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暗暗的诅咒着毫无道德而言的出租车司机,然后打开了出租车的后备箱,双手紧紧的拉着一只行李箱的拉手,试图将它放入空荡荡的后备箱中,哪知道我的手腕才刚刚用力,就传来揪心的疼痛,已经提到半空中的行李箱一下掉在了地上。
徐丽虽然已经坐进了车子里,不过注意力始终放在我的身上,当看到沉重的行李箱从我的手中脱落的时候,她急忙拉开车门跳了出来,冲到了我的面前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刚才只是不小心脱手了。”虽然手腕上还是传来隐隐刺心的疼痛,但我还是不想不想让徐丽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于是故作轻松的说道。
“哦,那就快把箱子放好,咱们走吧。”听到我说没事,徐丽放心了不少,脸上也开始有了表情,不像刚才那么的冰冷了。
我扭头瞪了一眼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示意让他下来帮忙,可他仍然装作看不到一般,手握着方向盘,兀自在哪里哼着小曲。我只好强忍着疼痛再一次试图将沉重的行李箱举起来放进后备箱里,可是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成功,相反手腕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我顿时啊呀大叫了一声,眉头深锁了起来。
徐丽还没有来的急坐进车里,听到我的回喊声急忙跑了过来,看到我紧缩的眉毛着急的问道:“逸轩,你到底怎么了?”
我闭着眼睛,试图想让这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早些从我的身体里消失,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徐丽看到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直接将我的手抓了起来,看到我手腕的两条刀疤时,惊讶的大叫了起来:“天啊,逸轩,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徐丽已经发现了我的伤口,急忙抽回自己的双手,极力掩饰道:“没事,是我前两天不小心划到的,已经没事了。”
我的这些话并没有瞒过聪慧的徐丽,此时她已经潸然泪下,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手上的伤口应该是刀伤,你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我看到徐丽落泪的样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正当我无话可说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按响了喇叭,将自己的脑袋从驾驶室里伸了出来,对着我叫道:“嘿,哥们,咱们这车到底还坐不坐?”
“坐什么坐,没看到他的手受伤了吗?难道你就不能下来帮一下忙吗?告诉我你的服务号码,我要打电话投诉你。”徐丽听到出租车司机的催促声之后神经质的对着他大叫了起来,我知道她这是在发泄着看到我伤口后的不悦。
“搞错没有啊,你们到底坐不坐车啊?”出租车司机果然不长眼睛,眼看徐丽已经达到愤怒的境界了,你就少说点话算了,这哥们倒不行,对着我们也大叫了起来。
徐丽这下子是真的被他的服务态度给激怒了,怒冲冲的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把车门拉开,从车上拿下了他的服务牌来记下了他的服务号码,恶狠狠的对司机说道:“你就等着接受投诉处理吧。”
“嘿,你不会真的这么绝吧。”出租车司机当然害怕自己接受到投诉事件,刚才说话那么冲只是因为现在大多的人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去投诉他们,所以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并不理会服务当中的小细节。而此时看到徐丽竟然真的记下了他的服务号码,急忙打开车门跑了下来,开始对徐丽陪着不是,说起好话来。
徐丽并没有理会出租车司机,而是径直来到我的面前,盯着我非常严肃认真的说道:“伍逸轩,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我还是坚持刚才的说法对徐丽说道。
“好,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我看不说不说。”徐丽说完将小手掐在腰间,一副誓要与我斗争到底的姿态,对我赌气的说道。
出租车司机又凑了过来谄笑道:“别啊,姐姐,咱们现在就走,您说去哪咱就到哪,我绝不收您一分钱,您看怎么样啊?”
“你滚一边去!”徐丽毫不客气的对他骂道。
这回车租车司机倒是学的聪明了不少,依旧对着徐丽谄笑道:“好的,姐姐,我滚一边去,等你消气了,咱就走。”说完就真的乖乖的闪到了一旁不再说话,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守候在一旁。
我扭头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过来,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对着徐丽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我再好好的跟你解释一下,行不行?”
