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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亲的冰糖葫芦(2)

在别人眼里的母亲的陋习却在我心中至高无上,因为母亲的习惯是爱的习惯,在母亲手上筷子的深情里其他任何堂皇的理由都是强辩。

以爱的姿势倒下

有些故事不只让眼眶湿润,更会让心灵颤抖。

那是一场突发大火,房屋被毁,居民罹难。救火人员尽着最大努力,在火灾现场仔细搜寻。但是,大家最终失望。就在这时,有人在瓦砾堆里发现一具奇特的躯体,虽然已经被完全烧黑,可是她身体蜷曲,双腿与双臂紧紧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人们惊呼——是个孕妇!她被迅速抬上救护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她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然而,人们惊讶地发现:胎儿的心还在跳动!

可以想象,笨重的她如何挣扎着企图冲过火海,但火蛇吐着毒芯封锁了道路。她能听见头发和衣服被烧着的嗞嗞声,她能感觉到皮肤被烧焦的疼痛,但此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疼和伤,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外冲!”风助火势,越烧越旺,她的双眼被烟熏得睁不开,求生的欲望支撑着她一步一步接近门口。突然,她的身体被头顶上烧断的木块掉下来砸中,她虽努力平衡着身体,可是笨重的身躯还是慢慢地向下倒去。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她尽力伸展双臂,并把双腿蜷起,腹部正好被严严护住……即便是死,也要以爱的姿势倒下!

到医院后,医生果断地实施剖腹产,竟然接出一个哭喊的足月男婴。

这孩子一定会有爱心,因为妈妈以生命教他怎么入世!

事后得知,这个女人37岁,一直未孕。好不容易人工受孕,大概只差5天,她就可以做妈妈了。

在一次医学报告会上,当听到这个真实的故事时,台下唏嘘一片。

最真的爱最出意料,最深的爱最是无声。

我了却了一桩心愿

有一个男孩子,大学时代学习写稿,常常找我润色修改。后来他分配到其他城市,但常常与我联系。

有一次,学生在电话里动情地告诉我,他将自己发表的所有文章都要复印下来,并及时寄给在故乡做小学老师的父亲,父亲认为那是收到的最好礼物,甚于一切。

听到这里,我心里只有一种感觉:羡慕!

我这些年来也发表了不少作品,但父母几乎一篇都没有看过:因为他们不识字。

我真的很想让他们知道我所以能写出这些或感人或优美的文章,全都是因为他们多年来毫无保留的供给,我更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钱的确没有白花,可是——他们不识字。

今年春节,我回家时带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写父亲的,一篇是写母亲的。我特意让上小学的侄女读给他们听,父母听得很平静。听完了也没有说什么,就忙着为我准备家乡的饭菜去了,他们除了为我做事情似乎没有别的爱好。

但我自己很感动,觉得侄女帮我了却了一桩心愿,让父母知道了我在深情地爱着他们,这是我很久以来想当面表达而又羞于表达的。

母亲的传呼

与朋友久别重逢,促膝长谈,被他讲的故事深深打动。

从18岁离开家乡踏入喧嚣的都市求学,他的生命被学业事业占据。工作后在生意场上东奔西走,他很少有时间回家看望父母,他的传呼、手机被各种重要的商务信息塞得满满的。

一天,百忙中的他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母病速归!”震惊之余他很伤心,丢下一个重要的会议连夜返家。出门迎接他的竟是健步疾走的老母,他悬了一路的心放了下来,同时心中诅咒起来,也许是哪个商业对手以这种极卑鄙的手段想要扰乱他的心绪、抢跑他的生意。

没待多久,他就要走,母亲十分不舍,恳求他多待几天。

他解释说:“妈,有人要抢我的生意,给我打了个您病重的传呼,否则我是抽不出时间回来的,一个重要的董事会正等着我呢!”正在他与母亲说话的时候,腰间的BP机又发出了急呼的信息。

母亲停了一会才说:“孩子,那个传呼是我打的,妈想你呀!”

