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秋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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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重九”起义放光彩

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和清朝近三百年的专制统治,在中国历史上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这一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在昆明也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爆发了“重九”起义。

地火在燃烧、在运行……

帝国主义国家的侵略,特别是英、法两国对云南的入侵和掠夺,以及清政府的腐败与卖国,早已激起云南各族人民的不满。一场反帝反清的革命运动,正在三迤大地上酝酿着。为了寻找救国救民之理,一批批滇中学子纷纷远渡东瀛求学习武。在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指引下,滇中学子终于从孙中山那里引来了革命的地下之火,这股地火在云南高原暗暗地燃烧着、运行着,其火源就是革命组织同盟会。

1905年,在日本求学的云南籍学生杨振鸿、李根源、吕志伊等结识了孙中山,并向他表示了要求参加革命的愿望。孙中山热烈欢迎他们,并勉励他们:“革命是艰苦事,要卖命。”1905年8月20日,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成立,云南留学生吕志伊、张华澜、张开甲、杨振鸿等率先加入,吕志伊被选为同盟会评议部评议。其后不久,留日的云南籍学生李根源、唐继尧等69人,也先后加入了同盟会,并成立了同盟会云南分部(支部)。随后,云南留日学生中的同盟会员学成回国。他们在昆明、腾越等地宣传革命,发展组织,建立同盟会。此外,同盟会还在省城昆明和其他三迤重镇建立了“公学会”、“滇学会”、“兴汉会”、“誓死会”、“文明演讲会”等公开的或秘密的外围组织,团结广大民众。为了宣传革命,在孙中山的直接关怀和指导下,同盟会云南分会在东京创办了《云南》杂志。后来,在省城昆明等地又创办了《云南日报》、《云南公报》、《星期报》、《云南旬报》、《滇铎》、《滇话报》等报刊。这些报刊在宣传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民主主义以及激发云南民众的革命热忱方面,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民主共和的观念在云南日愈深入人心。同盟会在云南的活动,以发动新军尤为突出。清政府为了巩固其统治和加强对人民的控制与镇压,于1909年在云南建立了陆军第十九镇,下辖第37、38两协。为了培养中下级军官,还在昆明开办了云南讲武学堂。新军和讲武学堂本是清政府统治人民的工具,却变成了革命党人的基地,讲武学堂的军官毕业后,诚如朱德所说的那样:“我们就深入到士兵、群众中,进行革命的宣传,革命的种子渐渐地在士兵中撒播开来。”这股地火越烧越旺,终于促进了革命的爆发。

“重九”之夜枪声起

武昌起义后,各省纷纷响应,云南是第四个宣布独立的省份。为了推翻清朝在云南的统治,1911年旧历九月初九晚,昆明也打响了反清武装起义的枪声。

起义前,革命党人曾经秘密召开过五次会议,策划昆明起义。他们决定于1911年“重九”之夜凌晨3点起义,并公推蔡锷为起义总指挥。后因驻北校场的第73标第三营的革命党人在搬运子弹,准备起义时,被反动军官发现,而被迫提前于当天黄昏时打响了起义的第一枪。驻北校场的第73标起义官兵,在李根源、李鸿祥、黄毓英等率领下,冲破北门进入城内,按原定计划攻打圆通山、五华山和平政街的军械局。驻巫家坝的蔡锷、罗佩金、唐继尧、刘存厚等得知北校场方面提前起义后,立即率第74标起义官兵向昆明城内进攻,占领五里多后,直扑总督署(今胜利堂)。城内的讲武学堂学员及其他起义部队,也按原计划行动,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起义部队入城,并配合进攻各战略要地。经一夜激战,起义军先后占领了巡抚衙门、巡警道署、盐道署、粮饷局、电报局、大清银行等各军政机关。只有总督署、五华山、军械局三个孤立据点内的敌军还在负隅顽抗。旧历九月初十(10月31日)清晨,起义军再次发起总攻。起义军挖掘地道,用炸药首先炸开了防御工事十分坚固的军械局。接着,乘胜追击,又占领了五华山。不久,总督署也被攻下。至此,昆明“重九”起义胜利结束。起义军活捉了云贵总督李经羲,从而推翻了清王朝在云南的统治。

“重九”起义胜利后,建立了以蔡锷为都督的云南军政府。后来,为了纪念“重九”光复,在五华山修筑了“光复楼”。

“重九”起义放光彩

昆明“重九”起义,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地位如何?八十年来,史家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以褒为主。其实,以昆明“重九”起义为中心的云南辛亥革命,在中国近代史上有着其十分突出而特殊的重要历史地位,放射着不可磨灭的光彩。第一,是这次起义早而广。“早”,是指它响应武昌起义的时间早。它是继湖北、湖南、陕西之后,随之起义的第四个省区。而且,还是辛亥革命中,第一个进行起义和宣布独立的少数民族聚居的边疆省区。所谓“广”是指云南辛亥革命发动的群众和范围都相当广泛,驻省城的新军领导权大都为革命党人掌握。这在全国辛亥革命中是少有的。云南辛亥革命以昆明“重九”起义为中轴,辐射全省。之前,有腾越起义;之后,有大理起义和临安起义。起义遍布云南三迤,这也是全国辛亥革命中少有的现象。第二,云南辛亥革命夺权斗争比较彻底而巩固。吴玉章在总结辛亥革命历史经验的有关文章中说,辛亥革命时期各省夺权、宣布独立的只有云南的革命是“赶跑了旧势力,改变了政权”。第三,云南辛亥革命的影响十分深远,它使民主共和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从袁世凯窃取辛亥革命胜利果实后复辟帝制,所引起的护国运动为什么首先发生在云南昆明,而不是首先发生在其他省区这一历史事实中,就足以证明昆明“重九”起义影响之深远。无可否认,昆明“重九”起义在中国近代史上的确有着十分突出而特殊的历史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