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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墙上的掌印

周阿仁还想说句什么,可那警察根本不想听的解释,直接关门上锁走了,听他们脚步声走远了,周阿仁又坐在地上,眯起双眼,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朝着马桶那边看了过去,看了好一阵子,再没有看见那道人影,这让周阿仁感觉异常丧气。

他记得上次,很轻易地就能再次看到那个幻觉影子,今天怎么越想看越看不到了呢?要是看不到的话,自己不就错过了放出的大好机会了,他紧紧地闭了一会儿双眼,回忆了一下刚刚出现幻觉时的状态,努力让自己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再慢慢半睁开眼,朝马桶那边看了过去,他再次失望了,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鬼头三给他送饭的时候,问起了今天的事,“大哥,我听说,今天他们放你出去,竟然不愿意出来?是真的吗?”

周阿仁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大碗还有那两个窝头道:“是真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不出去呢?有谁愿意在这里面遭这份罪呢,在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不巴望早一天出去,大哥,你可真不是凡人,跟别人想得就是不一样。”

周阿仁不知道鬼头三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三口两口把那两个窝头完了,又把那碗菜吃光了,将碗还给鬼头三,又跟他闲聊了两句,听他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才又坐靠墙坐下,再次寻找那个人影去了。

周阿仁一连找了好几天,那个幻觉人影再也没出现过,周阿仁现在开始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的眼发花了,看错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沮丧,后来他又宽慰自己,虽然这里吃的也不好,住的也不好,但有一样是好的,那就是安静,绝对的安静,除了每天鬼头三来送一次饭,过三天五天进来倒一次马桶外,不要说人,连过鬼影都再也看不见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那些警察似乎真把周阿仁给忘,他们再也没出现过,周阿仁感觉这天一天天的冷了起来,这天鬼头三,又来倒马桶,周阿仁趁机问了一下时间,才知道,已经过来冬至了,难怪天气这么冷呢。

也不知不是警察发了什么善心,过了几天,鬼头三再次倒马桶的时候,竟然给他带来一床被子,这让周阿仁欣喜不已了好一阵子。

他将被子半铺半盖地偎在身上半躺着,顿时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不禁高兴地哼了几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脑中似乎一片空明,好象什么都没想一样,就在这时,他眯着眼扫到马桶那的时候,他意外地又看到了那道人影。

他连忙凝住心神,大气都不敢出了,等这一天,等这么多日子,总算又让他等着了,为了等一天,他付出了无数的辛苦,现在总算老天在负苦心人,让他又赶上了,他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但他不敢走神,生怕一走神那道人影再次消失了,他更不敢站起来,走过去。

周阿仁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道人影,一动不动的,见那道人影越来越清晰了起来,渐渐的能看出大致轮廓了,而且他竟然还能依稀看到那个身上穿的衣服,竟然也是一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囚服。

“他是谁呢?”

这个疑问刚才心底里冒出来,那个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嘿!”

周阿仁气得闷哼了一声,“啪”的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墙,暗骂自己,这个时候瞎想什么呀?要是不想的话,说不定,就能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了,他再次试图让那个人影重现,可是又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成功。

经过这次挫折之后,周阿仁多加了几分心思,开始总结几次看到人影之间的规律性东西,经过几天的思考,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每次人影出现的时候,都是自己大脑感觉异常空洞的时候,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双眼似看得见似看不见之间的时候,还有一点,他认为最重要的是,每次都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它才现在。

经过这一番总结经验,周阿仁似乎找到了努力方向,接下来的几天,周阿仁按照自己的想法试了几十次,还真有一次,让他成功了,这让他信心顿时大增,他觉得自己在方法想对了,一来二去,周阿仁练得更加努力,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做,找到一个乐趣,岂不是更好。

一番努力过后,他又摸索出了一些规律,那道人影出现的频率又高一些,这天他正努力尝试着,再次模模糊糊看到了那道人影,正打算仔细看的时候,忽然铁门上的窗户一响,接着打开了,鬼头三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哥,开饭了。”

这一下,把周阿仁惊醒了,那道人影立马消失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多次,他已经不那么在意,现在听到吃饭还是很高兴的,欢快地应一声,一步就跳了过去,伸手接了过鬼头递过来的碗,见里面竟然盛了满满一大碗饺子,不禁奇怪地问道:“怎么今天不吃窝头了,改吃饺子了?”

鬼头三“呵呵”笑了两声道:“大哥,你都过糊涂了吧,今天是大年初一,过年了,当然得吃饺子了。”

“什么?都大年初一了?”

