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秋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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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红军长征过昆明

举世闻名的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已以其光辉的业绩载入史册。在红军走过的十一个省中,有云南省。

调出滇军就是胜利

遵义会议后,党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层进行了调整,确立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新的党中央。这时,摆在红军面前的首要任务是怎样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此时,毛泽东断言:“只要能将滇军调出来,就是胜利。”

红军在毛泽东等指挥下,怎样调出滇军?首先,红军采用声东击西、忽南忽北的大迂回,打乱了敌人的“追剿”计划。红军一渡赤水河后,敌人以为红军将渡长江北上,便在长江沿岸设防阻击。殊不知,等敌人折腾一番后,红军却并不北上,而忽然挥师东进,二渡赤水河,并再次攻占了遵义城。敌人又估计红军可能要回江西、湖南老家,并在湘黔边设防。可是,红军并不东回,而是再次挥师西去,三渡赤水河。敌人仍认为红军要渡江北上,加强了长江防御。不久,北上红军又忽然四渡赤水河,回师向东挺进。

红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们要到哪里去?国民党最高当局被毛泽东忽东忽西的战略给弄糊涂了。为了弄清红军的真实意图,蒋介石由南京飞到贵阳督战。蒋介石贵阳之行正中红军下怀,正适应了毛泽东调出滇军的需要。既然“委员长”来了,就该去“欢迎”。毛泽东等立即调动红军进逼贵阳,将贵阳包围后猛打,作出非打下贵阳活捉蒋介石不可的架势。其实,红军打贵阳只是个假动作,真正的用意在于调虎离山去金沙江,调出滇军给红军让路。

果不出毛泽东所料,当红军包围贵阳后,蒋介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调兵保驾。从哪调兵,昆明离贵阳较近,当然应从云南调兵为好。于是,蒋介石电告龙云,必须迅速调滇军援黔,支援贵阳,否则军法论处。接蒋电后,龙云立即派滇军入黔。这正是红军所需要的,因为调出滇军,便敞开了西进云南的道路。听说滇军已向贵州出发,毛泽东等马上下令:敌进我进。但表面上依然对贵阳猛攻猛打,以此来迷惑敌人,掩护红军的意图。实际上,红军主力也撤离贵阳,大踏步地向云南进军了。

巧渡金沙江

1935年4月23日,中央红军在席卷黔西南许多城镇守敌之后,进入云南富源县,经沾益、曲靖、马龙、寻甸、嵩明,挺进昆明。当红军攻克嵩明县城、袭占杨林兵站和白龙桥区公所等后,先头部队出现在距昆明市区十多公里的大板桥,形成包围进逼昆明之势。

这时的昆明城,由于滇军大量调往贵阳,兵力十分空虚,红军大军压境,可急坏了龙云,只好四处调兵保卫昆明。他把守金沙江一线的军队也星夜调往昆明,至使金沙江沿线兵力空虚。这又正是毛泽东的意图。其实,红军攻贵阳和昆明,都是虚晃一枪,目的在于调出滇军和让出金沙江沿线。既然敌人已按毛泽东的意图行事,让出了金沙江,中央军委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于4月29日下达了渡金沙江的命令。

金沙江穿行于高插云霄的深山峡谷之间,两岸都是悬岩绝壁,水流湍急,地形十分险要。虽然此时金沙江敌人兵力空虚,但这只是暂时现象。因为敌人已经意识到其失策之处,龙云、刘湘都在急调部队前往金沙江重新布防,并下令破坏船只,妄图阻止红军渡江。

红军如果不能迅速抢渡金沙江,就有被敌人压在深谷中歼灭的危险。接中央军委命令后,各路红军拔营起寨,以急行军的速度向金沙江靠拢。4月30日,一军团分三路从嵩明、杨林齐头并进,抵达与富民交界的羊街一线,三军团抵达寻甸鸡街、古城一带。军委纵队急行军超过一、三军团,进入柯渡坝子。九军团在乌江一带行动,迷惑、牵制敌人。

红军先头部队在“渡过金沙江过‘五一’”口号的鼓舞下,冒着酷暑,历尽艰辛,赶到禄劝县皎平渡口,渡过金沙江,消灭了川军守敌,控制了渡口,为大部队过江创造了条件。一军团、三军团也赶到了金沙江的龙街渡口和洪门渡口。但洪门渡口江流太急,且仅有一只小船,渡江速度太慢;龙街渡口江面太宽,敌机随时低飞骚扰,不便渡江。据悉,敌人的敢死队13师正向金沙江扑来,形势十分危急。红军各部收缩兵力,集中于皎平渡过江,靠七只小船,经九天九夜苦战,终于全部渡过了金沙江。当敌人赶到金沙江时,红军早已远走高飞,他们只得捡起几只红军丢下的破草鞋望江兴叹。

从此,红军跳出了几十万敌人围追堵截的圈子,取得了战略转移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胜利。每当人们谈及遵义会议后,红军在毛泽东等的指挥下,通过四渡赤水河,二进遵义城,佯攻贵阳、昆明,巧渡金沙江,变被动为主动的历史时,“毛主席用兵真如神”的感慨便会油然而生。

红军笑谈国民党

据陈云回忆说,红军长征过云南昆明时,有两件事常使红军引为笑料。一是龙云献地图,二是嵩明、官渡县长迎红军。

当红军由曲靖向昆明进军,行军至离曲靖20里处时,突遇国民党军车一辆。红军将之截获,生俘敌卫兵及副官,并缴获军用地图一张及满车的白药、火腿、茶叶。怪了,这是送给谁的?据敌副官交代,这是龙云奉薛岳之命送往贵阳的物资和地图,本拟派飞机送去,因驾驶员忽病,便改用汽车送去,谁知中途却碰上了红军。长征途中每当红军谈及此事时,都会捧腹大笑,说三国时刘备入川,有张松献地图,如今红军入滇,则有龙云送地图。送来大批白药、火腿、茶叶供红军享用,还不要收条。

更奇特的是,当红军进入嵩明城和官渡时,竟出现了国民党县长率领地方要员列队欢迎红军的笑话。原来是因国民党一贯诬称红军为“赤匪”,而云南人心目中之匪应是衣衫褴褛、困苦不堪言,他们到处抢人,但没有新式武器。而这时出现在昆明郊区的红军,无论纪律、军容都比滇军强。这些县长们便将红军误认为是“南京军”加以欢迎,并将省府命令筹办之军粮、军款全数交出,还设盛宴款待。红军也就将计就计,假戏真做。在宴会上当县长一一介绍完局长、民团指挥、绅士之后,请“南京军”长官训话时,红军将领即席起立高喊:“同志们!”话音未落,红军战士便将敌县长等人包围。当红军领导宣布“我们不是国民党南京军,而是中央红军”时,官吏们相顾失色。但红军并未与他们为难,而是好言安抚后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