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肯说出名字，实在是从未有过名字，何来一说？本来是打算求慧德道友给我起个法号，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我的名字和未来不该在他这里留下一样。这种感觉让我一直放心不下。”
猪一头哼哼了一声，这种解释简直就是模棱两可，算不得真心的。
刘守财也听得出来，但是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妖怪之间自己解决的好，插嘴多了反而不宜。尤其是刘守财也听得出蛇妖的意图，他根本就是在无声无息之间拒绝了这样的提议，也就是说蛇妖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算了，人各有志，就算是妖也有自己的心思。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若是傻子也练不到如今的修为，蛇妖的委婉拒绝让慧德老妖表现出一丝惋惜，似乎这蛇妖有什么逆天的本事一样。
慧德老妖对蛇妖说道：“道友，你真的打算这样？其实若能找到上古御灵人的陵墓，其中好处不言而喻，莫说‘功德红灵’就算是‘功德丹’似乎也不是难事，万一我们运气爆棚能得到一枚极其珍贵的‘功德金丹’，以妖身进阶灵兽易如反掌，到那时你想要进入妖界的希望会大大的提前一步。”
猪一头哼道：“算了，他这心思去了只能添乱，俺老猪不修功德，弄到的东西都要拿去意识神界换成罪孽增进实力。咱们是不懂得凝聚之法，不然人间界的罪孽思想那么多，随便成立个邪教就能够吸收大把的罪孽之气来。”
慧德老妖道：“非也非也，那种力量来的驳杂，还要大量的功夫来提取，不划算！除非你真的有成神的把握，否则不要做这种事情。”
刘守财忽然问道：“信仰力量不是很纯净吗？怎么还需提炼？”
猪一头说道：“那是功德信仰，这方世界是功德王道的天下，其它力量比之功德略低一筹，信仰过来的力量之中会因为法则认定是‘教化’而得到一丝功德融入其中。”
慧德老妖则笑着说道：“我也算是个和尚，熟读佛经。佛家对功德的说法，似乎霸道一些却也能说明跟更贴近这个世界。”
刘守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对于妖怪们看待功德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说道：“愿闻其详。”
慧德老妖似乎难有卖弄的机会，立刻把做派弄的像个得到高僧，双手合十在胸口说：“贫僧记得有这么一篇经文，是这么说的，说有一天，一个小和尚问佛祖‘如是我问，一时我问佛，何为功德？我若以大千世界无穷珍宝布施大众穷苦，使天下太平，人人无疾苦，可有功德？佛曰：无功德。布施善念为求福，不可将福作为功德，功德在法身之中，不在求福。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不滞，常见本性，真实妙用，是为功德’”
“功德和善恶无关？念念无滞，就是没个念头都舒畅通达，这就是功德？这似乎更依照本性而为的意思啊？难道修炼罪孽、邪异的，只要凭着邪异、罪孽的方式来满足本性，即便是杀人如麻，逆祸苍天的也算是功德？哈，那不是自己坑自己？”刘守财心中如是去想。
慧德老妖还在继续，依旧是一个小和尚在问佛祖。
问答之间却带着刘守财不知道的道理。
小和尚问：念念无滞为功德，那如魔本性极恶，依旧本性行恶，横行杀戮是否为功德？
佛曰：是功德，魔之本性极恶，认识本性，横行杀戮，即成自在，与我平等。
刘守财恍然觉得功德似乎就是一个大坑！
什么力量都想插一脚进去，然后看上去是滋补，实则是一种坑！
不对啊！
如果是这样，那么修炼功德的岂不是无法修炼出来？功德即本性，本性使然才是功德，那除却御灵人这种不同寻常的能力，普通人包括妖怪们的功德修炼中会不会参杂其它的力量？比如知而作恶，虽然是本性使然修的功德，却因为杀戮而凝聚罪孽力量。反而在修行之间需要留存功德炼化天降的罪孽。
这样的话，此消彼涨恐怕十成功德能留下五成就不错了。
嘶……
刘守财倒吸一口气，想到这里才明白御灵人的恐怖！百分之百使用力量，而且是直接抛弃掉了锤炼功德之力内降下本性罪孽力量，人之初性本善，人是功利性动物，不可能真的做到圣人一样。就是神明恐怕也不行，这样一想刘守财觉得自己豁然开朗！
慧德老妖看到刘守财如此表情，心中乐呵就停住了卖弄。
