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浓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由分说的抱着秦慕雪飞身跃出高墙,策马而去。
秦慕雪终于明白狡兔三窟的意思了,不管是赫连夜脩还是程华浓,他们在外面都有几个别人想不到的居所;
有所不同的是,赫连夜脩将自己的居所安排在热闹的青楼,而程华浓却是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搭建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美吗?”程华浓站在大雨中显得很欢快,秦慕雪安静的站在屋檐下,看着程华浓脸上的笑容,陷入淡淡的沉思,曾经那个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这般开心吗?
程华浓大步走到秦慕雪的面前,蹲下身,“小雪,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根好不好?我照顾你,等着你长大,没有人再打扰我们。”
秦慕雪只是安静的看着程华浓,一言不发,心中却为他这个奢望哀叹,这是不可能的!程家不答应、皇上不答应、皇贵妃更不会答应……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个地方看似隐蔽,但是秦慕雪相信,既然是程华浓的居所,程国公定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程华浓生了火炉,将秦慕雪与他的湿衣服架起来烘干,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再看秦慕雪的身上,穿着一件男子的袍子,拖在地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起来了,看起来更加的矮小了。
程华浓看着秦慕雪玲珑可爱的模样,伸手将她抱到怀里,用脸颊磨蹭着秦慕雪的小脸,这个动作让秦慕雪想起来小狗。
“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么?”秦慕雪幽幽的问。
“喜欢这里吗?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你现在小,还不懂,等你长大了,我们成亲了,你就明白了。”程华浓显得很兴奋。
秦慕雪显得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冷笑,男耕女织?何时起,这个愚蠢的想法竟然从他程华浓的口中说出来,前世她就是这般愚昧,一心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再苦再累都无所谓,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婚姻,是建立在经济的基础上的!爱得再深,也终有一日会随着岁月淡去,爱情最终会变质!
她秦慕雪已然不再相信什么天荒地老、至死不渝,她只知道,唯有权利、金钱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程华浓拿出牡丹步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个步摇,我可以重新送一个给你,我说过,我送你的一定是独一无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皇贵妃的头上也会有这么一枚步摇的。”
秦慕雪看着他手中的步摇,“其实……它是不是独一无二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我与你来说,是不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这支步摇,我依旧不会要。”
“小雪……”
“华浓哥哥,不如你把它作为送给你未来妻子的礼物,慕雪能不能戴上这支步摇,就看我们的缘分了。”
程华浓笑了,“原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我以为你真的要拒绝我了!你放心,这支步摇一定会戴在你的头上,而且我要亲自为你戴上。”
程华浓开心的将步摇收好,手指疼惜的摩擦着秦慕雪的脸蛋,再看看外面的滂沱大雨,“下这么大雨,这么晚还把你拉出来,你困不困?”
秦慕雪摇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华浓的脸色微微变了,他扶着秦慕雪,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休息,“我与父亲闹翻了,我坚持不同意娶德馨郡主为妻,我说过,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秦慕雪趴在程华浓的腿上,眼中印着火苗,“我猜,程国公一定是要我做侧室,对么?”
“呃?小雪,我是不会答应的……我知道你也绝对不会妥协的。”
“是啊……就是因为我不会妥协,若是我妥协,只怕你现在已经乐不可支了?”秦慕雪冷笑,“程华浓,我希望你今日这番苦心也是真心的,而不是为了博我的同情,让我点头答应成为你的侧室,知道吗?”
程华浓的脸色一变,他的确是有过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秦慕雪这么快就识破了,“我想要专宠你一人……”
秦慕雪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假寐,程华浓低头看到秦慕雪酣然入睡的模样,长长的叹气,他的确是不该与她玩心眼,她太聪明;
有时候又喜欢把话很直接的说出来,弄得大家都很尴尬,可有时候却又很婉转,婉转的让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小雪,你睡着了么?”
“没有!”秦慕雪没有睁开眼睛,却还是回答了,她的确是没有睡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对你偏要如此的执着,第一次瞧见的时候,你眼中对我流露出来的憎恶让我很好奇,那天你在我怀里哭,我知道你口中的他一定是和我很像,对吗?可是……”
“可是什么?”秦慕雪睁开眼睛,挑眉,“你很好奇的是,我是如何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嗯……”程华浓没有吱声。
“我从未出过门,又怎么会认识呢!只是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这样一个男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我在梦中亦是一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程华浓错愕,哑然失笑,“看来你是市井野史看多了!”
“也许吧!那你想不想听我讲这个故事呢?”秦慕雪忽然很想撕开自己的伤口,再撒一把盐,她就是要做到对自己都很残忍。
程华浓低头,修长的手指抚过秦慕雪的发丝,抱着秦慕雪换了一个位置,躺在软毛毯上,“好啊,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