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想了想,“太子妃殿下可是想从香莲这里了解秦家的事情?”
“嗯,本宫如今也是太子妃了,便是想着能帮上家中什么忙,虽说外戚不得干政、何况本宫如今还是个太子妃,但在生意上,本宫还是能说上话的。”
“太子妃殿下不可!”香莲摇头,“其实香莲如今与老太太还有大夫人都担心这个,当年太子妃殿下您让香莲追随二夫人,是为了能保住香莲的地位,可后来太子妃殿下您也曾暗示过香莲,让香莲留在大夫人和老太太屋里,想来太子妃殿下也是心里有数的。”
秦慕雪垂眸,“继续说。”
“二夫人如今在府中是得了势的,府上的总管都换了人,是二夫人娘家的舅舅,府里头如今里里外外的都是二夫人的人,管账的也是二夫人,四少爷是一定要继承家主的,可如今他们母子野心太大,太子妃殿下这时候若是提拔了秦家,便是会害了老爷和夫人的。”
“有本宫在,他们还能猖狂到哪里去?”秦慕雪冷笑,心里却是对秦红棉有一次失望透了。
“太子妃殿下可有想过,二夫人的野心会因为您的纵容越来越大?”香莲问道。
秦慕雪沉默了片刻,她的确是发现了二夫人的野心,还有秦红棉眼中那不明朗的色彩,是怨毒的目光,不管是二夫人还是秦红棉,这对母子终于暴露出压抑了这么多年的贪婪和野心,当年那个羞涩的少年早已不存在,风雪里的一抹艳红如今也变得血腥了,没有了那种唯美。
“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说起来,这也是本宫的错,若不是本宫,太子殿下也不会对秦红棉多加照顾,这才造成他今日的一切。”秦慕雪幽幽道,“本宫今日找你,不过是想说些体己话,本宫原是邀了冬月一同来的,谁晓得她忽然的有了喜……”
秦慕雪说着便是笑了,“这本是喜事,可本宫许久不见她,也是怪想念的,这便是拉你来问问她今日身体如何?”
香莲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太子妃殿下说的是冬月姐姐么?”
“嗯,过去在老太太身边当差,后来又拨给了本宫,如今也成了亲,有了孩子,你莫不是当了姨娘,忘了往日里的姐妹吧?”秦慕雪取笑道。
“香莲不敢,只是……香莲未曾听说过冬月姐姐有喜的事情啊!”
秦慕雪的眼中也有了疑惑,紫苏便是开口了,“你们进京城的那日,我寻了秦府的丫鬟,问了冬月姐姐为何没来,她们却是告诉我,说冬月姐姐是有了喜,所以没能来。”
香莲的脸上有了为难和愤怒,秦慕雪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觉得有事发生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妃殿下不晓得冬月的男人出了事么?”香莲的话让秦慕雪和紫苏都震惊了,“冬月的男人原是在铺子上做掌柜的,可后来二夫人派来了一个新的管账的……”
原来冬月的男人在铺子上做事,可有一日管账的算来算去都说少了二百两纹银,查来查去也只有冬月的男人能在金钱上做手脚,事情没有进展,秦家便是报了官,冬月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便是让压抑来搜查,不知怎么回事,偏偏就是在家里搜到了那二百两纹银,冬月就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冬月的男人被抓了,冬月便是去求老爷和老太太,可老爷做不了主,二夫人硬是说不能纵容了这等事,冬月过去是得宠的丫鬟,若是这般纵容了,府上的下人们还不都是反了天,冬月求人没成,还平白的挨了顿大,若不是老太太发了火,二夫人也是不会放人的。
秦慕雪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复杂,“四哥呢?他都没有出来说句公道话么?”
香莲摇头,秦慕雪很心寒,紫苏不平道:“冬月姐姐可真是可怜,当年四少爷也是受了她不少照顾的,可如今……”秦慕雪沉默了,半日都没有吱声,心里却是在做一个决定。
与此同时,在尼姑庵的秦可怡也回头看着天空飘下的雪花,再过几个月便是九年了,她来京城有九年了,整整的九年,她都没有看到京城飘雪,可如今却是飘了雪花,她想起自己那日意图杀死贴身侍女的时候说的话,那侍女还没见过雪吧……今年的这场雪是为她而下的么?
秦可怡低下头,继续念经……
秦家的人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在京城住下了,准备筹办着秦红棉的婚事,秦慕雪也是见过即将和秦红棉成亲的那个女子,那是一个精明的女子,虽然看似恭顺,身上却有着商贸之家出身的那种干练。
经过几日的观察,紫苏说,秦可怡除了和主持偶有说话,平日里都是诵佛念经,很是虔诚,秦慕雪心中虽是疑惑,却还是打算前去瞧瞧。
“紫苏,你去准备马车接一下二姨娘,就说本宫想与她一同去瞧瞧秦可怡。”秦慕雪对着镜子说着。
紫苏一顿,垂眸,“是,小姐!”
二姨娘是被车夫以央夫人的名义解出来的,大家都有些好奇的看着二姨娘被接出去,又朝着马车张望着,只是隐约的透过幔帐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女子的影子,大家便是以为那是秦可怡了,老太太叹气,“这秦可怡过去就是被宠坏了,如今到了家门口,连门都不屑进来一下……”
秦靖也愤怒了,“就当没有这个不孝女了,母亲,我们回屋去吧!”
二姨娘上了马车,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的秦慕雪时,她黯然的垂眸,“参见太子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