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金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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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情感游戏不公开的谋算

脱离了妓女卖淫这个特殊的领域,赤裸裸的金钱所扮演的角色就暖味多了。

在情爱的买卖中,送礼和收礼通常是珠宝、大衣、车子、房子,很少是现金,一切都按惯例进行,使双方都不必承认礼物的用意。

除非事情的程序出了差错,某一方得不到预期的东西,心照不宣的意思才在互控的言语中明说了出来。那时,大家才严格追问潜在的涵义和企图。

几年前,有一位美丽的名媛,我们就叫她爱密莉吧。她当时是一个富翁的太太,前往法国南部她父母的别墅度假。她接受一位百万富翁的邀请,到他的游艇上吃饭,我们就叫他亚历山大吧。爱密莉谈起她婚姻的挫折,亚历山大非常同情她。第二天,也是游艇上,他们谈起他婚姻的挫折。他们愈来愈亲密了。

一个月后,这位名媛和她母亲光临这位富翁的加州别墅。几小时后,亚历山大送给爱密莉价值1.4万英镑的珠宝。她非常感谢他,认为是最慷慨的礼物。

在送礼的时候,爱密莉的母亲曾暗示亚历山大,一旦结婚,他应该为她女儿设想一些独立的保障。亚历山大不太高兴,因为他觉得他又不是“收买”爱密莉。但是他很爱她,觉得需要安全感的话也不算过于离谱。

所以,过了不长时间,他就送给爱密莉一个值6万镑的“订婚戒指”,她只在收礼那天戴过一次,因为双方都还没有结婚,戴起来实在太过分了些。其他礼物接二连三地送到,其中包括一栋伦敦的房子,价值4.4万英镑;一个2.5万镑的钻石当作生日礼物。爱情还没有定局,一切都不太明显。

几年后,事情稍有点不对劲,亚历山大就直截了当地说:“我要收回珠宝,事情吹了。”

爱密莉可不像诗歌中的少女,没有立刻叫他收回去,她要保留。

在法庭诉讼中,亚历山大声明礼物是有条件的,是送给他要娶的女人。爱密莉说不是,礼物是完完全全送给她的。

6天恶毒的辩论花了6万英镑的诉讼费,法官还没判决,双方不得不和解了。爱密莉同意退回大部分礼物和那栋房屋,只保留大约5万英镑的珠宝。

此案揭露出那种生活通常不公开的一面,就是花钱多少的问题。爱的表征在法庭上受到尖刻的盘查,送者和受者的意图成为反复查询的目标。

在这个标准中,金钱全靠默认的基础来行事。当然,对于心照不宣的事,就留有怀疑的余地。

总的来说,情妇并不直接或立刻就被要求做什么,但是最后她被钱控制了,只要她做了对方不满意的事情,礼物就会被收回去,因此,当时没有说出口的用意就是要她听命行事。

当时看起来不像如此,爱密莉的某些昂贵珠宝实是系在圣诞树上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看出礼物是有条件的。什么条件?答案是婚姻,亚历山大一案中,法庭上的回答是如此。但是其他情况下,就看送礼要什么条件了。

在《空白的帆布》中,莫拉维亚描写主人公想激起女友的拜金狂,以便能占有她。他每次与她做爱,就许诺拿钱给她,让钱变成一种期望。然后他不给钱,看她有什么变化,或者说什么。她好像没什么反应,他觉得很生气,因为她若不爱钱,他便不能用钱控制她了。这些钱是他由阔妈妈手中要来的。她拿钱给他,他觉得:“我母亲想用钱控制我……”同时,他的女友西西莉亚则把情人给她的钱,送给另一位男友。

每一个例子中,他们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想借着金钱这种媒介控制自己所爱的人。“我宁可知道西西莉亚贪钱,而不愿她太神秘,”主人公说,“知道她贪财,会给我一种拥有感,而神秘却无法控制。”

金钱束缚取代了大家惟恐不足的情绪和性爱束缚。在情夫情妇关系中,金钱的主要任务是绑住或控制某一位人物,否则他(她)就会太自由。这当然也表示不信任其他的约束力,结果强调了金钱的束缚,其他的约束注定要减弱。

