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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形而上学与科学

现在对以上的讨论进行一个总结,我们希望形而上学与科学之间的不同是方法上的不同,我们不承认它们在价值上的不同。科学并不像大多数学者以前想象的那样低微,我们认为,建立在经验基础之上的科学,正如现代人所理解的那样,是可以达到现实的本质的。毫无疑问,它只是拥有现实的一部分,但是通过这一部分,有一天它就能到达现实的底部,在任何情况下,它都会无限地接近现实。因此,它已经实现了传统形而上学内容的一半,如果它不愿意继续用科学这个名号,那么它就可以称自己为形而上学。而传统形而上学的另一半内容仍然存在,这一半看起来直接回到了另一种形而上学,而这种形而上学也是从经验开始起家的,同时,它也能够达到绝对,如果科学不愿意将自己限制在剩余的现实中,那么我们便将这个形而上学称为科学。

因此,形而上学不是实证科学的顶端,它与科学思考的是同样的对象,但是它并不是想要得到更高的知识。根据哲学家们几乎不变的习惯,假设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彼此伤害的:对于科学,我们判定它为相对论;对于形而上学,我们判定它不过是一个假设的、模糊的知识,因为科学早就有必要为自己获取那些我们可以知道的、关于其对象的精确的和肯定的部分。但是我们在形而上学与科学之间建立的关系却是相当不同的。我们认为它们二者都是一样精确和肯定的,或者它们可以变得一样的精确和肯定。形而上学和科学都是建立在相同的现实之上,但是它们都只抓住了现实的一半,所以,如果它们不标记出思想运动的不同的方向,那么在它们身上,我们随便就可以看到科学的两个部分,或者形而上学的两个部分。

正是因为它们两个在相同的水平上,它们就有共同的点,并且在这些点上,它们可以相互被证实。在形而上学和科学之间建立不同的头衔,却给它们分配相同的对象,也就是说分配给它们所有的事情,并规定一个从下面看对象,另一个从上面看对象,这就排除了相互的帮助和相互的控制,于是形而上学就必然看到一个浓缩的提取物,而科学则变成一个假设的延伸,除非它失去与现实的所有联系。然而,给它们提供不同的对象,例如给科学以物质,给形而上学以精神,那么因为精神与物质是相互联系的,所以形而上学与科学可以沿着它们共有的表面,相互认识,直到它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深。从它们两个方面得

到的结果就会相互结合,因为物质与精神是相互结合的。如果这种嵌入不完美,那么在我们的科学中有些东西就需要纠正,或者是形而上学中的某些东西需要纠正,或者是它们两者中的某些部分都需要改变。于是,形而上学通过自己外在的部分,对科学发生着有益的影响。相反,科学将自己精确的习惯传递给形而上学,这种习惯会从外部逐渐延伸到中心。这是因为形而上学的行为也应该适用于实证科学,我们的形而上学将会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中的形而上学,而不是一切可能世界的形而上学,它将紧紧抓住现实。

以上讨论意味着科学与形而上学虽然有不同的对象和方法,但是它们在经验中会相互交流。它们都将消除掉常用概念中的、通过语言传递的模糊知识。总之,为了形而上学,我们需要些什么,或者科学需要一些已经获得的东西吗?很长一段时间,通向实证科学的道路都被一种意图给阻断了,这个意图是想运用语言中的概念来重建现实。“低”与“高”,“重”与“轻”,“干”

与“湿”,都是我们用来解释自然现象的一些基本概念,我们权衡、确定、组合这些概念,这其实是通过物理方法而产生的理智化学。当科学抛开概念来观察事物时,它本身看起来也像是在反抗理智;于是,理智主义就用基本的观念,先验地重建了物质对象。

