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妃嫔浮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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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万人迷”夏姬

历史反光镜

这位夏姬要是搁到现在,绝对能抢走若干东瀛女子的饭碗。

夏姬一生,非常传奇。她与陈灵公等三个国君有不正当关系,故称“三代王后”;她先后嫁了七次,又称“七为夫人”;有九个丈夫死于她的采补之术,又称“九为寡妇”。

传说在她及笄之年,梦见一个伟岸异人,星冠羽服,自称上界天仙,与她交合,教她吸精导气的方法,名为“素女采战术”,能使女人欲老还少。夏姬从而也得知了返老还童、青春永驻的采补之术。

东周时期,陈国有个大夫叫夏御叔,食采邑于株林,娶郑穆公的女儿为妻,人称其妻子为夏姬,夏姬的名字由此而来。夏姬嫁给夏御叔不到九个月,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虽然夏御叔有些怀疑,但是惑于夏姬的美貌,也无暇深究。这个孩子取名夏南。夏南十二岁时其父病亡,夏姬隐居株林。夏御叔壮年而逝,有人就说是死在夏姬的“采补之术”。夏姬成了一个不甘寂寞的寡妇。

夏姬年近四十,仍是云鬟雾鬓、剪水秋眸、肌肤胜雪。没多久,经常进出株林的孔宁与仪行父,先后都成了夏姬的入幕之宾。孔宁和仪行父与夏御叔关系不错,曾窥见夏姬的美色,心中念念不忘。孔宁从夏姬那里出来,里面穿着从夏姬那里偷来的锦裆,向仪行父夸耀。仪行父心中羡慕,也私交夏姬。夏姬见仪行父身材高大,鼻准丰隆,也有相与的心思。仪行父广求助战奇药以媚夏姬,夏姬对他越发倾心。

一天仪行父对夏姬说:“你赐给孔大夫锦裆,今天也请你给我一件东西以作纪念。”夏姬嘻嘻笑着说:“锦裆是他偷去的,不是妾所赠。”又附耳说:“虽然同床共枕,也有厚薄之分。”于是解下她穿的碧罗襦赠给仪行父。仪行父自此往来更密,孔宁不觉受到冷落。孔宁知道夏姬与仪行父过往甚密,心怀妒忌,于是心生一计。一天孔宁独自去见陈灵公,言谈之间,向陈灵公盛赞夏姬的美艳,并告诉陈灵公夏姬娴熟房中术,天下无双。陈国的国君陈灵公是个没有威仪的君主,他为人轻佻傲慢,耽于酒色,逐于游戏,对国家的政务不闻不问。陈灵公说:“寡人久闻她的大名,但她年龄已及四旬,恐怕是三月的桃花,未免改色了吧!”孔宁忙说:“夏姬熟晓房中之术,容颜不老,常如十七八岁女子模样。且交接之妙,大非寻常,主公一试,自当销魂。”陈灵公一听,欲火中烧,面孔发赤,恨不得立刻见到夏姬。

第二天陈灵公微服出游株林,孔宁在后边相随,这一游就游到了夏家。事前已经得到消息,夏姬命令家人把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更是张灯结彩,预备了丰盛的酒馔,自己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到陈灵公的车驾一到,大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夏姬穿着礼服出迎,陈灵公一看她的容貌,顿觉六宫粉黛全无颜色,即刻命夏姬:“换掉礼服,引寡人园中一游。”夏姬卸下礼服,穿一身淡装,恰似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另有一番风姿。夏姬前面做向导,陈灵公、孔宁相随入园。园子不大,却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亭轩,朱栏绣幕。陈灵公观看了一番,见轩中筵席已经备好,就坐了下来,孔宁坐在左边,夏姬坐在右边。陈灵公目不转睛,夏姬也秋波流转,陈灵公顿时方寸大乱。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有孔宁在旁敲边鼓,陈灵公喝得大醉。

这夜,陈灵公拥夏姬入帷,解衣共寝。但觉肌肤柔腻,芬芳满怀,欢会之时,宛如处女。对于这个一国之君,夏姬使出了浑身解数,有少女的羞涩,表现出弱不胜情的模样;有少妇的温柔,展示出柔情万种的态势;更有妖姬的媚荡,流露出分外的新鲜与刺激。整夜风月无边,不知东方既白。陈灵公叹道:“寡人遇天上神仙也不过如此而已!”陈灵公本有狐臭,床笫功夫也不如孔、仪二大夫,但妇道人家三分势利,不敢嗔嫌,枕席之上虚意奉承,睡至鸡鸣方才起身。陈灵公说:“寡人得交爱卿,回视六宫犹如粪土。但不知爱卿是否有心于寡人?”