在这几桩事中,女方的贪财和男方的富裕形成有用的互补条件,因为其中包含了有效契约的基础。双方可以做一个安排,以相互需要保障双方的利益。女孩子如果不贪财,不十分在乎金钱,关系就彻底崩溃了,因为男方对她就失去了控制权,安全感也得不到保障。女方需要钱,比她需要情人的爱更被视为双方关系可靠的基础。

这种对钱比对爱更强的信心,必须追溯到最早的控制需要,那是肛门性格的特点。这种人不容许别人有行动的自由。他们想决定亲人生活的每一细节,因此他们很适合养情妇。他们付了公寓的房租、女佣的工钱和一切账单,就可以不断控制、细查对方的活动。他们有权,因为她花了他的钞票。

愿意屈从这一类肛门控制的女人,几乎都是骗子,她当然会和年轻的爱人一起骗她富有的保护者。惟有骗子型的人才肯假装屈从这种控制,并接受有条件的礼物。别人会公开反抗的。因此,控制者若愈来愈专制(他有权力如此),他的情妇则会愈来愈狡猾。

卷入此种关系的人最后通常只谈钞票。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用钱来表示。情感的爱情砝码化成钱的多少,脱离关系也变成钱的分析问题。

钱可以用来占有或控制别人,那么抵御、反抗也是金钱的动机。如果甲想用有条件的礼物来控制乙,一旦某些条件没有实现,就可以收回礼物,那么乙方就会千方百计地用魅力和性本领来使礼物变成无条件,从而解除甲方对她自由的束缚。

对于擅长这种爱情和金钱游戏的人来说,一切步骤都和下棋一样熟,并多多少少有点自动化了。他们变得非常精明。讨厌被人掐荷包的富翁更会对在女人身上花的钱立下严格规定。

《花花公子》的巨头维多·罗尼绝不送女孩子大礼物。他说:“海夫纳和我讨论过,他很有钱,但一个人若有钱,就常常想用财富来诱惑女孩子上床,不过这样就失去了她看上你本人而上床的乐趣了。现在你本人是富翁,这就是魅力的一部分,这一点不能被抹杀掉,我也不会花时间去考虑吸引的问题而折磨自己。但她总不是为一辆车、一只手表或豪华的礼物,而这么做的。我不愿意送高价的礼物,而且是我故意不这样做。是的,我会送礼,一份小礼,穷人也买得起,一瓶香水之类的。”

于是游戏手腕复杂了,每一步骤都有适当的防御。

“有一种淘金型,”罗尼说,“我想立刻会感觉得到。怎么说呢?你本能上就有这种感觉。我是说,你看得出女孩子是不是看重钱,我完全可以感觉出来。我就退开了。有女孩向我要过钱,但只是百元钱左右。有人曾来往于贵妇圈中,她们要1万元。但是我曾碰过这种事,也因为拒绝得太多,根本就记不得了。对于要小钱来度过难关的人,我答应借钱给她们,我要她们写借据。我不会逼对方还债,但是借据本身已足够让她们不敢再来要。这也是为了她的尊严,我不是真的付钱,是她欠债嘛。”

面对这种铜墙般的防御,必须有反击的方法。

妓女直等到男人和她上了床,他非常兴奋的时候,才提高价钱。情妇则用比较婉转的手法,如果男方太吝啬,她就找理由说她这一夜或那一夜不能见他,她必须和某人谈工作、差事的问题,或者要见某一个答应出钱给她做事业,比如一间小服装店、一家餐馆之类的人,不然就是到摄影师那儿当模特儿赚钱,否则就是晚上出去当女侍。

“我不让你去做。”男人看到自己的束缚松了,别人对她有了权威,就如此说。

“但是我要赚钱给我母亲治病。”女人说。于是男人会说:“好吧,我给你钱,让你给你母亲治病吧。”

母亲的病愈来愈严重,治病的钱当然也一天天加大。一旦开始给她钱,不给就表示:“你不再爱我了!”所以不能停,因为他若不再爱她(爱她就不会这么小气),她为什么不能见别的保护者呢?她会生气地说:“我又没嫁你,对不对?我也要为将来打算打算。”