朋友的心颤抖了,泪水和忏悔一齐涌了上来,以前对于母亲平淡的传呼他仅仅只会回一个电话。

朋友跪下去,深深地跪下去,跪在了瘦小母亲的脚下。

此后不久,母亲去世了,那次欺骗的传呼也就成了母亲生命中最后一次传呼,朋友的心被沉重的忏悔压痛:见不到儿子的母亲没病也是病了。

风风火火忙事业的朋友,我们能不能于休憩的间隙想一想:母亲现在想什么?

来生我愿做大哥的哥

我的学生张小山,来自山区,学习很刻苦,成绩也很好。每周,他的兄长张大山都要从遥远的北郊乘18路车到南郊的学校来给他送生活费。我几次见到那大哥,30岁不到看上去却有40多岁,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穿得破破旧旧的,兄弟俩常常站在校园唯一的老松树下讲话,似乎总也讲不完。走时,哥哥会用力拍拍弟弟的肩,一脸憨笑。而弟弟会在哥哥离去后踮起脚尖凝望很久,直到大哥的背影被涌动的人流淹没。

大哥在北郊的一个建筑工地做小工,累死累活,爬上爬下,每天赚20多块钱。哥哥住简易工棚,吃馒头就咸菜喝稀饭,周末将省下的钱送给小山。有一次,大哥周末没有过来,而小山的口袋只剩下几块钱,他焦急不安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星期一的下午大哥才将钱送到学校,那时小山的口袋只剩下5毛钱了。后来小山才听说,工地换了工头,等民工干完所有活后工头将钱席卷而逃,20个民工的工资都在其中,而最沉重的一份就是哥给小山挣的生活费。星期一送来的钱是哥周末到火车站背麻袋挣的钱,两天两夜哥只吃了一顿饭睡了两个小时的觉。看着哥红红的眼圈,小山捧着钱的手在轻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个工地的活完了,大哥又换了新的工地,依然离小山不远。大哥是行星,而小山是大哥的恒星,转来转去总在小山的周围,不远不近。

小山心疼大哥,要参加学校组织的勤工俭学活动,哥不同意,说:“你好好学习,有哥哩!”小山便不再勉强,其实悄悄地参加了勤工俭学,每晚11点以后去教室打扫卫生,每月能挣200多块钱,而哥来给小山送钱时,小山会照样收下,他知道不收,哥会伤心起疑。然后,将钱存入学校的银行,他有自己的想法:哥还没有媳妇,也没有攒下1分钱,他得给哥攒点钱。我带他们的写作课。一次,我布置了一篇题为“心愿”的文章,小山是最后一个交上来的,读完他的文章后我一夜未眠。小山的爸死得早,哥很早就担起了养家的重任,小山上学的费用都是哥打工挣的。高三时,小山到山外的中学上学。每周,哥都要走很远的山路到学校给小山送母亲烙的饼,舍不得买一口水喝又转身返回。高考前一段时间,哥送来的饼不如以前那么好吃了,小山突然很想回家看看,看看母亲,看看家门口的大枣树。但哥坚决不让,哥说:“学习好了,妈就高兴。”说完,趁小山不注意背过身悄悄抹眼泪。高考时,哥陪考。小山考了3天,哥在不远处的墙角蹲了3天。考完最后一门试,感觉不错的小山来到哥身边,看见那土地上有用树棍写满的“考上,考上”,他不禁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哥俩回家后,小山在院里院外找不到母亲:母亲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后来送的饼全是哥托隔壁的大妈烙的,那味儿再香小山也不觉得香了。那天,小山在母亲的坟头哭了整整一夜。

9月,小山收拾行李要进城上学,哥也要进城,一把大锁锁上了空荡荡的小院,哥俩上路了。小山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读书写字,哥哥在风雨里爬高攀低,日子在指缝间或轻快或沉重地流逝着。小山劝哥找个媳妇,大哥笑笑:“等你大学毕业吧!”哥何尝不想娶媳妇,只是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要么娶媳妇,要么供弟上学,他只能两者选一。

作文最后一段写道:“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大哥的哥。”我在课堂上读了此文,许多同学都掉下了眼泪,唯有张小山昂然端坐,表情沉静如一尊雕塑。

