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我们遥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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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活按原有的轨道运行好像你从未离开过。井辛然的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又好像是更忙了,幸好还有他的陪伴再乏味的日子也能过得有姿有彩。没有太多的情话,那句“我爱你”从未听你说过,但却能从你的一举一动中听得到。会吵,会闹,挑剔对方,却不会远离对方。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及时地出现在你的身边,从你的眼里能看见幸福,那里只有我和你。

牵着他的手静静地向前走,没有终点,就像这样没有尽头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听得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整颗心要将你环抱,将你捧在手心的感觉,多么希望可以这样一直到永远。

“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井辛然发自内心地说。

郑翰杰诧异地看着井辛然,那个他认识的井辛然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你吃错药了吧……”

“你才吃错药了呢!我说错了吗?还是你不想和我在一块啊?!”

“你又瞎说什么呢!我怎会不想和你在一块?!你知道我有多想将你抱在怀里从此不再分开吗?习惯了你在身边,一时之间看不到你还真的会很不习惯,这个不习惯,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习惯,也不想去习惯。一闭上眼睛全都是你的影子,我竟这么害怕孤单……”

“我爱你!”

井辛然打断了郑翰杰,郑翰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傻傻地看着井辛然,井辛然比他想象的勇敢多了。

“我爱你,只有和你分开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也只有和你分开我才知道我是多么需要你,思念会泛滥,在每个夜晚跌宕起伏……然后发现我爱上了你,很爱很爱你。我——爱——你,郑翰杰。”

“傻瓜,我也爱你!我爱井辛然,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守候,不管天亮天黑。”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不能将他们分离。这就是想要的幸福,触摸得到,可以去拥抱,亲吻得到,就在你的身旁。不奢望你能一直陪在身边,知道你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这就是最大的幸福,这样的简单。永远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妈妈确实是越来越忙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那天和郑翰杰散步回来,家里空无一人,久别的害怕突然来袭,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熟悉的一切,黑暗,冰冷,令人恐惧。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不知懈怠地走着,也只有它那么不知懈怠了。晚上22:30,透过玻璃窗,橘黄色的灯光下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影,周围的一切很安静,安静得可怕。想爸爸了,总是在这种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或许是习惯他的陪伴,习惯了每次害怕的时候爸爸都会在身边,习惯每次被丢弃的时候都有爸爸陪着,习惯和爸爸一起嬉笑着面对这样的黑暗与冰冷。那时是温暖的,再黑暗,在冰冷也不曾感觉到害怕过。这个习惯永远都改不了。开始想爸爸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已经快五年了,爸爸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英俊?应该不会苍老许多吧,额头上或许隐隐约约有几丝白发了,眼角或许也有点皱纹了。但是爸爸还是那么英俊的吧。那女人对你好吗?会照顾你吗?听说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可爱吗?淘气吗?有让你操心吗?你是不是像疼爱欣欣一样疼爱他呢?这样的话我会吃醋的,心里还真有点不平衡呢。爸爸我好想你!不知不觉竟流下眼泪来,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眼睛一直注视着一个点,然后模糊了一片。灯打开了,是妈妈回来了,井辛然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这样的泪水永远是留给自己。

“怎么不开灯啊?”

“想看看夜景,怎么这么晚回来?最近很忙?”

“嗯,处理点事,一些往年的资料。”

“上级要来检查吗?还是有大客户要来?”

“不是……是我该走了。欣欣,我们可能要离开这了。”

“离开这?那去哪?”

“去杭州。明年我要去总公司,所以……”

“所以就走!妈妈为什么每次都那么突然,你每次做决定前,可不可以和我商量一下!”

“现在我不是和你商量吗?”

“商量,妈妈您这叫商量?您为什么不命令一下呢!您可以这样:井辛然,我们什么什么时候就走,赶快收拾东西!这样不是更好吗,省得您这么累的和我‘商量’!”

“欣欣,这是上级的安排,妈妈也做不了主啊。”

“妈妈!欣欣不是小孩了,还要这么骗我吗?什么叫你做不了主啊,主动权在你这,你要是不想去,谁还能强求得了你!”

“……欣欣……我们不属于这里的,迟早要离开的。”

“属于?请问妈妈,那我到底属于哪里?不属于上海,又不属于这里。我就是一颗尘土,无论到哪都扎不了根。那妈妈愿意带我去哪就去哪吧。我累了,也困了,要睡了,给你泡好的茉莉花茶估计已经凉了,您就别喝了。”

又是漫长的一夜,躲在被窝里能听见世界的呼吸声。“离开”又是离开,五年前毫无准备地离开上海,然后从熟悉到陌生,所有的美好只留在梦里;五年后,又是妈妈的一句“离开”,这个好不容易熟悉了的城市,好不容易习惯了的生活。这个城市里有依赖,有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曾经一直幻想着的小幸福。小树已经慢慢地将它的根扎入泥土,现在又要连根拔起。离开后又是一无所有,又要一个人面对一切的黑暗和寒冷,他,刚说了不要分开的,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所有的黑暗和寒冷,如果没有了他,不知道要该怎么面对。没有了你,会很不习惯的,爱他,真的好爱。妈妈,可以求求你为欣欣留下来吗,因为对欣欣来说真的太难了。在想为什么上天怎么会这么吝啬,每次都要这样,给了你一丁点的幸福就要连本带利连根拔起,让你不敢奢望下次的幸福。“如果没有了,以后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不会的,不会的,我这么爱他,他这么爱我,我们会在一起的,就算是不在一个城市我们也会在一起的!空间上的距离永远不是问题。”井辛然是这么想的,这样一次就够了。“离开”,是啊,迟早要离开的,不属于这里的,只是恨当初何必,知道迟早要离开的有何必这样动情,让你走也走不了,走了还痛不欲生,以后不会了,也不敢了,痛过一次就好了。本来就是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被风吹到哪就在哪吧,只是以后要记住不要妄想生出根来,风是很无情的,她想让你走的时候,不得有半点不情愿,若是连根拔起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