夏姬怀疑陈灵公已知孔、仪二大夫之事,于是回答说:“贱妾不敢相欺,自丧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今日得以侍候君主,从此当永远谢绝外交,如敢再有二心,当以重罪!”陈灵公欣然说:“爱卿平日所交之人能告诉寡人吗?”夏姬说:“孔、仪二大夫,因抚遗孤,遂及于乱,再没有其他人了。”陈灵公大笑说:“难怪孔宁说卿交接之妙,大异寻常,若非亲试,怎么会知道?”陈灵公起身,夏姬把自己贴身穿的汗衫给灵公穿上说:“主公看见此衫,如看见贱妾。”

次日早晨退朝,百官都散去了,陈灵公召孔宁感谢他荐举夏姬的事,又召仪行父说:“如此乐事,何不早让寡人知道?你二人占了先头,是什么道理?”孔、仪二大夫说:“臣等并无此事。”陈灵公说:“美人亲口所言,你们也不必避讳。”孔宁回答说:“这好比君有食物,臣先尝之,父有食物,子先尝之。倘若尝后觉得不美,不敢进君。”陈灵公笑着说:“不对。比如熊掌,让寡人先尝也不妨。”三个人嘻嘻哈哈,胡言乱语。陈灵公撩起衣服,扯着衬衣向二大夫显示,孔宁撩开衣服,露出锦裆,仪行父解开碧罗襦。陈灵公又笑,说:“我们三人,随身都有所证,改天同往株林,可做连床大会!”

陈灵公本是个没有廉耻的人,再加上孔、仪二人一味奉承帮衬,更兼夏姬善于调停,三人抱成团,弄出个一妇三夫同欢同乐的格局。夏姬的儿子夏南渐渐长大知事,不忍见其母所为,只是碍于陈灵公,无可奈何。每次听说陈灵公要到株林,就托辞避出,落得眼中清静。

转眼间夏南长到十八岁,生得长躯伟干,多力善射。陈灵公为取悦夏姬,就让夏南袭父亲的司马官职,执掌兵权。夏南因感激嗣爵之恩,在家中设宴款待陈灵公。夏姬因儿子在座,没有出陪,酒酣之后,君臣又互相调侃嘲谑,毫无人形。夏南因心生厌恶,便退入屏后,偷听他们说话。陈灵公对仪行父说:“夏南躯干魁伟,有些像你,是不是你生的?”仪行父大笑:“夏南两目炯炯,极像主公,估计还是主公所生。”孔宁从旁插嘴:“主公与仪大夫年纪小,生他不出,他的爹爹极多,是个杂种,就是夏夫人自己也记不起了!”三人拍掌大笑。

夏南听到这里,羞恶之心再也难遏,暗将夏姬锁于内室,从便门溜出,吩咐随行军众,把府第团团围住,不许放走了陈灵公和孔、仪二人。夏南戎装披挂,手执利刃,引着得力家丁数人,从大门杀进去,口中叫道:“快拿淫贼!”陈灵公口中还在不三不四、耍笑弄酒,孔宁却听到人声嘈杂,叫了声不好,三人起身就跑。陈灵公还指望跑入内室求救于夏姬,哪知门早已上锁,他慌不择路,急向后园奔去。夏南紧追不舍。陈灵公跑到东边的马厩,想从矮墙上翻过去,夏南扳弓“飕”的一箭,没有射中,陈灵公吓得钻进马厩,想躲藏起来,偏马群嘶鸣不止。他又撤身退出,刚好夏南赶到,一箭射中陈灵公胸口,陈灵公即刻死在马厩下。再说孔、仪二人,见陈灵公向东奔,知道夏南必然追赶,就换路往西,从狗洞里钻出去,不敢回家,赤着身子逃到楚国去了。

