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当道
“豺狼当道”比喻坏人掌握大权。
此典出自《后汉书·张传》:“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东汉顺帝汉安元年(公元142年),朝廷选派特使到各地巡察,考察政治,如发现刺史太守有贪赃枉法行为,就上急奏弹劾,县令以下的官,可以不须奏报,立即逮捕处置。清廉而政绩好的则奏闻加以表扬。这些特使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只有张纲年纪最轻,官位最低。别人都受命出发了,张纲却将自己的车轮卸下,扔在洛阳城外的驿站旁。人们感到非常诧异,就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感慨地说:“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意思是说:大恶不除,何必去问那些小恶?
他所指的就是那时当权的大奸臣梁冀,政治的败坏都是由梁冀引起的。于是上了一封奏章,严厉揭发他的罪恶。但梁冀身为国舅,皇帝虽然了解张纲所弹劾的事实,可是不便发作,况且满朝都是梁冀的死党,怎能动摇他的分毫呢?
从此梁冀对张纲恨之入骨,很想找机会把他除掉。
弹冠相庆
“弹冠相庆”比喻作好即将做官的准备或准备上台做官而互相庆贺。
此典出自《汉书·王吉传》:“王阳在位,贡公弹冠。”
汉朝王吉和贡禹是一对好朋友两个从小好学,通晓五经,学识渊博,为人廉洁。由于他们爱好、抱负相同,所以关系特别亲密。正因为如此,在当时的人们眼中是,“王阳在位,贡公弹冠。”(意思是:王阳做了官,贡禹就会弹去帽子上的灰尘,准备去做官。)后来,王吉、贡禹都当了官。汉宣帝时,王吉为博士谏议大夫,因他对宣帝的宫室陈设,车服装备太盛,觉得不合适,就上书劝谏,被宣帝认为是迂阔,因此没有得到宣帝信任。王吉心中闷郁,就称病辞官归家。与此同时,贡禹也有类似的遭遇,他做河南令也被罢了官。由于他们为官比较廉正,汉元帝刚继位就派使臣去征召他们。
二人被召之后,做事勤勤恳恳,忠心耿耿,都得到元帝的信任。
得丈人力
这则典故说明凭借老丈人的势力得中高魁,这在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封建宗法社会里,是司空见惯的。人们借《论语》的篇目次序,借孔子和公冶长的翁婿关系,编造寓言,讽刺宗法势力,抨击裙带关系,在孔子被称为“至圣先师”、《论语》被奉为经典的历史条件下,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此典出自《雅谑》。
有一个人仰仗老丈人的势力、得中科举第一名人,人们编造一段话嘲讽他,说道:“孔门的弟子去参加考试,临揭榜时,先通报子张中了第十九名,人们说:‘子张相貌堂堂,果然有他不平凡的地方。’又通报子路中了第十三名,人们说:‘子路是个粗人,也能高中,大概全凭他坚强的气魄吧。’又通报颜渊中了第十二名,人们说:‘颜渊是孔圣人的高足,得了第十二名有些委屈了他。’又通报公冶长得中第五名,人们惊讶地说:‘这个人平时的表现都不太好,这次为何能得中正魁?’旁边有人回答说:‘全仗他老丈人的力量呀!’”
帝不果觞
这则典故讽喻清廷官僚机构的极度臃肿重叠,连杯酒都赐不成,由此可知,做一件正事,该是多么难了。如此腐败政体,不“更法”、“改图”如何得了?这是作者对清朝末年“衰世”极其辛辣和尖刻的批判和揭露。
此典出自《龚定安全集》:“帝默然而息,不果觞。”
天上的神仙都来朝拜天帝。
天帝命令说:“赐给他们酒喝!”