徐丽听到后对我哼了一声,说道:“好吧,我看你还能给我编造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我。”说完走到车租车门边拉开了车门,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对司机瞪了一眼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都搬到后备箱里去啊。”
司机听到徐丽的话急忙跑了过来,从地上抱起那两只沉重的行李箱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徐丽的这种魔女脾气,恐怕无论谁遇到都会有被整治的经历吧。看到出租车司机狼狈的样子,我在心里暗笑了几声,然后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出租车按照徐丽的吩咐,驶往了郊外,那里有一家叫做绿野仙踪的小别墅花园咖啡馆,徐丽要带我去那个地方“倾听我的自白”。
绿野仙踪别墅花园咖啡馆修建在偏远郊区,远离都市的喧嚣,是一个旅游度假的好地方,而且场馆修建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树林里,环境相当的优美。场馆被修建成相当与联排别墅的样子,只是每件间馆各不相同,各有特色。里面也被安排了不同的服务人员来招待每位到此而来的贵宾,据说能再次加入会员的,每年需要缴纳的会员费都在六位数以上。
绿野仙踪别墅花园咖啡馆只是针对于社会上层成功人士开放的场所,就相当于私人会馆一般,如果没有特殊的身份还有骄人的身家,肯定是不能来此游玩品尝上好咖啡的,所以当出租车行驶到咖啡馆的甬道上的时候,就被两个身形高大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对不起,请出示您的会员卡。”其中一名保安拦下了车子,非常有礼貌的对着我微笑着说道。
徐丽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会员卡递到了保安的面前,保安拿到手中简单的查看了一番之后十分礼貌的交还到徐丽的手中说道:“非常抱歉,根据规定这里是不允许出租车进去的,请先生小姐下车,我们会有专门的贵宾车来迎接二位的。”
徐丽应该也清楚这里的规定,所以并没有难为两位保安,而是非常配合的下了车,我也急忙跟着下了车,出租车司机急忙下车打开后备箱将徐丽的两件行李提了出来,乖巧的放到了徐丽的面前笑道:“姐姐,行李我都给你放到这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徐丽丢给出租车司机的还是那句冷冰冰的话:“你等着接受投诉处理吧。”
我看两个人大有扯不清的态势,急忙出面安抚了出租车司机几句,最后保证不让徐丽投诉他,他这才放心的开着车沿着刚才驶来的乡间小路翻了回去。
保安看到出租车已经离去,用对讲机通知了里面的贵宾车,没有一会儿,一辆小电瓶车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贵宾车的司机也是穿着一身精神的制服,来到我们面前非常客气的同我们打了招呼,然后把行李箱放在了电瓶车后面,这才载着我们向咖啡馆的深处驶去。
绿野仙踪别墅花园咖啡馆的建筑群虽然庞大,不过每一间屋子跟每一间屋子的外形又各不相同,形态各异,来到这里仿佛就如同进入了建筑博物馆一般,顿时让我感觉到人类建筑史上文明的强大。我坐在车上不断的赞叹每一座建筑的精致设计与美妙外观,而徐丽则像看到刘姥姥一般的看着我,仿佛我真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
电瓶车最终在一间充满法式风情的建筑前停了下来,司机十分礼貌的对我们说道:“尊敬的先生小姐,您的会馆已经到了,希望您在绿野仙踪玩的愉快。”
司机把行李箱帮我们拿了下来,这才开着电瓶车走了,徐丽这次却是十分例外的自己拉着两只行李箱向那座法式建筑走去,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手上的伤所以并没有要求我帮忙,不过我最终还是赶了过去,从她的手中夺过了行李箱的拉杆。
我们走到小屋门前的时候,屋子的木门自从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侍童一个侍女,十分有礼貌的对我们鞠躬说道:“欢迎先生小姐驾临。”
我把行李箱交给了侍童,然后跟徐丽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十分有法国情味的餐厅。这里修建了一处足可以以假乱真的壁炉,里面甚至可以看到真的火苗,在壁炉的旁边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泛着金黄色的艾弗尔铁塔造型的座钟,而在座钟后面的墙壁上则挂着极具代表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画作,每一幅都是那么的精美,让人看了不禁如痴如醉。
在靠近餐厅的阳台上摆放这两只藤椅一张藤桌,徐丽率先走到了这里坐了下来,而我也紧随其后走了过来坐到另一张藤椅上。
徐丽吩咐侍女上了两杯咖啡之后,这才淡淡的望着我,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虽然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我仍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焦急的神态,似乎很是关注我手腕上的伤口。
我知道现在在用刚才的借口肯定是瞒不过徐丽了,但我又实在不愿意让徐丽知道我为了文永而跟黑衣人搏斗的事情,于是又编造了另一个谎言来欺骗徐丽说道:“其实这并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而是我与人搏斗留下的刀伤。”
听到我的话后徐丽这才表现出了一丝淡定的神色,仿佛现在我现在所说的话已经被她认定成为了事实,不过又焦急的问道:“你跟谁搏斗,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去银行办点事情,正在排队的时候,就从外面闯进来一个裹着黑色头套的男人,手里抓着一直手枪,大喊着打劫,让我们都趴下别动,我当时也不敢乱动,跟着别人啪了下来,那劫匪先去柜台前要求银行的柜员把现金装进他的袋子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枪掉在了地上,被旁边的一个孩子发现是仿真的玩具手枪,那劫匪大怒了,就拔出刀子要对孩子不利,于是我就扑了上去,后来在搏斗中我的手腕受伤了,不过劫匪也被成功的抓获了。”我混乱编造了一通,虽然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但这确实是我同真正的坏人搏斗后留下的刀伤。
徐丽听到后摇了摇头,眼睛有些红润的说道:“傻瓜,笨蛋,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你值得吗?”
我并没有说话,因为我所说的话都是假话,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回答徐丽。
徐丽说完之后将脑袋扭向阳台的窗户,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树还有那些娇艳的鲜花,有些幽怨的问道:“我走了这么久,你也不想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这好像是你的私事,我不好过问吧。”我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很讨厌她的出现,现在却从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丝欲望,那就是想知道徐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我去浣月了,在浣月旅行了半个月。”
“哦。”我回应了一声,心底暗道:“好端端的你去浣月游玩什么?”
“我跟陈家驹在一起。”
“哦。”我现在才明白了,自从徐丽走过,陈家驹也仿佛如同人家蒸发了一般从埃舍尔消失不见了,原来他们两个一同去了浣月。
不过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却有了另外的一种感觉,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只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有些心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