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我们遥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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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很快一学期就过去了,这学期有成长的,有把自己沉浸在过去的,还有那些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从未出来过的。井辛然的成长是因为经历的很多,看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这叫现实了。尹雪把自己封闭起来,躲在在角落里。这是进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放假前一个月两人就计划着要去哪,去哪玩,说要天天在一起,说要把这半年里失去的全都给补回来。

井辛然一回家就翻箱倒柜找以前的东西,那些一年前的衣服,曾经陪伴着自己的东西。

“怎么还找出这些衣服来?我看也不适合你现在的风格啊。”妈妈问。

“是那时的我的风格,还是以前的我好!”井辛然微笑着。陶醉着。

找这些东西只是想让尹雪不要感觉到陌生,世上物换星移只有“井辛然”不会改变。

“好了,不管你了,我还有事要忙,你的东西该在哪还在哪,我没给你动过。”

“嗯,谢谢妈妈,你快去忙你的吧。”

说到变化,能掩藏住的是外表,可内在的变化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那年她们都还很单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天真,一样执着,那年两个人还是习惯遛长长的街道,喜欢僻静的小道。对琳琅满目的商品只是觉得好看,不会太感兴趣,虽然也会想要得到,不会太强烈的想要拥有。那年看见的还只是单纯的我们。那年精神上的满足远比物质上的满足更重要,那年还不会挑选柜台上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到家了是爸爸来接尹雪的,一切好像都没变,家人没变,爸爸看着还是难么严肃,弟弟还是那样的无理取闹;房间的布局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那些东西还是在它们原来的位置。是啊,才半年怎么会有变化。坐了一天的车有些疲惫了,吃了晚饭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井辛然就打电话过来,井辛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尹雪了。尹雪呢,还没睡醒呢。

“喂,尹雪……”

“嗯。”听得出还饱有睡意,迷迷糊糊,连眼睛都没睁开。

“没起呢?”

“嗯。”

“不早了,该起床了,懒猪,起床吧!”说完井辛然就想起尹雪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可能会很累,起不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你昨天坐了一天的车,肯定是很累吧,一定是缺觉,你睡够了吗?要不你再睡会。”

“不了,是该起床了,我可不想变成懒猪!咱们今天去哪玩啊?”

“嗯,老地方啊,回来了当然是去老地方逛逛啊。”说的老地方是上江公园,好像那是属于她们的天堂。

“好,意见相同!我这就起,一会老地方见!”

“嗯!好!”

还是和以前一样井辛然在公园门口静静地等着,穿的是那时候最喜欢的衣服,可现在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俗气,或许是人的心态变了吧。远方的身影很熟悉,是尹雪!尹雪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样子。半年,说漫长也漫长,却也眨眼即逝,第一学期,第一年永远是漫长的,也许是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吧,才觉得漫长。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第一学期数着日子过,一直盼着放假,却来得很慢。到了高二的时候,一天放假回家同伴间嬉笑打闹忽然发现半个多学期过去了,不得不感叹时间好快。然后发现时间是越走越快的。以后最害怕的是时间,怕我们还没准备,就从我们身边悄悄走过;以后开始害怕失去,因为那些曾今以为可以走一辈子的人,悄悄的淹没在时间里;从此,在失去后会对着天空发呆,一愣神就是一天,把自己留在过去,那里有你有我,是最幸福;从此爱上寂寞,恋上孤独。时间,最害怕时间,能摧毁一切。从此努力去挽留一切在身边的美好,到最后会发现,太不肯放手会太伤,太肯付出更伤。留住的留不住的随风去吧,有蓝天的地方就会有天堂。

现在距离半年后,身在各方,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心里很踏实。见到对方都会很兴奋,这场景,这熟悉的感觉好像不曾离开过,不曾分开过,时间好像是顺延了下来。

“你的车呢?”井辛然问。

以前尹雪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尹雪家离这也有点距离,自行车是尹雪唯一的交通工具,出门的时候都会骑着它,尹雪也很喜欢她的自行车。

“坏了,不能骑了,可能是它想我想的吧。”尹雪还会开玩笑,看来尹雪心情不错。

突然之间意识到,再习惯的东西被遗忘在角落里也会积土,被岁月侵蚀,曾今一直陪伴着自己上下学的自行车竟经不起半年的等待。再熟悉的场景也会有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是你未曾注意过的。那家早餐店的服务员又换了一批;公园的扶手栏杆被雨水侵蚀,原有的花纹变得模糊。井辛然头上的发卡换了风格……熟悉的场景不会因为少了辆粉红色的自行车而变得陌生,我——尹雪也不会因为你的改变而远离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井辛然,最好的朋友。这句话也许该亲口告诉井辛然。

“尹雪还是老样子啊。”井辛然一直注视着尹雪,像是看着情人。

“嗯。”尹雪只是轻微地点点头,也是这样注视着井辛然。

在熟悉的小道行走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对于她们而言彼此都在身边是最大的幸福。

“还好吗?”井辛然问。这显然是在为这安静找借口。这显然是句废话。

“嗯,还好。”

答案是永远不会变的,就算再不好,就算是对自己再亲近的人答案也不会变。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关心你的人,真正了解你的人听得出,当你把惊叹号变成平平的句号时我知道你不好而且很不好。

“你呢?还好吗?”这算是还礼吧,也是客套话。尹雪问。

“我?你看我就知道了啊,我很好。”

笑得在灿烂的微笑在阳光下也会看到悲伤。是很好吗,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吧,其实大家过得都挺艰难。

“……”

“时间好快!”井辛然发出感慨。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那么漫长呢……终于……大学的八分之一终于过去了!”仰面面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释放些什么。

“尹雪……”

“什么?”

“没事。”

时间总在痛苦的时候变得漫长,在幸福的时候眨眼即逝,你觉得漫长是因为你过得痛苦,对你而言这是煎熬,发现不了美好只有漫长的等待和等待,等待着变好,等待着回家,等待……

这样的漫步很安静,可以不去想这世间的繁杂,就是喜欢这样的安静。她们一直这样走着,手牵着手,井辛然会突然间变得很兴奋,又蹦又跳的。突然见会有种冲上去抱住对方告诉她“我不好,一点都不好”的冲动,却转过身擦了眼角的泪水继续微笑。那句“你还好吗?”在心头融化,将你我融化,我是一只坚强的野狼,受了伤,我会舔舔伤口,等伤口愈合,你的嘘寒问暖会将我坚强的心击碎。就算是在逞强也让我假装一回吧,我也只能这么坚强,也只能这样逞强,即便是自欺欺人也能给自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