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给秦慕雪和明珠上了茶和点心,皇后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园子里的菊花,感叹道:“这个季节也只有菊花可以赏了。”
秦慕雪对赏花是没有兴趣,只想知道皇后找她来的目的,“皇后娘娘若是喜欢,慕雪可以帮娘娘建一个温室,栽培娘娘喜欢的花儿,以便娘娘可以时常看到繁华盛放的景象。”
皇后笑了笑,挥挥手,“罢了,本宫就是说说罢了,无须如此劳师动众的,再说了,一年四季的都是看繁华盛开,却也是腻了,如今的单调却也是一种独特了。”
“皇后娘娘目光独到,不是慕雪可以明白的。”
皇后忽然收起笑容,很严肃的看着秦慕雪,这个气氛让秦慕雪有些坐如针毡了,“本宫身边缺个像你这般灵巧的人儿,本宫记得八年前本宫就和你说过,婉柔的日子不长了,太子妃的位置也不能一直悬空着,本宫原是对你有要求的,可太子对本宫说了,有些事只能由你自己来决择,这是他与你的约定。”
秦慕雪垂眸,一言不发,皇后继续道:“本宫不管你和太子之间作出的是什么样的约定,既然太子这么说了,本宫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是本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觉得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不是值得让你放弃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
“多谢娘娘的提点,慕雪会铭记娘娘的教诲的。”秦慕雪恭敬道。
皇后眯起眼睛,目光忽然落在了穿着黑斗篷的明珠身上,“一直都披着斗篷,是不是也该让本宫瞧瞧你的模子?”
秦慕雪犹豫了一下,“娘娘恕罪,明珠他患有天生的顽疾,样貌丑陋,恐怕污了娘娘的眼睛!”
“天生的顽疾?本宫什么都瞧过,没什么可吓着本宫的。”
“这……”秦慕雪很是为难。
“皇后娘娘既是要瞧奴才,那便是奴才的福分。”明珠说起宫中的客套话是一板一眼的,他伸手摘下斗篷,皇后的眼睛在那一刻都直了,不是因为明珠的一头白发,而是因为明珠的脸蛋。
皇后的嘴角浮起诡异的笑,“看到你,本宫忽然的想起了本宫的一位故人,他和你很像。”秦慕雪在听到这话时,心里咯噔一跳,却是什么都不敢多说了,明珠也只是安静的低着头。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去瞧瞧太子妃吧!”皇后又想起什么,“对了,本宫听闻皇贵妃也请了你,是么?”
“是,皇后娘娘!”
“嗯,那你先去拜见了她再去瞧太子妃,免得糟了她口舌,顺道也瞧瞧你大姐清妃吧!”秦慕雪的神色一颤,皇后继续道,“至于明珠公子,本宫还是派个人带你直接去太子妃宫中给太子妃把脉,必定后宫不是你一个男子可以随便出入的。”
“多谢皇后娘娘。”
秦慕雪实在是不想去见皇贵妃,她心里也早猜出皇贵妃找她去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她与程华浓的婚事,皇贵妃想要拉拢洪尚书,那么秦慕雪就是最适合的人选,又是名正言顺的。
果然,秦慕雪在见过皇贵妃以后,皇贵妃盛情款待了她,丝毫没有了过往的盛气凌人,就连那些嬷嬷们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
秦慕雪这次没有和皇贵妃撕破脸,皇贵妃说什么,她都应了便是,却是将所有的难题丢给了程华浓,她没必要在这时候激怒皇贵妃,八年前五姨娘将自己卖给婆子,还不是得了皇贵妃的支持。
秦慕雪心里明白皇贵妃的为人,她不认为自己每次都可以那么幸运的被聂冰救,要对付皇贵妃,来日方长,或者说,她离开京城上山以后,便是不需要再烦恼这些的。
至于程华浓,秦慕雪相信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出卖自己了,八年的亏他吃过了,是绝对不会在傻第二次,何况他的野心……也不容许他再相信自己的亲姐姐了。
“娘娘……”秦慕雪垂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事儿还是要侯爷的意思的,说到底,慕雪只是个女儿家,婚姻大事自是要父母做主的,只是如今侯爷他位高权重,只怕看不上慕雪了!”
“你这是什么话?华浓绝不是这样背信弃义的人,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的,他若是敢不履行婚约,本宫这个做姐姐的第一个不饶他。”皇贵妃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秦慕雪心里却是笑她的傻和悲,她还以为程华浓娶了她就是拉拢了洪尚书,便是能帮助她儿子登上皇位?她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弟弟的野心。
“多谢娘娘体恤,慕雪如今最担心的还是三姐……哦,不,是央夫人……”秦慕雪说着垂下眼眸,将所有事情都归结到秦可怡善妒和无理取闹的理由上。
“哼!”皇贵妃的眼中出现了鄙夷,“就凭她?若不是皇上一心要得到清妃,哪里等让她得意?她是什么出身,哪里能配得上做侯爷的人?侯爷也是被她设计的……”
秦慕雪从皇贵妃那里离开的时候,刚巧遇到来给皇贵妃请安的六皇子,如今他已经长成偏偏少年了,皇家的子嗣果然都是优良血统,六皇子同样是继承了皇贵妃的美丽,秦慕雪还记得小时候这位六皇子曾经羞辱过自个儿。
“给六殿下请安!”秦慕雪小心的行了个礼,六皇子的目光却围绕着秦慕雪的身子打量了很久,“本宫听说今儿个母妃邀请了舅舅即将要迎娶的夫人,应该就是你了!”
秦慕雪垂眸不语,六皇子忽然猛地伸手摘下秦慕雪脸上的面纱,秦慕雪顿了一下,没想到六皇子会这般放肆,却也是没有动怒,只是安静的站着,六皇子却在看到秦慕雪的美貌后,整个人目瞪口呆的,便是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