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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进化与展开

事实上,即便你知道你明天要做什么,你能试着在今天描述你明天将会完成的行动吗?也许你的想象力会唤起将要执行的任务;但是关于你将要想到,且将要体验到的、会执行的事情,你可能今天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在明天才会明白你所走过的人生。此外,也将会加上这个特别的时刻,就是你明白的那一个时刻。为了提前填充明天的内容,你们只需要将今天与明天区分开,因为人不能在不改变其内容的前提下减少心理生活的任何瞬间。你能够在不改变其内容的前提下缩短乐曲的时间吗?人的内在心理生活就是这样的一种乐曲。所以,假设你知道你明天会做什么,你也只能预见你行动外在的布局:任何内在的事先想象都会占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断延伸,却会把你一直带到一个时刻。在这个时刻,行为会实现;在这个时刻,预见不再是问题。如果当行为完成的时候,它在其内在和外在中真正变为自由的,即它完全是整体性的创造,那么它将会成为什么呢?

因此,从根本上说是进化与展开之间的不同。在这种进化中,持续的语言与一种内在的增长相贯通,而在这种展开中独立的部分是并列的。我们铺开的扇子可能会展开得越来越快,甚至是在瞬间展开。它总是展开同一个刺绣画面,这在丝绸上就已经预示了。但是一个真实的进化是会完全从内在改变的,

我们只能稍微加速或减速。其加速或减速正是这种内部的改变;其内容只是进化持续的时间。

确实,除了这些在不变的持续中的知觉外,还有一些硬件系统,在这些系统之上,时间只是一个过客。对于有些连续的现象,我们可以真正地说它们是扇子的展开,或者更好地说是一个动态的影像。因为可以事先计算,所以它们以可能的形式,先于其现实而存在。这些就是天文学、物理学和化学要研究的系统。作为一个整体的物质宇宙是这样的一个系统吗?当我们的科学假设它是这样,那只是意味着它忽略掉了一个问题,即在宇宙中,一切都是不可计算的。但是哲学不想忽略掉任何问题,因此哲学有义务观察到,我们生活的物质世界其实是我们意识的当代史。就像意识的持续一样,物质世界也应该以某种方式连接到现实的持续时间上。从理论上讲,将一个完全可以计算的系统的连续状态描绘在一部电影上,而这部电影可以不需要任何改变就能以任意的速度运转。事实上,这个速度是确定的,因为电影的进度对应着我们内在生活的一定时间段的持续,进度与内在生活对应,而不是与其他东西对应。这部运转的电影,因此是真正地与持续的意识相连接的,它也规范着运动。当我们想要准备一杯糖水的时候,我们说,我们不得不等待,直到糖融化掉。这个必要的等待就是有意义的行为。它声称,如果我们可以减少宇宙中的系统,并且时间对这些系统而言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一个关系、一个数字,那么宇宙本身

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我们能接受宇宙作为一个整体,这个整体虽然是无机的,但它的部分之间却是有机的,那么我们应该看到它不断采取新的形式,这些形式与我们的意识状态一样的新颖,一样的不可预测。

但是我们很难区分以下内容:真实时间中的连续和时空中的并列,进化与展开,彻底的新事物与早已存在的事物的重组,创造与简单的选择,这些很难区分,以致我们不知道如何一次性澄清如此多的区别。因此,我们可以说,在这个被想象为一个创造的、进化的持续中,有着永久可能的创造性,而不是仅仅只有现实。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们总是认定,如果一件事在过去不可能实现,那么在将来它也是不会实现的。

因此,在实现之前,它必须是已经有可能的。但是仔细一看,你会看到这里的“可能”是指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并且大部分时间里,它总是在这两者间摇摆,无意间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当一个音乐家写出了一首交响乐时,他的作品在成为现实之前就已经是否可能了呢?是的,只要我们认为,没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在那里阻碍其实现。

但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在“可能”这个词的负面意义上,我们已经走向了其积极的一面:我们设想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可以通过某些非常灵敏的心灵而提前觉察到,因此,事情便以观念的形式先存于其现实,这就是艺术作品中荒诞的概念。因为自从这个音乐家有了他将要创作的交响乐的准确和完整的想法,

那么他的交响乐就已经完成了。但是,即便它是客观的,即便它仅仅是虚拟的,交响乐在实现之前是不会以可能的身份存在的:它既不在艺术家的脑袋里,也不在其他与我们想法相似的观念中。但是,我们不能说宇宙中的任何一个状态与一切有知觉的生命是相同的。宇宙难道不比最伟大的大师的交响乐还要充满新意,还要不可预测吗?

我们仍然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即使事情在发生之前没有被设想,它也应该存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可能的状态下,事情能在一些真实或虚拟的理解中找到永恒性。如果深化这种感觉,我们将看到本质上这种感觉与我们的理解相同。事物和事件发生在特定的时间,观察事物和事件外观的判断只可能根据事物与事件自身而产生,因此事物和事件总有自己的日期。

但是,按照我们头脑中所有真理都是永恒的这个原则,这个日期马上就会被抹去。如果这个判断现在是真实的,那么在我们看来,它必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真实。这个判断可能还没有被明确提出,但它在成熟之前就已经有存在的可能了。因此,我们对所有真正的判断给予一个追溯的效力,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们赋予它一个逆行的运动。如同一个判断已经先于组成它的条件!就像这些条件不会注明代表它们的物体的时间。仿佛这个事物和关于这个事物的观念、它的实现和它的可能性,都不建立在同一时间上,事实上它是一个真正的新形式,这种形式由艺术或者自然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