周阿仁端着那个大碗愣了一会儿,心里默算着,自己被关在这里小半年了,这么一想,不觉神伤了起来。

“对了,大哥,今天还有酒呢,我给你带了点来,你喝不喝?”鬼头三道。

“还有酒,当然喝了,快递进来,快递进来!”

随着周阿仁的话音,鬼头三将一个酒瓶子递了进来,周阿仁一看,里面竟然还有少半瓶子酒,不觉又欢喜了起来,连连对鬼头三表示了一番谢意,便饺子就酒地边吃边喝了起来。

自从进监狱那天吃了回红烧肉,这么多时间就再也没见过肉模样,今天饺子里的那么一点点肉,都让周阿仁觉得异常的香,边吃边不住地夸赞道:“好吃!好吃!”

鬼头三道:“大哥,一碗够不够吃,要是不够的话,我回去再给你拿点。”

“还有这种好事?”周阿仁问。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嘛,过大年的,一切都放宽,当然大哥你这也不例外,照规矩,今天牢房都不锁门,全天放风,说不定,一会儿也给你放风呢,”鬼头三解释道。

“放不放风没关系,要是能洗过澡就好了,这都小半年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周阿仁道。

“大哥,这个也不难,咱们这里头就有浴池,今天也是全天开放,要是放你出来的话,你当然可以去洗澡了。”

听鬼头三这么一说,周阿仁倒真盼着早点放自己出去,理想永远是丰满的,现实永远都是骨感的,周阿仁盼了一整天,也没盼到放风洗澡的那一刻,直到第二天,鬼头三又给他送饭为止,也没人来过问他一声,按照鬼头三的解释,大概的把他给忘了,周阿仁只好暗叹命苦了,更没有其他办法了。

俗话说,大年初一头一天,过了初二就初三,这年很快就过完了,周阿仁发现这些日子,不论怎么努力,那个影都再没出现过,这让他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觉又心急了起来。

很快连正月十五元宵节都过了,那个人影一直再没出现过,周阿仁甚至开始怀疑那个人影不会再出现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再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他甚至想立刻离开这里了,可这又不是由他能做得了主的,当初人家让他离开的时候,他不离开;现在他想离开了,人家没人搭理他了。

就这样慢慢熬过了一个长长的正月,已经进入了二月,这天一天天暖和了起来,这天,周阿仁无意间摸了一下右边的大墙,忽然感觉那里有点坑洼不平的,这让他不由感觉甚是奇怪,忙扭过头去仔细一看,见墙上显出一个明显的手印来。

“这是谁的手印呢?谁会把手印印在这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周阿仁自言自语着,将自己的手往上比了一下,发现那手印竟然跟自己的大小一模一样,不禁心中大奇。

“怎么和我的一样?”

他翻过身来,又举着那只右手再次比了一下,这次更加确定了,分毫不差。

“难道是自己的手印?我的手印怎么会到了这上面?”

周阿仁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又摸索了那个手印一番,忽然想了起来,自己那天,因为大脑突然一走私,让人影消失了,一生气就拍了墙一下,难道就拍出一个掌印来?

周阿仁有些不信,举手运足了气力“啪。”的一声,又在那大墙上拍了一下,这一掌下去,他明显感觉到墙上面尘土往下落的声音,有点竟然飞进了自己的眼里,他连忙揉揉了眼,又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被子上的尘土,再看那道大墙,竟然上面又出现了一个更加清晰的手印,比原来那个还深、还要明显,他举起右手往上比了比,发现竟然陷进去了差不多半掌那么深。

“我的妈呀!我劲怎么这么大了,这可是钢筋混凝土的,就算是一般的手电钻都钻不动,我一掌能打出个掌印来,这要是多打几下,还不把大墙打穿呐?”

刚刚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可笑了,就算自己能打得动这混凝土,可那钢筋,可不是自己一掌能削断的。

周阿仁在建筑工地干过活,这些常识他是懂得的,放弃了这种奇思乱想,放松了精神,先在大脑中将那篇《魁化宝典》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遍,周阿仁感觉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写得字越来越有神采了,尽管没有笔,不能实地写,但只要脑子中有,写不写出来都是一样的;要是脑子中没有,就算写出来了也没什么神韵,这是周阿仁自己的理解,对不对,那他就不管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写出来的字,最少已经有七分形似,三四分神似了,原来一些不能理解的用笔奥妙,现在也能悟出不少来了,一高兴之下,他一口气竟然练了十几遍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