历史上最有名的相马学家,他总结了过去以及当时相马家的经验,加上他自己在实践中的体会,写成《相马经》,奠定了我国相畜学的基础。

伯乐的真实姓名叫孙阳,是春秋时期郜国人。在当时的传说中,有一个天上管理马匹的神仙叫伯乐。由于孙阳对马的研究非常出色,人们便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干脆称他为伯乐。

春秋时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军事的需要,马的作用已十分凸显。当时人们已将马分为6类,即种马、戎马、齐马、道马、田马、驽马,养马、相马遂成为一门重要学问。孙阳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选择了相马作为自己终生不渝的事业。

孙阳从事相马这一职业时,还没有相马学的经验著作可资借鉴,只能靠比较摸索、深思探究去发现规律。孙阳学习相马非常勤奋,《吕氏春秋·精通》记载:

孙阳学相马,所见无非马者,诚乎马也。

少有大志的孙阳,认识到在地面狭小的郜国难以有所作为,就离开了故土。历经诸国,最后西出潼关,到达秦国,成为秦穆公之臣。

当时,秦国经济发展以畜牧业为主,多养马。特别是为了对抗北方牧人剽悍的骑士,秦人组建了自己的骑兵,因此对养育马匹、选择良马非常重视。

孙阳在秦国富国强兵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以其卓著成绩得到秦穆公信赖,被秦穆公封为“伯乐将军”,随后以监军少宰之职随军征战南北。伯乐在工作中尽职尽责,在做好相马、荐马工作外,还为秦国举荐了九方皋这样的能人贤士,传为历史佳话。

伯乐经过多年的实践、长期的潜心研究,取得丰富的相马经验后,进行了系统的总结整理。他搜求资料,反复推敲,终于写成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相马学著作《相马经》。书中有图有文,图文并茂。

伯乐的《相马经》长期被相马者奉为经典,在隋唐时代影响较大。后来虽然失传,但蛛丝马迹在诸多有关文献中仍隐隐可见。

《新唐书·艺文志》载有伯乐《相马经》一卷;唐代张鷟写的《朝野佥载》、明人张鼎思著《琅琊代醉编·伯乐子》和杨慎著《艺林伐山》中均有大致相同的记载。

到了西汉时期,我国相畜学说已有《相六畜》38卷,大多是集春秋、战国时期相畜专著而成,虽早已失传,但散见于后世古农书中的有关内容。

汉代荥阳褚氏分别是相猪和相牛的名手。相牛和相禽也有专门著作。后来在山东临沂县银雀山西汉前期古墓中发现的《相狗经》竹简残片,也说明了当时相畜技术的发展和对家畜选种的重视。

魏晋时期,相马术、相牛术有显著发展。通过马体外形与内部器官的关系,来鉴别马匹。相马之人普遍认为,马匹的优劣和内部器官有密切关系,而内部器官的状况又可以从马体的外形中得到反映,因而提出了一个由表及里的“相马五藏法”。

“相马五藏法”注意到体表外貌与内部器官之间、结构与功能之间的相关性,并由此来推断马的特性及其能力,反映了我国古代家畜外形鉴定技术已趋向成熟。

关于牛的品种鉴定,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也有所论述。相牛有详细的标准是:良好的牛,头部肉不应过多,臀部要宽广,尾不要长到拖地。尾巴上毛少骨多的,有力。膝上的缚肉要硬实。角要细,横生、竖生都不要太大。身躯应紧凑。形状要像“卷”的一样。

相猪的标准是:好母猪应是嘴巴短面部无软毛的。可见相牛、相猪的经验也积累得比较丰富。

《齐民要术》还阐述了对马的外形鉴定,先是淘汰严重失格和外形不良者,再相其余。实际进行相马时,不仅要有整体观念,而且马体各个部位要有明确的要求。

即“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光;脊为将军,欲得强;腹胁为城郭,欲得张;四下为令,欲得长”。这5句话非常生动形象地概括了良马的标准形象。

隋唐时期的相畜理论和相畜技术都有了重要发展。唐代的相马术,在历代相马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更有显著进步。李石著的《司牧安骥集》认为,相马的要领是掌握相眼的技术,若系“龙头突目”,则属好相,一定是良骥。

《司牧安骥集·相良马论》认为,马体各部位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内外联系,具有统一的整体观。《司牧安骥集》还指出:看本马的同时,还要了解该马上代的情况如何,把外形鉴定和遗传结合起来。

唐代相马学的进步,还表现在对一些迷信的说法开始采取批评的态度。如《司牧安骥集·旋毛论》认为,马的旋毛,本不足奇,根据旋毛的位置、方向判断凶吉,显然是迷信的说法。

《旋毛论》在1000多年前就能对这种谬论给予严正的批判,并指出相马“当以形骨为先”,其科学精神是了不起的。

唐代以后,五代十国,直到宋元明清各个朝代,我国的相马理论和实践,基本上不超出宁戚《相牛经》、伯乐《相马经》、《齐民要术》、《司牧安骥集》有关篇章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