这都是此类关系的陈腔滥调。男人挫败、茫然,心里很难受,就说:“我们总是为钱吵架。”

她说:“因为你太吝啬了。”他说:“永远都是钱,钱,钱。”

她说:“对你是没什么,我才是一无所有的人,为你牺牲一切青春和机会。”

就这样继续下去。最后经济上必须有一番调整,否则关系就瓦解了。

很显然,同样有钱、同样穷,或者完全不在乎金钱的人,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万一如此,一方就不能控制另一方了,而控制权是某一种人所必须拥有的。

罗尼坚决表示,他不用钱诱惑女子上床,却承认年龄若使男人别无他法的时候,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只希望自己魅力减退时,欲望也相对减低。否则的话,老年时只好用钱来追求性爱安全感了。

所有关系中一旦有金钱介入,不管多么迂回,还是不容忽略的。莎维拉·荷兰德说某一种婚姻是消极的卖淫。男人去找她时说:“我每年给太太1万元,得到了什么?6次差劲的交合!我还不如每次花100元找你。”

人们一旦使用金钱价值系统,就会用金钱来估量一切:我得到了什么,我有没有取回那笔钱的代价?结论是划不来。

另一方面,“免费的爱人”会突然说:“嘿!我白送人家。”但她看到其他女孩“为此而得到的报酬”,觉得自己不这么做,实在太傻了。这些女孩拿出钻石和皮货给她看,她就会想:“他只送给我一个差的牛肉饼。”于是金钱就以消极的方式插进来。女孩子觉得很不满,自己竟那么廉价。不久他要温存的时候,她就消极抵抗了,于是他受到压力,不得不送些摸得到、看得到的爱情象征物。

阿瑟·科斯特勒在他的自传《蓝天箭影》中曾经对巴黎的妓院大表怀念,他用特有的理性风格列出其中的优点:

“巴黎的合法妓院,既不是罪恶城,也不是小说中描写的诗意场所,只是性爱去除了神秘、当商品来买卖的商场。把人类功能当商品来贩卖当然是堕落的过程,但是出卖拥抱,和政治、文学、艺术等只是程度上的差异,不是种类的差别。我们较恨前者,表示我们对身体比精神看得更严重。在商业化的社会中,希望最有能力者的性冲动能逃避商品化的过程,未免太荒谬了。”

关于为什么不能完全免掉金钱的考虑,另外还有一种看法。意思是说,一项有力的性冲动很难和其他冲动分开。钱既然是我们生活中非常重要的部分,把它推离某一特殊的领域,未免太矫情了。现实对于现状的认可,表示它除了在浪漫的姿态中不能立足外,并没有完全受到拒绝。

我们若不谈道德,换句话说,不考虑应该如何,只看实际是怎么样,就不难了解这个事实,使金钱介入性关系,结果是使部分性驱力“金钱化”,部分金钱驱力性感化。

在某些情况下,这种内在的机制是处理脆弱感情的惟一可行办法。怀有卖淫梦的中产阶级主妇胡乱挥霍金钱,比献身给妓院的舞男更能被社会所接受;商人在妓院的面具戏中满足被奴役或支配的需要,也比在外面世界豢养情妇更能得到社会认可。

彻底的本能自由在社会中根本不可能实现,金钱扮演变压器角色,减轻了负担。大家都注意到其中的感情损失,动力变成金钱而不是生殖欲,性爱就失去了某些热度(有时候甚至到无能的地步),但是有人确实喜欢这种较冷淡的关系。

金钱的积极面是现钞的硬度,它具有某些令人满足的真实感。把事情的纷乱性和复杂性化成数值多少的问题。它便利了情感的存废,一切都不必牵涉到更高的情感法庭,只要按照惯例、实事求是就成了。单说机械化就是一大解脱。

金钱的位数把关系化成极微细的一面,实现了日常的人类需要。这也许不是生命中最高的任务,但不可否认,它也自有它存在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