事实上,这个科学比它代替掉了的那个糟糕的物理学还要理智化。当它是真实的时候,它就应该成为理智化的,因为物

质与精神互相效仿,并且,在一个准确描绘出物质轮廓的科学中,我们的理智必定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形象。物理学所采用的数学形式就是这样的,一下子,它更好地回应了现实,并且最大地满足我们的理解需求。真正的形而上学的立场将会变得不那么自然了,它还会开始摆脱已有的概念,并且将它们放回到经验中。但是内在的经验将找不到任何一个地方,在那里有着严格适当的语言。让它与最多的形象相连接的想法,对于它重回概念是非常有力的。但是随后,经验应该扩大概念,让概念变得灵活,并且通过它关心的特定的边缘,它应该宣布,概念并不包含整个经验。形而上学将会在自己的领域内,实现现代物理学在其领域内已有的形式。

不要指望这个形而上学有简单的结论,或者根本的解决办法。这个指望会要求形而上学坚持一个概念的操作,同时这还会将它置于一个纯粹可能的境地之中。然后,在经验的领地中,通过不完整的解决方法和暂时的结论,它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大,最终会获得确定性。考虑一个我们在传统形而上学中会提出的问题:灵魂比肉体持续时间更长吗?以纯粹概念来推理是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的,因此,我们想要给灵魂下一个定义,我们和柏拉图说的一样,灵魂是一个简单的整体。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它是不会自行消失的,因此,它是不朽的,它是纯粹的。只是,这个结论只有当我们接受这个定义时才是有效的,也就是说它是需要建设的。这个结论依赖于这个假设,

所以它本身就是假设性的。但是,既然我们建构了一个三角的想法,那么我们就要放弃建构灵魂的想法。

我们来研究事实,如果经验,正如我们相信的那样,只建立了意识生命的小小的一部分,并且这部分是由大脑决定的,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脑的去除很可能会让有意识的生命继续存在。至少证明的要求现在就落到了那些否认继续存在的人身上,而不是那些肯定继续存在的人身上。我承认,这并不只是关系到生存,应该还有其他的理由,为了达到一个更高的精确性,以及为了给生存以无尽的时间,这次这个理由要来自于宗教。但是,即便是从纯粹的哲学角度来看,也不会有更多这样的理由了:我们将会明确地肯定——我的意思是没有对形而上学假设的服从——那些我们肯定的东西,我们不应该把它们作为是可能的。第一个论点有着决定性的美,但是在仅仅可能的领域中,它悬浮在空中。另一种则是不完美的,但是它却深深地扎根于现实之中。

一种新的科学总是随时准备着传授教义,因为只具有有限的经验,所以它在事实上的运作少于它在一些简单的、建设性的观念上的运作,于是它就演绎地处理这些观念。相比于任何其他的科学,形而上学在这个方面是更危险的。为了打开通向内心体验的道路,我们需要做一个清理工作。直觉的机制很好地存在于我们每个人身上,但是却被对生活更有用的功效给掩盖掉了。因此,形而上学家们首先要研究的就是已经置于语言

中的概念,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这些概念向精神展示出一个超感觉的现实。于是就产生了柏拉图式的理念,乘着亚里士多德主义和新柏拉图主义的翅膀,它将会穿越到中世纪,有时不知不觉地,它就启发了现代的哲学家。

这些现代的哲学家通常都是一些数学家,他们的心灵习惯性地倾向于在形而上学中看到一个更大规模的数学,在拥有质量的同时,也拥有着数量。这就解释了大多数哲学家的统一性和几何性的简洁,以及关于问题的完整系统,这些问题最终也被提出,并得到完整的解决。但这并不是唯一的理由,我们还必须考虑到现代形而上学致力于一个与宗教的对象相似的对象。

它是从上帝的概念开始的。它确认或者否认教条,因此,它认为自己有义务传授教义。虽然它建立在一个单一的理由之上,但是它有判断的安全感,神学家则坚持要将这种判断揭示出来。

人们可以思考,为什么形而上学选择了这个出发点,但是这个思考并不依赖于它是否选择另一个出发点。由于它是在经验以外的纯粹概念上工作的,所以它很有可能被悬置于某个概念之上,我们可以从这个概念推出所有的东西,并且这个概念也包含所有的事物,而这个概念正是它所创造的上帝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