恍惚一炷香的时间刘守财才幽幽清醒过来，随之是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慧德道友的这个故事太逆天了！但是对我的感触很大，抱歉抱歉。”
说着，刘守财转而把目光对着蛇妖说道：“既然蛇道友不想参与此事，还请回避吧。”
蛇妖也不废话，站起来对刘守财等人拱拱手，说了一声‘抱歉’转身就走，倒是很痛快。
见蛇妖远去，慧德老妖才叹息一声说道：“这位蛇道友乃是天生蝮蛇成道，本性极毒，若是此行能有他同行，七星山内的毒物就可以去掉一大半。不过，这样也好，人越少越是安全，利用自然越大。”
刘守财点点头，笑道：“我依旧是刚才的条件，无论收获什么宝物，我只求御灵人的手札这类文字秘籍，其余宝物可以让两位道友共持，我绝对不会分润的。”
“那怎么行？只有我们三人，必须通力合作才可以！我就知道此番最少有两三批妖界朋友联手想要闯入七星山，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若是得了重宝而不给道友分润，岂不是坏了贫僧在妖界内的名气？”慧德老妖呵呵笑道。
猪一头也说道：“就是就是，要不这样到时候真有宝物，除了你说的那些没用的书，让你先挑第一件如何？”
“甚好！”慧德老妖点头赞同，刘守财看不到这两只老妖眼神中的闪烁，有的只有真诚。
唉，这年头人都不如这些畜生来的实在，刘守财点点头，说道：“好吧，如果最好的就是那些‘功德红灵’‘功德丹’之类的，那我就留下一颗好了，若是有其它什么宝物，实在不行咱们现在也是朋友，可以共同参悟，若是与修炼功德有关的宝物，那么衡量其价值，而后我和慧德道友按照三分之一的比例补给猪道友，你看如何？”
猪一头咧嘴嘿嘿笑道：“行，这都没问题。”
“好！”慧德老妖点头，表示无异议。
刘守财忽然站起来，面色严肃的说道：“好！既然这样，两位道友可否对命运之河中的真灵发誓，永远不泄露我的秘密？如果在此番寻宝的时候有外人发现我的秘密，当你我三人联手灭之！你我三人共誓言，此番行程荣辱与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否？”
猪一头标志性的咧嘴问道：“这后面的俺理解，前面的这个有点过分了吧？好家伙，一个身份秘密还不能泄露，万一被人发现还要追杀过去？”
慧德老妖也觉得刘守财这个要求过分了一些，说道：“道友是否可以说明原因？虽然要求有些过分，但道理合适倒也能够接受！”
刘守财闭上眼睛思忖了一下，衡量御灵人的身份到底能不能告诉，以前接触的妖怪老鬼都是人间界出生的，对御灵人认知并不是太高，甚至不知道御灵人是什么，还以为是道士和尚之流。
现在不同了，眼前这两位是妖界出来的，对御灵人肯定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如果自己告诉他们，而他们没有发誓的话……
杀还是不杀？
如果只杀了猪一头，刘守财并不介意，反正是个罪孽修炼的老妖，废点手脚就灭了，大不了两颗‘功德红灵’也足够灭掉他。但是慧德老妖怎么办？那颗是修炼功德的，这隐山寺中的功德之力足够让慧德老妖站在主战场的制高点上，一旦失手就是个败的下场，就算自己逃了，恐怕未来的日子都要提心吊胆的过。
而这，不符合刘守财一贯的策略，总能逃到其它界中吧，或者从此隐姓埋名？那简直不显示，认识自己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要不要告诉呢？
正在这个时候，猪一头说话了，他道：“俺觉得吧，甭管是人是妖都有点迷迷，慧德道友难道你就没个秘密在身上？俺老猪就有秘密，当初俺不过是一头妖界的小猪，若不是得到那个洞府的传承点开灵智，现在都死了好几百年了。现在七星山内宝藏第一，刘道友这秘密虽然有点过分，既然能够接受咱们就接受好了。想来刘道友不会坑俺们吧？
俺有个提议，既然刘道友让俺们用真灵发誓，那么刘道友是否也能用真灵发誓，绝对不伤害俺们？咱们三个算是攻守同盟，自然要比肩作战。说不得到时候谁为谁挡刀子都有可能！咱们三个以真灵发誓，就此结为兄弟！就是不知道刘道友愿意不愿意跟两头妖怪结义？”
说着，猪一头眸光闪烁的看着刘守财。
这招就有点狠了！
虽然说跟妖怪结盟，结义的事情不是没有，可刘守财忽然觉得这头猪就特娘的是一个坑！麻痹的，谁特么跟头猪结义成兄弟的？说出去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