深藏不露的真情

中秋节前,我收到远在深圳的一位女孩的来信,一读之下,我的心颤抖了。

她的家远离深圳,以前她对家也不是十分留恋,只因为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离了婚,虽则他们分别给了她不尽的爱,但,她还是恨——她总觉得,他们分离她受伤最深,因而离家后也很少与家人联系。

一天晚上3点多醒来,她收到家里的传呼,一看时间,是1点钟打的,她的心一阵狂跳,条件反射地想:一定是家里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晚给她打传呼的。卧室里没有电话,她就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一直到天亮,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在她仿佛是长长的一生——她这时才明白,不管表面上对家多么冷淡,可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是谁也无法割断的。未及上班,她就匆匆地到街上给家里打电话,父亲一听是她的声音,惊得声调都变了,拼命地问她:“清早打电话回来,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出事啦?”她斜依着电话亭,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父亲一迭声地安慰她:“莫哭,莫哭,有爸呢,等等,爸爸马上过来看你……”父亲一定忘了她是在千里之外的深圳。以前对父亲所有的嫌怨被早晨清冽的空气和电话彼端急切的追问稀释得若有若无。

后来才知道,是她的一位女友,在多次call她未回的情况下,一恼,搞了个恶作剧。

她在信中写道:“当我明白真相后,很生气,同时又很感激,是她制造的这个误会,使我看见了平日深藏不露的爱。”

我甚至从信纸上都能看见她滴下的清泪,让我们落泪的,常常是那种无法轻易看见又始终紧环我们的真情。

一道别致的考试题

一家大型外资企业公开招聘副总经理,精英闻风而至。

初试题目与管理专业紧密相关,试后只有10名佼佼者进入下一轮。复试主要考察应变能力与创新能力,其中5人胜出。大家清楚,经过两轮激烈的角逐剩下的人都是英才。

最后,企业总经理要亲自考察并最终选定一位助手。

他将5位优秀的候选人先后请到办公室,然后问了他们一个同样的问题。

“你父母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其中有3个人都一怔,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总经理会问这样一个题目。思考了一会,有一人答道:“我最近一直忙工作的事情,他们的身体一般不会有问题,当然,以后我也绝不会因为家庭问题而影响工作。”他自觉回答得还算巧妙。

有一人答道:“我的父母跟我弟弟过。”第三人回答:“我经常给父母打问候的电话。”

剩下的两个人,一个冷漠地回答:“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能看出,他已经淡忘了父母。

最后一个人一听这个问题眼圈就红了,哽咽着说:“我妈妈生病了,我刚从老家农村赶回来,我没有告诉她我最近工作不顺心,我怕她操心。现在我只想快快挣些钱给母亲看病。”

总经理选择了最后这位流着眼泪的男人,其余四人相当不服气。

后来,在一次中层领导会议上,总经理讲到了他这次选择的理由。

“考察这5个人的才华与人格是多余的,能从100多人中脱颖而出他们绝非得闲之辈,我真希望有5个副总的岗位将他们全部留住。我一直考虑怎么选择才能看到他们内心里最真诚最柔弱的部分,我认为在亲情面前没有谁能够做假。

“问这个问题之前我就想好了谁能打动我就留谁。因为要打动一个人必定要胸藏万般柔情、真情。更重要的是,能打动我的人一定会赢得下属、合作者、竞争对手的感情。拓展激烈竞争的无情市场最需要的是领导者的真情。

“我深知一个爱父母的人会更爱我们的企业——因为企业是大家的衣食父母!”

老总刚讲完,掌声雷动。

亲情电话

我上大学时电话还没有普及,手机更是凤毛麟角,那时写信几乎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我写得最多的是家信。

父母在乡下,都不识字。但是,他们最盼望的还是我的信。姐姐出嫁,哥哥在县城工作,每当收到我的信,母亲总要摩挲再摩挲。父母总认为我的信上写着只属于他们的内容,不肯让外人知晓,当然不愿意让外人给他们读信,因此要么到姐姐家让她念给他们听,要么就捎话让她回家来念信,总之,在他们心中这事甚过一切。如果适逢姐姐忙,母亲就拿着我的信使劲看使劲看,她着急地要知道信的内容,可是她完全看不懂,只能看见墨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