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时,宰相富弼采用朝士李仲昌的计策,从澶河;开凿六漯渠,将水引入横贯陇西的故道。北就(大名府)留守贾昌朝,素来憎恶富弼,私下与内侍武继隆勾结,命令司天官二人,等到朝臣聚会时,在殿廷提出抗议,就说天象显示国家不应当在京城的北方开凿渠道,这样会使皇上龙体欠安。几天后,二人又听从武继隆的主意,向皇上上疏,请皇后与皇上一起出来听政。史志聪将他们的奏章拿给宰相文彦博,文彦博看后藏在袖中。他召来二人问道:“日月星辰、风云气色的变异,你们可以说,因为这是你们的职责。为什么胡言乱语干预国家政治大事,你们所犯的罪有灭族之后果。”两个司天官十分恐惧。文彦博又说:“看你们两个也是狂妄愚昧之极,今天不忍治你们的罪。”把两人放走了。二人走了后,文彦博把他们的奏章拿给同僚们看,同僚们都十分愤怒而不解地说:“奴才们胆敢如此胡作非为,为什么不斩了他们?这样放他们回去,恐怕不好,一来纵容他们犯罪,他们会继续作乱,二来也损害了法律的尊严,请宰相治他们的罪。”文彦博说:“斩了他们,事情就公开化,宫中会闹得不安宁。”同僚们不以为然,认为宰相年老怕事。过了不久,大臣们又决定派遣司天官测定六漯渠的方位,文彦博还是派那两个人去。这二人怕治他们的前罪,就改称六漯渠在京城东北,而不在正北。事后,人们才明白,文彦博这样做既防止了流言泛滥,又控制司天官二人,为朝廷所用,使开凿六漯渠的工程得以顺利进展。同僚都称赞宰相文彦博人如其名,以文治国,处理事情恰到好处。小人物之心,心胸一般比较窄狭。当一个小人物做错了一些小事时,只要没造成重大恶劣的影响,完全可以在对其斥责后进行宽大处理,然后再加以委任。这时小人物就会抱着畏惧而感激之情去做好自己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