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紧张的,这书虽是我买的,可却不是我挑的,是我那好三姐为了让我在程华浓面前丢人故意放的,我先前不就说了,那两个小厮是二姨娘安排过来的人。”
“原来是她……可你为什么这会儿要看这书?”
“哪里是我要看!”秦慕雪轻笑,挑选出几本书,递给香莲,“识字么?”
“认识一些!”香莲点头。
“那就好,这几本书都是关于男女情事的,你藏好了,只可以偷偷的看,把里面画的讲的都用心的记住了,以后是要用得着的。”
香莲听秦慕雪说的这般赤果果的,脸一下子红了,小心的接过书藏进衣襟里,“那香莲先告退了!”秦慕雪点头。
四姨娘看着香莲离开,悠悠道:“看这丫头,就不是个正神,你这般帮了她,虽是解了我的麻烦,不怕日后成为你的麻烦吗?”
“我若是怕,就不会帮三姨娘了,在我看来,三姨娘才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能为秦靖生了儿子,由一个外室进府里做了姨娘,光这点看来,她就不简单;至于那个香莲,就是个没大脑的吃货,若真是有本事,哪里需要来求我?”
“你有这个把握就好,我也是为你担心,还有……你给她那些书做什么,看了又如何?你也说了,就算是把身子给了秦靖,也不见得秦靖要了她做姨娘。”
秦慕雪笑了,“府里的姨娘们包括母亲在里面,都是做了人妻的人,怎么竟是没有我这个小孩子懂得多?”
四姨娘瞄了秦慕雪一眼,“是,你懂得多,不晓得你这小脑袋都是从哪儿知道的事情!”
“我告诉过三姨娘关于男人的那点心思,如今又要讲给你听,我看我干脆开个学堂授课好了!”
秦慕雪笑道,“这男女之事上,四姨娘可知道什么最刺激男人的兴奋?”
“兴奋?什么?”
“自然是偷情了!”秦慕雪嗤笑,她做了那么久的妈咪,这个道理她是最明白不过的。
那些男人,个个都喜欢背着老婆乱搞,不过说起来,最吸引男人的女人,还是那出墙的红杏,可惜……她找不到红杏出墙。
“偷情?慕雪,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这些你都懂!”
“兔子不吃窝边草,女人可以容忍丈夫喝花酒,却唯独不能原谅丈夫染指自己身边的女子,我如今让三姨娘受宠爱,日后她就是那个有资格责备秦靖染指香莲的妻子!”
“难道你走这一步棋,只是为了让秦靖尝试偷情的刺激?”
“有两个女人在秦靖的身边,你不就彻底摆脱了秦靖?”
“多谢你了,为我做了这么多!”
“不过是赶巧罢了,我之所以选了香莲,也是为了气气二姨娘,另外……香莲做了姨娘,三姨娘才有机会做平妻!”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只管看戏就是,日后你便是明白了!”
秦慕雪是有自己打算的,秦靖对三姨娘越是宠爱,日后对她的歉疚感越多。
等到东窗事发,只需要三姨娘装作委曲求全,让秦靖收了香莲做小,秦靖会更加感激三姨娘的大度。
大夫人再趁机旁敲侧击,秦靖势必会因为对三姨娘的亏欠,抬了她做平妻,到时候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又是一个明朗的天气,秦慕雪披着绒毛袍子走在园子里,冬月则在她的身边陪着,“小姐,这些日子正在化雪,您走路的时候当心一些。”
“嗯!冬月姐姐今年多大了?”
“一十有六了!”
“十六岁了,过两年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老太太有没有帮你许什么亲事?”
冬月脸一红,“我还想留在小姐身边继续伺候着,再说过去也小,老太太哪里会为我许什么亲事!”
“有没有中意的人?”秦慕雪抬眸,眼里全是笑,“这两年,眼睛放亮些,若是有了喜欢的,告诉我,我也好请老太太为你做主。”
“小姐这是在取笑我了!”冬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在这时,悠扬的琴声传来,随后又是一阵幽怨的笛声,两种乐器配合的很默契。
秦慕雪的眼睛里有了光彩,“这曲子真好听,我们过去看看!”
当两人来到梅林时,远远的就看到秦慕寒正站在怒放的梅花中吹笛,身边是秦可卿弹着琵琶,两人琴瑟和鸣,很是悦耳动听。
“小姐是……”
“嘘……不要打扰他们,我们就在这里听!”秦慕雪静静的看着这对璧人,心中一片凄然。
上天果真是爱捉弄人,就算他们如今是年幼也好,可那种默契却是不能骗人的,只可惜……
其实,谁不是上天的玩笑,她自己也想不到,她还能有机会再重活一次,更想不到会遇到和那个男人如此相似的程华浓,偏偏两人还是订了亲的,这算不算是上天在和她开玩笑?
前世,她活得太辛酸,就连那短暂的幸福原来都是残忍的利剑,一刀一刀割在她心口。
今生,她活得也不潇洒,这个封建制度的社会有太多无奈,只是她依旧在为了自由奋斗,不同的是,她可以主宰一次了。
“走吧!”秦慕雪转过身静静的走了,她就这样独自一人一遍一遍的逛着园子,过去有秦红棉可以陪着他;
如今三姨娘得了宠,秦红棉的地位也不一般了,担子也重了,她是听说,秦红棉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埋头苦读,很得秦靖的赞赏。
“四少爷手上的冻疮怎么样了?”秦慕雪闲来想起问了。