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也发觉了,抬头看了一眼香莲,香莲嘴角轻笑,转眸间暗送秋波,秦靖却也是匆匆一瞥,香莲斟酒完了就退到一边,秦慕雪却是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再看看二姨娘,似乎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也有的闹腾了。
这一顿饭在一种很压抑很紧张的气氛下吃完,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欢快,大家吃完后就各自散去了,二姨娘准备的戏台子也没有人去看,倒是便宜了院子里的那些个丫鬟和婆子。
二姨娘回到屋子时,秦可怡正在屋子里大发雷霆,又哭又闹,屋子里摔得是满地碎瓷片,一片狼藉,“可怡……”
“娘……”秦可怡一看见二姨娘回来了,立刻扑上去哭,“爹今天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他居然为了那个贱蹄子和我发火……我不甘心……我不甘……”
“可怡……”二姨娘心疼的拿出手绢为女儿擦去泪水,“怪娘没提前给你说了,这个小蹄子果然厉害,她居然有本事把你爹找到书房,当着你爹和你祖母的面滴血认亲了……”
听到二姨娘这么说,秦可怡也就不哭了,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滴血认亲?什么意思?”
“你知道,早前你爹不喜欢她,是因为外面传言她不是你爹的骨肉,让你爹蒙羞,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对啊,她本来就是个野种不是吗?”
“你知道,早前你爹不喜欢她,是因为外面传言她不是你爹的骨肉,让你爹蒙羞,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对啊,她本来就是个野种不是吗?”秦可怡很不屑的说。
二姨娘摇头,“可是就在刚才,她用滴血认亲的方式证明了她是你爹的亲生女儿,那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你爹如今解开了心里的疑惑,怎么会还像以前那样不待见她?怕只会更加宠爱了……”
“那……娘,那怎么办?”
“你放心,你娘我到底还是这个家当家的,当年那个女人是自愿放弃当家,进了佛堂,就算如今证明了她的清白,也不见得就那么容易可以要回当家的权利,何况我看这也不是那个女人的意思,她若要有这个意思,早就做了,何必等到今天,只怕幕后另有其人了。”
“娘,您可一定要保护我,我还想要嫁个好人家呢!”
“你放心好了,娘不会让你委屈的!”
秦慕雪和秦红棉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秦红棉看着秦慕雪,好奇的问:“今天爹对你的态度变了,格外的好,我长这么大,没见他对谁特别好过,除了大姐。”
“除了大姐?”秦慕雪挑眉,“四哥,我觉得大姐好像和二姨娘不是特别亲,她的性子和三姐可是天壤之别啊!”
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秦红棉站住了脚,看着秦慕雪,“怎么了?四哥?”
秦慕雪不明白秦红棉怎么会忽然停下来,而且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秦红棉在片刻后叹气,“你不知道也正常,也许从来没人告诉你这些。”
秦慕雪看着秦红棉小老头的样子就想笑,“四哥,你别老叹气,会把好运叹走的。对了,你说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
“大姐生下以后就过继给了母亲,一直是母亲带在身边的,二姨娘从来都没有机会接近大姐,因为大姐是秦家的嫡长女,她和二哥从小都是在一起生活的,一直到后来母亲搬进佛堂以后,二哥去拜师了,大姐也单独住了一个院子,二姨娘这才可以和大姐见面说话,可是她们到底还是生疏了。”
“原来是这样!”秦慕雪若有所思,秦可卿是在大夫人身边长大的,所以才会对自己也好一点,性子却太清冷了,是城府深还是不屑与俗人为伍?
“对了,慕雪,你还没告诉我,爹为什么忽然对你态度转变了?”
秦慕雪耸肩,“我怎么知道呢?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吧?”秦慕雪欢快的走了几步,却看见前面有个烛火在摇曳,隐约看见是一个女孩,却又从另一个方向听到脚步声,听这脚步声沉稳有力,一定是个男人。
秦慕雪嗤笑,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等男人,一定是在偷情吧?秦慕雪和秦红棉也不做声,就这样平静的走着,直到看清楚那女孩的脸时,秦慕雪停下来脚步。
天很黑,两人又没有掌灯,因此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站着这里,相反那女孩手里提着灯笼,烛火着凉了她的脸,连带那个男人的脸也都看见了。
秦慕雪就这样平静的站着,微笑的看这场好戏。
秦靖走到烛火处停下了脚步,香莲故作吓了一跳,连忙问安:“香莲见过老爷!”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这里?”秦靖的声音浑厚有力。
香莲垂眸,一副小女人的模样,“香莲刚才送了大小姐回屋,这就要折回去,不巧遇到了老爷,惊扰了老爷,还请老爷莫怪。”
“不碍事,我也只是经过!”秦靖又闻到了那水粉香味,想起晚上给自己斟酒的丫鬟,“抬起头给我看看!”
香莲的心中大喜,却不慌不忙的抬头,羞中带涩,眼神闪躲,却又流光波照,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得到秦靖的垂青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香莲,奴婢叫香莲。”
“香莲……”秦靖在口中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嗯!”
香莲举起灯笼,“夜路难行,老爷不用人为你掌灯吗?香莲就将这灯给了老爷,也好为老爷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