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瓦克知道情景演示如何成为某种戏剧。20世纪80年代早期,从壳牌公司退休之后,瓦克成为了英美资源集团(AngloA_a3er-ican)一名开发有关种族隔离和南非未来情景的团队成员,英美资源集团是南非最大的公司,一位名叫克莱姆·桑特的经理发表了一系列基于这些情景的演讲,演讲被称为“捷径(HighRoad)”与“欺骗(Lowroad)”。
桑特的演讲稿成了南非最畅销的书籍。这本书让南非人民明白了他们继续实行种族隔离的后果,也包含了一套许多南非人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备选情景——一种不用通过黑人控制并驱逐白人就能停止种族隔离的方法。
据说,南非总统德·克勒克非常看重这些情景,纳尔逊·曼德拉就是在这些情景的影响下得到释放的。最后,当人们回顾那个变革时代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认为,为情景取名是一个情景规划最重要的部分。名称使南非两极分化的人们用一种共同语言就共同的未来进行交流。
任何情景的名称都承担着许多重任,比如,引用典故《发假警报的小男孩》(thelittleboywh0criedwolf)或《撒播希望种子的约翰尼》(JohnnyAfleseed)就立即传达了复杂的含义。尝试用一两句没有名称的短语去表达那些概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样,我总是尽量为每一个情景选择一个名称,通过几个简单的词汇就能浓缩一个故事的精华。通过
名称,人们就有一个参照点,同时也帮助他们联想到更为广泛的含义。情景规划者和经理们一起开会的时候,这种类型的情景名称就成了一种非常重要的速记方式。有人可能会这样说:“整个项目对于‘后浪(NextWave)情景来说很合理,但是我们不能在‘艰难时世(Hardeiimes)情景中继续进行。”壳牌公司目前有一个情景叫做“可持续世界”,这是一套日益流行的、关于环境可持续发展的观念。一旦人们在壳牌公司的讨论中开始采用这种名称,给人的印象就会非常直观和逼真,同时也激发了相关的联想,他们的后辈所处的世界的形象都会进入他们的脑海。他们会情不自禁地想:可持续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他们自然而然提出的问题将引导他们去获得正确的答案。一个好的情景正是如此——而且它会引导你提出更好的问题。
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情景名称是“官方未来”,它代表着公共机构政策背后的含蓄假设:一旦有合适的人上台执政,并且相关政策得到顺利推行,那样的未来就能得到很好实现。涓滴理论(Tckle-DownTheory,指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并不给予贫困阶层、弱势群体或贫困地区特别的优待,而是由优先发展起来的群体或地区通过消费、就业等方面惠及贫困阶层或地区,带动其发展和富裕,这被称做是“涓滴效应”——译者注)”正是这样一种“官方未来。这种理论认为,降低高收入群体的纳税,财富将会缓慢转移到穷人身上。事实证明,大多数“官方未来”常常只是一种宣传,但
即便是宣传,组织中的每一个人也几乎都下意识地对此表示同意。人们会说“在公司内部,我们必须更加努力,这样我们才能最终战胜对手”。作为顾问,我们最初的任务之一就是为组织设计出“官方未来”。然后,我们常常将“官方未来”作为所规划的情景中的一个,这样人们或许就能够明白这种情景是否有可能出现。人们常常发现,为“官方未来”所设计的目标工作,常常使他们朝着一个不可能实现或不合乎要求的目标努力。
另外一种从一个名称开始创立一种情景的练习,既适合小型企业主,也适合大公司的经理,这就是“我最可怕的噩梦”。我的一些朋友以前在加利福尼亚帕洛阿尔托市拥有一个很好的书店,但是他们没有考虑“他们最可怕的噩梦”。
当某个连锁店和一个技术书店进驻他们附近的区域时,他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竞争,也没有时间去寻找新的定位或改善服务质量。如果他们提前考虑了自己的噩梦,他们可能早就那样干了。如果你的“最可怕的噩梦”到来了,你会怎么办呢?通常情况下,有些问题你都会考虑不周,因为畏惧会麻痹你的思维。总之,情景会促使你去考虑周全。
史密斯一霍肯情景(许多人为他们自己或其企业创立一套情景)和我在壳牌公司作为情景规划师团队(其工作包括让许多其他人了解我们的观念)的一员的角色有所差别。在史密斯一霍肯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既没有客户和董事会,也没有股东或员工要去说服。在那个时期,我们自己既是客户,也是董事、股东或员工。然而,即使最小的企业也会改
变。首席执行官保罗·霍肯为企业的未来真正地规划了一个情景,并将其传达给他的员工、股东甚至是客户。史密斯一霍肯的目录上有简短的评论,是由保罗编写的,主要描述服装行业的演变和服装行业的未来。在任何情况下,目标都是一样的:你和你的同事,或者你和你的客户,通过学习双方对世界的理解,从而作出更明智的决策。
20世纪80年代的大多数时间里,阿里·德格斯都担当着壳牌公司团队规划部的协调员。也许他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的“边学边规划(PlanningasL,earning)”一文中最好地表述了情景的使用情况:
当人们把玩世界上的心智模式的时候,实际上,他们正在这些心智模式中间创造一种新的语言,通过这种语言他们能表达所获得的知识,这就是制度性学习(Institl]ti2013-5-24 15:36)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无论是通过教学活动获得的,还是通过玩耍获得的,正如我们所定义的一样:制度性学习过程就是一个语言开发的过程。当每一个学习者的隐性知识变成显性知识的时候,其心智模式就变成了制度性模式的结构单元。这种模式在多大程度上变化,以及变化多快,取决于组织的文化与结构。对于那些不得不应对严格的程序和信息系统的团队,它们的学习速度比那些具有灵活和开放沟通渠道的团队要更慢一些。专制机构将学得更快一些,或者根本就不去
学习,但是,依赖于一个或几个领导人的能力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