夏南不忿为人耻笑,带着家丁将陈灵公射杀,然后谎称“陈灵公酒后急病归天”,他和大臣们立太子午为新君,就是陈成公。但他想到,没有不透风的墙,害怕别的诸侯来问杀君之罪,就请陈成公朝见晋国,找个靠山。

夏南弑君,陈国人倒没计较,但楚国偏听逃亡的孔宁与仪行父一面之词,决意讨伐,抓住夏南施以“车裂”。这时候陈成公到晋国去还没回来。大臣们一向害怕楚国,不敢对敌,只好把一切罪名全都推在夏南身上,便开了城门,迎接楚军。大夫辕颇带领楚军到株林去杀了夏南,捉住夏姬,送到楚庄王跟前,请他处治。楚庄王见她颜容妍丽,对答委婉,不觉为之怦然心动,但楚庄王听说在她身旁的男人都会被诅咒身亡,便将这个女人赐给了连尹襄。

连尹襄也没享几天艳福就战死沙场,夏姬假托迎丧之名而回到郑国,然而楚国大夫屈巫久慕夏姬美艳,借出使齐国的机会,绕道郑国,在驿站馆舍中与夏姬幽会,结下秦晋之好。欢乐过后,夏姬在枕头旁问屈巫:“这事曾经禀告楚庄王吗?”屈巫也算一个情种,说道:“今日得谐鱼水之欢,大遂平生之愿。其他在所不计!”第二天就上了一道表章向楚庄王通报:“蒙郑君以夏姬为臣妻室,臣不肖,遂不能推辞。恐君王见罪,暂时去了晋国,出使齐国的事,望君王另遣良臣,死罪!死罪!”然后带夏姬投奔晋国。当时楚庄王派公子婴齐率兵抄没了屈巫的家族。这个女人年过四旬,居然让一个外交大臣放弃整个家族与之私奔,可见其能量之大。

凡是跟她有过关系的男子,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祸及家族,甚至亡国。早死还算是命最好的。可即便如此,男人们还是“前赴后继”地扑向她的绣床,真可谓是“万人迷”啊。而古往今来,能混到这份上的,恐怕也就夏姬一个人了。

现代启示录

不要拿美色拯救爱

美,似乎是无处安身的。

这简直就是中国版的海伦。人家用了一场十年的战争来“争美”,夏姬则用一连串震惊天下的超级绯闻验证了美的杀伤力。又是美色误人。夏姬是一个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在群雄林立争霸的春秋乱世,身处于列强夹缝中的她,也许只是因为跟众多名人有染,才被人们念叨了数千年。可她长成那样,又天赋“异能”,想安稳过日子也不现实。就算她不招惹人家,人家也会来招惹她的。

中国古代的男人们,对夏姬不可思议的年轻和美貌,都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莫可名状的向往,又带着深深的恐惧。刘向编纂《列女传》时,指其为:“其状美好无匹,内挟伎术,盖老而复壮者。”他相信她的美一定是一种妖术。

其实,很多人对此虽然面带鄙夷,眼睛却津津有味地捕捉着一个个相关的字眼,这是男人的通病。可悲的是,现代还有许多女人想用美色来拯救爱。

而很多时候,男人是把“性”和“爱”分开来看的。如果他跟一个女人上床的时候不是因为爱,那么“交易”的价值不会高到哪里去。想要拿美色来换东西,就得做好蚀本的打算。说到底,这毕竟是笔没“本”的买卖,还想要收回万分利,这现实吗?

如果没了感情,更没必要用美色来拯救或者挽留。日剧《情书》里曾有一段经典的台词:“当两人发生了身体关系时,也是彼此沟通开始疏离的时候。”

确实在感情生活里,情与美色之间有着难以割舍又无法说清的关系。但是,它在关键时刻不是保命符,也不会给你贴金,慎用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