天帝的司觞大臣便拿了简记去登记每个神仙的姓名,但是登记了三千年也没登记完。
天帝问是什么原因。司觞大臣报告说:
“各位神仙都带着抬轿的轿夫。”
天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赐给他们酒喝。
官官相护
“官官相护”或作“官官相为”,表示官吏们互相包庇、相互纵容的现象。
此典出自清代刘鹗《老残游记》第五回:“纵然派个委员前来会审,官官相护……他是官,我们是民……”
在曹州于家屯那个地方,有个财主名叫于朝栋,他有两个儿子。有一年秋天,他家被强盗抢了一次,于家就到官府报案,结果有两个小强盗被逮住处死了,因而强盗他们就怨恨于家。强盗为了报复,在一次抢劫后,把一部分赃物悄悄地放进于家一间放杂物的屋子里。
曹州长官玉贤带领人马追捕强盗,途中在于朝栋家搜出了强盗所藏的赃物,于是不由分说,将于朝栋父子三人抓去。于朝栋父子明明是被冤枉的,但曹州府玉贤既不调查核实,又不听从下人的意见,硬把于朝栋父子三人放在站笼里活活折磨死了。
于朝栋父子三人死后,众人愤愤不平。
有的人建议:
此事应往上告,要上面重审。有人却反对这样做。理由是:民家被官家害了,除了忍受,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上告,照例仍旧发回原地审问,这样又落在他手里,岂不是又要倒霉么?又有人建议,请于朝栋的女婿去上告,因为他是秀才,学问渊博,一定有办法。于朝栋的女婿对众人说:
“我是可以去,只怕于正事无济,反叫站笼里多添一个屈死鬼。你想,抚台一定要发回原官审问;就算派个委员前来会审,官官相护,……他是官,我们是民……这个官司到底能不能打赢呢?”众人听了,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没有办法,只好罢了。
柜中刺史
“柜中刺史”形容封建官僚的愚蠢无能和那些封疆大臣贪生怕死的丑态。
此典出自《雅谑》。
刺史孙彦高被突厥军队围困在城中,吓得不敢升堂处理政务,收发文书、符令都从小窗口传递。当得到突厥军队登城的消息以后,他就把州衙、宅院的大门全部锁住,自己藏到柜子里,并叮嘱家奴说:“一定要掌管好钥匙,贼兵来了,千万不要把钥匙给他们。”
率兽食人
“率兽食人”用以比喻不体恤民情,虐待百姓。
此典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庖有肥内,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食人也。”
战国是我国历史上战乱最多的一个时代。诸侯间的连年战争,使百姓流离失所,痛苦异常。孟轲是生活在战国中期的一位思想家。他主张施仁政,并且到齐、宋、滕、魏各国去游说,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
有一次,孟轲在魏国与国君魏惠王(即梁惠王)谈论政事。当谈到如何治理国家的时候,孟轲说:要富国强兵,一定要爱护百姓。针对梁惠王不体恤民情的情况,孟轲说:“现在大王王宫的厨房里藏着肥肉,马厩里养着肥马,然而国内百姓却面黄肌瘦,饿殍遍地。这等于率领着野兽去吃人。”
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指不守臣道、心怀异志的人。现大多用来指破坏国家统一、危害人民利益的人。
此典出自《史记·卫康叔世家》:“州吁新立,好兵,杀桓公,卫人皆不爱。
石碏乃因桓公母家于陈,详为善州吁。至郑郊,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而迎桓公弟晋于邢而立之,是为宣公。”
春秋时候,郑庄公和大臣们正商议着去朝见天子,卫国的使臣来到,说卫桓公去世,公子州吁即位。郑庄公满腹怀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就叫祭足去打探真相。
祭足说:“传送卫侯是被州吁害死的。”郑庄公听了,皱眉顿足说:“州吁谋害了国君,看样子,他马上会朝咱们这儿攻过来,咱们一定得早做准备啊!”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卫国的内乱,怎么会殃及到郑国呢?
原来卫桓公有两个兄弟,一个是公子晋,另一个是州吁。州吁向来喜欢发兵打仗。他见哥哥卫桓公生性懦弱、憨厚无能,非常瞧不起他,就与心腹石厚密谋抢夺君位。周桓王元年,卫桓公要到雒邑去觐见天子,州吁就在西门外设宴为他送行。他举杯向卫桓公敬酒,说:“哥哥要出远门,弟弟敬您一杯!”卫桓公说:“多谢您费心!我这一去只不过月余就回来,有劳贤弟代理朝政,小心留意。”说完,他也倒了一杯酒给州吁。州吁双手去接,故意失手使酒杯落地,然后趁弯身捡起酒杯的时候,闪到卫桓公背后,抽出短剑朝他刺去,卫桓公当场死去。但四周都是州吁的人,有谁敢出面说话呢?
于是州吁自立为君,拜石厚为大夫,对外就说卫侯是得了急病死的,逐一向诸侯报告。可是卫国境内流言满天飞,都传说国君遭到了州吁和石厚的谋害。国君非常害怕流言蜚语,如果国内的老百姓和国外的诸侯不服,君位就会保不住。州吁和石厚对这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左思右想,非得想出个计策让别人服气不可。他们认为最好的计策是轰轰烈烈地打场胜仗,顺便还可劫掠些粮食。可是发兵打仗,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要攻打哪一国呢?也得有个正当的名义才行。他们就在临近诸国里东挑西选,找人家的把柄。
突然,石厚灵机一动,说:“有啦,郑伯寤生杀了他兄弟,又撵走他母亲,天理难容、罪该万死,咱们就去攻打他吧!”州吁直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对!这理由够充分,像寤生那么不孝顺母亲,不爱护兄弟的家伙,就让咱们来重重地处罚他吧!”
州吁打算联合郑国共同出兵。石厚献计说:“最好能再联合宋国的力量,这样一来,五国一起出兵,还担心不能一举打垮郑国吗?”州吁说:“陈、蔡两国向来顺从天子,现在天子和寤生意见不合,他们为了讨天子的欢心,一定会答应跟咱们去打郑国。
可是又怎么样才能叫宋国和鲁国兴兵相助呢?”石厚说:“主公有所不知,现在的宋公是宋穆公的侄子,宋穆公的儿子公子冯反而出奔到郑国,于是宋公总是担心郑伯会帮助公子冯去抢他的君位,现在咱们约他去袭击郑国,不就是也帮他去灭公子冯吗?这正合他心意,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至于鲁国嘛,大权全握在公子手里,他根本不把鲁君放在眼里,我们只要多多贿赂他,他一定会鼎力帮忙。”
州吁听了石厚这番话,非常高兴,立刻进行部署,事情正同石厚说的一模一样。宋、鲁、陈、蔡都按照州吁规定的日子,率兵前来帮助卫国。五国的人马把荥阳的东门团团围住,挤得水泄不通。郑庄公紧急和大臣们研究对策。大臣们一个个方寸大乱,有人主张讲和,有人主张迎战,乱成一团。最后,郑庄公笑着说:“这些都不是好办法,在这五国里头,除了宋国因为咱们收留公子冯,而与咱们有嫌隙之外,其他国家都和咱们无冤无仇。州吁刚刚篡夺君位,不得民心,所以才借故煽动四国出兵,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打场漂亮的胜仗,好取得老百姓的信赖,我们只要留给他一点面子,他就会退兵了。”于是,他叫公子冯躲避到长葛去,派人去对宋公说:“公子冯投奔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不好意思杀他,现在他躲到长葛去了,杀不杀他都与我们无关,请宋公看着办吧!”宋公出兵本来就是为了要消灭公子冯,听到这番话,当然就把军队调往长葛去了。蔡、陈、鲁三国见宋国兵马走了,也都想班师回去。
此时,郑庄公就派公子吕去跟卫国人交战,并叮嘱他:“无论如何要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公子吕领着一队人马出了城门,石厚就引兵招架。另外三国的将士全都抱着胳臂肘,在旁边看热闹。公子吕和石厚只打了几个回合,就往西门跑去,石厚带着人马紧追不舍,谁知公子吕的军队进了城,闭上城门,竟不出来了。石厚只好叫士兵把西门外的稻穗全割下来,送回卫国,大摇大摆地如同打了胜仗般领兵回去。
四国的兵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都各自回去了。
州吁、石厚“凯旋而归”,原以为卫国的老百姓会夹道欢迎,赞扬他们的神勇英明,谁知老百姓反而窃窃私语,抱怨他们无缘无故发动战争,搅乱了大家平静的生活,有人甚至想结伴到雒邑去向天子告状。
州吁对石厚说:“唉,国人仍然不服我,怎么办呢?”石厚说:“我父亲当年在朝廷里的口碑很好,人人佩服他,如果把他老人家请出来,参与国家大事,老百姓一定没话说,您的君位也就可以保住了。”州吁也认为,找个德高望重的人支持他,也许比攻打郑国更能得人心,就叫石厚去求他父亲。
石厚的父亲石碏,就是因为厌恶州吁的所作所为,才告老还乡的,这次,仍谎称有重病,坚决拒绝入朝当官。石厚只好请示他:“新君担心人心不服、君位不定,请问您有什么好主意帮助他?”石碏说:“诸侯即位应该经过天子的同意,只要天子同意了,也就名正言顺了。”石厚点点头,说:“话是不错,就怕天子不同意,总得先有人劝说才好哇。”石碏一边抚着银白色的胡子,一边说:“唔,我想想看……有了,陈侯对天子百依百顺,天子非常厚爱他,咱们和陈侯关系一向都很密切,你们先到陈国去,请陈侯先在天子前面美言几句,然后你们再去觐见天子,这不就行了吗?”
石厚把父亲的好主意转告了州吁,两人拍手叫好,立刻置备了一些玉帛礼物,往陈国去了。与此同时,石碏也写了一封信,暗地里打发人送给他的好朋友陈国的大夫子针,请求他助一臂之力。
州吁和石厚满怀着希望到了陈国,陈桓公叫子针招待他们,请他们到太庙里相见。子针事先早把太庙布置好了带领,还刻意安排了许多武士准备伺候两位贵宾。他们由子针着到了太庙门口,只见门外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不忠不孝的人不准进入。”
州吁和石厚倒抽一口冷气,诧异不已,不知该不该进去。石厚问子针:“这块牌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子针说:“这是敝国的规矩,先君的遗意,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他们这才放了心,大胆地进去。到了庙堂上,州吁和石厚正要向陈桓公行礼,却听见陈桓公扯开嗓门大声地说:“天子有令:逮捕害卫侯的乱臣州吁和石厚!”他的话音刚落,早就等在一旁的武士立即上前抓住了他们。子针拿出石碏的那封信,当众朗读,大意是说:外臣石碏写信给敬爱的郑侯:卫国不幸,发生了谋杀国君的大祸,这全是州吁和石厚的恶行,如此不忠的人若不治罪,往后乱臣贼子就会更加嚣张,为所欲为,祸国殃民。我的年岁大了,没有力量处治他们,实在有负先公对我的爱护。现在我想了个办法让他们来到贵国,请您本着天理正义,严惩他们,这不仅仅是替卫国除害,也是为天下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